“林云月親率四萬大軍突襲我部,城東駐所萬急!”
副將向白寒松匯報了城東駐所的緊急情況,李小蠻坐在一邊,聽的清清楚楚。
白寒松一言不發,神色陰沉,立刻就起身準備離開。
李小蠻看他要走,也是當即站了起來:“寒松哥哥要去哪里?”
白寒松站定在原地,沒有轉身,只是偏頭用余光看了眼身形單薄的李小蠻。
“回去殺敵。”
說罷,白寒松就又打算邁步離開,卻被李小蠻一聲清喝給攔了下來。
“寒松哥哥!”
話音頓了一下,李小蠻想把白寒松勸下來:“一個時辰之前你離開時發生的事,四萬大軍橫掃,你現在回去,肯定來不及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必須要接受。”
“說完了?”
白寒松淡淡吐了三個字,語氣聽起來十分淡漠:“說完了我就走了。”
李小蠻一看白寒松不聽勸,心中焦急,頓時怒喝道:“白寒松!你回去的話會死!”
“死就死了!可黃乾、還有我的兄弟他們都還在,我不能置他們生死于不顧!”
白寒松壓抑的暴怒已經流露出了幾分,李小蠻記得,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見他生氣。
看來這個人,還是個愿意為自己兄弟拼命的人。
欣賞之感油然而生,但越是欣賞,她就越不能讓白寒松白白送死,不僅是因為自己的成神之路需要這樣的人,更因為她舍不得。
“咚咚咚!”
急促的腳步聲在白寒松背后響起,李小蠻幾個大步跨到了他的身前,只聽啪的一聲清脆的響,白寒松的俊臉上多了一個紅色的小掌印。
正在這時,白寒秋笑著邁了進來,剛好目睹了眼前的一切,與一旁的芳無和副將一起,愣在原地。
“白寒松!你是皇子!未來還要承繼大統!怎么可以這么莽撞!你若是白白死了!我干娘齊妃娘娘怎么辦!?大楚怎么辦!?”
白寒松被李小蠻這一巴掌打的木在原地,這是他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有一個女孩兒敢這么對他。
“你……敢打我?”
也不知道白寒松處于什么狀態,他這個時候竟然還愣愣的問了一句,把李小蠻氣的柳眉倒豎。
一雙小粉拳咚咚咚的如暴雨梨花般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打你怎么著!我就打你了怎么著!那一巴掌不僅是打你莽撞!也是打你兇我!我就無賴了!怎么著吧!”
李小蠻被白寒松這家伙氣的水眸都盈出了淚花,一個勁兒的打著白寒松,她力氣使得大,后者明顯感到身上疼痛,但他一言不發。
讓李小蠻撒了半天的氣,他才一把捏住李小蠻的手腕,將她的小身子拉的和自己的身體近了些,若不是兩人都有鎧甲在身,這個距離著實旖旎。
突然被白寒松拉走,李小蠻像個受驚的小兔子,心中一陣惡寒,她想掙脫,卻掙脫不掉。
白寒松劍眉星目,只是靜靜的看著李小蠻,嘴唇輕啟:“你,是在擔心我嗎?”
“我……”
這一句話問的李小蠻心跳加速了幾分,也不知道是李小蠻做女子時間久了不知道怎么和男子相處,還是她被勒的喘不過氣,此刻她的小臉紅撲撲的。
兩人這樣的姿勢持續了一會兒,芳無終于是反應過來,她知道即使是哥哥,也不該和自家老板娘這么親近,便立刻要出手把李小蠻救出生天。
誰知她的動作還沒到,一道身影卻是率先閃了過來,只聽折扇一聲響,咚的砸在了白寒松握在李小蠻手腕的那只手上。
手指關節剛好被打中,白寒松的手剛好松開,只見白袍一閃,李小蠻被拉到了一邊,一道身影站在了她的身前,將她護在身后。
正是白寒秋。
握著折扇,白寒秋沖自己的親大哥白寒松拱了拱手,微笑道:“寒松哥,你分寸亂了。”
沒有搭理白寒秋,白寒松頗為留戀的感受了下自己大手中的溫熱,瞥了白寒秋一眼。
都怪后者,壞了自己的事。
“哼,寒秋的功夫越來越好了。”雖是這么稱贊的,但白寒松的身上明顯比白寒秋多了很多的煞氣,想來這就是戰場對男人的洗禮。
白寒秋聽的出白寒松口氣里對自己的不善,心中有些失落,他最害怕的事,就是有些人不愛江山愛美人。
“寒松哥哥謬贊了。”依舊是禮貌的沖自家哥哥點了點頭,但白寒秋沒有絲毫把李小蠻讓出來的意思,把后者死死地擋在身后。
一種吃了一整顆檸檬的酸意從心底升了上來,白寒松繞開白寒秋,沖白寒秋伸出了手:“小蠻妹妹,剛剛是我失禮了,請你原諒。”
李小蠻顯然是不吃他這一套,撅了撅小嘴巴,跑到了芳無的身后。
雖然她還不曉得為啥這兩個明明是親兄弟的男人敵意這么重,但她可不愿意做那個夾在中間挨揍的人。
“好了,都別鬧了,全都坐吧。”李小蠻沒好氣的瞪了白寒松一眼,讓那名副將和白寒秋一起落了座。
經歷了剛剛那么一檔子事,白寒松也明白自己做的過激了,便靜下來看看怎么處理。
“不知道小蠻妹妹打算如何做?”
“不許叫我小蠻妹妹!這是公事!寒松哥哥你是禁軍統領,寒秋哥哥你是千總,你們兩個人都比我官職低,叫我都指揮使大人!”
李小蠻纖腿一翹擺起譜來,絲毫不給白寒松他們面子。
“遵命!指揮使大人!”白寒秋最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沖白寒松遞過去一個挑釁的目光。
明明剛剛聽說白寒松來的時候他還是非常開心的,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不想給自家這位大哥面子了。
“哼!拜見指揮使大人!”白寒松冷哼一聲,沖李小蠻拱了拱手。
看他們都服了,李小蠻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哼,分清身份就好,廢話不多說,城東駐所一個時辰以前被敵四萬大軍突襲,此時估計已被敵軍攻下。”
“貿然率軍救援,成了添油戰術,不僅不一定能夠把城東駐所救下來,而且還有可能受到敵人埋伏,全軍覆沒。”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止損,不是殺敵,定位一定要清楚,否則我們的虧損會進一步擴大。”
“因為城東駐所距離衡陽還有一段距離,我問衡陽借兵時也千叮嚀萬囑咐衡陽知府加強守備,想來衡陽不會出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