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封圣獄是什么?
那是神女宮中,唯神女可以使用的獨門封印術,專門用于懲治修為高深的犯人,這靈術一旦施出,受困之人坐牢事小,神魂還要叫圣火日夜灸烤,可畏是生不如死,若非解封,還未聽說有任何的法門能解開此獄的封印。
需知,能逼得封靈神女使用天封圣獄來封印的人,修為必定高深到以神女之能都未定能殺掉,又或是需付出極大代價才能殺之,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便是不想殺,卻又不得不懲罰之人。
天封圣獄雖說封住了靈力,鎖死了神魂,可在短時間內,未必就不是一種保護,天封圣獄封印結界之外,任何攻擊都會被反彈出去,就像青君極雷箭賴么牛逼的靈器,撞上天封圣獄的結界,也只能灰溜溜彈回主人手中。
云靈鳶道:“你對我百般試探不過就想知道我的解封術進展到哪一步,你要我解開天封圣獄的封印。”
“不錯。”
青君神色一動,心道,情報所示,箕水豹疑為神女之女所殺,這女子身上秘密頗多,不可小覷,這判斷果然沒錯。
人人皆知,封靈一族的血脈傳承,無需什么功法,光憑那虛無飄渺的天道感悟便也能生出各色絕招,何況她還是神女之女,封靈血脈最為純正!
云靈鳶一進這空間,他就留意到,她看似丹田、靈脈皆損壞,可是使用靈力卻是毫不猶豫,此地又是每時每刻都在流失靈力,沒有修為的凡人,被抽走了身上僅有的靈力,很快就會暈厥死亡,而她看似凡人之軀卻是一點兒未受影響。
他卻不知,碧靈的神力取之不盡,這空間悄無聲息,抽絲剝繭從她身上帶走的那點靈力,根本滄海一粟,微不足道!
他想的這些無疑是給云靈鳶加分了,無形中令他更相信云靈鳶是有能力解開天封圣獄。
云靈鳶道:“你的擔憂不錯,可你卻低估了實驗品的重要性。”
她看著他手上的楊雨瀟,有些氣惱:“你還放下他?他若死了,你這唯一的實驗品便毀了。”
青君自然明白云靈鳶話里的意思,說是實驗品就是實驗品。
他們心知肚明,天封圣獄會反彈靈術,若是解封之人,靈術不過關,天封圣獄表面的那一層結界足于令得解封之人粉身碎骨。
云靈鳶是唯一有機會解開此獄的神女后人,貿貿然叫她去解,跟叫她去送死并無分別,青君還不想失去這唯一能解天封圣獄之人。
而實驗品的存在,便是可以重復驗證云靈鳶的解封實力,而無反噬。
那根特制的封靈鎖魂釘得來難得,是他費盡心血,集齊各種極為稀缺的材料,做過無數嘗試才最終煉制而成的,仿照的是天封圣獄的禁錮,強度太大,打入人體立即魂飛魄散,幾經難得才試到一個能承受這魂釘之人。
這實驗品他自是珍惜的很,只不過楊雨瀟的真身著實令他意外,才讓他生出與他玩一玩的心思。
青君哼了一聲,果然就將楊雨瀟扔在了地上,這一次,動作就輕了許多,云靈鳶上前去楊雨瀟檢查傷口,萬幸氣息尚存。
青君道:“事不宜遲,快試試解封。”
云靈鳶道:“你再無耐性,這一次也要耐住性子了。”言下之意自然是急不得。
云靈鳶心道,現在是你有事求著本姑娘,你卻還威脅我,你要事不宜遲,我偏要磨洋工,你能把我怎么樣。
實話當然是,云靈鳶根本不會解封術,但這話,她打死也不能說的。
她自有道理:“楊雨瀟若無修為在身,已是一個死人了,強行解封會撕毀他的神魂,根本驗證不出我的解封術。”
這就怪不了她了,是誰把楊雨瀟虐成這樣的?
果然就聽青君臉色有點難看,“情報所說,你會岐黃之術,治吧。”
這該死的情報還真是對她了如指掌啊,可是這一次,他算錯了。
云靈鳶道:“你說治便治?”
青君訝道:“怎么?你還不想救他了?”
“當然不是。”云靈鳶一臉肅然,將楊雨瀟端端正正的擺好,簡直就是擺出入殮時死者所端的姿勢,看得青君一臉灰黑,云靈鳶才不緊不慢的道:
“我若無猜錯,這封靈鎖魂釘你早已找人做過實驗,被這魂釘打中之人,無論修為高低皆是神魂潰散。楊雨瀟的神魂已被釘子震裂,你肯定知道,神魂之傷最難治愈,將死之人魂魄最難修補,這還要看本人的存活意愿。如果魂魄連自己都沒有求存欲,那必不用說,救不回來了。”
青君不會笨到不知道云靈鳶要與他拉據,但這話聽在他的耳里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她這是要以退為進?青君一時臉色難看,揚手就將楊雨瀟從地上吸了上來,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捏住小雞脖頸似的掐住了楊雨瀟的脖子,
他特意看了云靈鳶一眼,見她果真沒甚反應,心下便有幾分焦急,高高舉著楊雨瀟遲遲未動手,
“你的意思是,他沒有存活希望?”
云靈鳶失笑:“人如螻蟻,命如草芥,東猶城很快便是一座鬼城,楊雨瀟身為幽雨居的宗主,叫他看著宗門守護的靈城被血洗,卻是無力挽救,這是什么心情?他既不怕死,進這空間就為了阻止黑修衛繼續屠殺城民,結果卻是阻止不成,連神魂都被你釘死了,我倒想問你,如此情形,生存希望在哪?莫不是求你開恩有用?”
她本想一步步引導,令青君答應放過東猶城,畢竟他的目標是她,沒必要對那些城民殺盡趕絕,豈知青君輕飄飄一句,“哼,的確沒用!”
言下之意,自然是沒打算對東猶城收手了。
他失了威脅她的興致,隨手將楊雨瀟丟回給她。
云靈鳶的心一緊,心道好倒霉的楊雨瀟,總是被丟來摔去,好在楊雨瀟不是普通修士,當她想清楚楊雨瀟的真身是什么的時候,她就已經不為楊雨瀟擔心了。
反倒是青君,他不愧是當過族長之人,他自有的步伐之穩,云靈鳶費盡了真氣都打不亂,他沒之千陽那般好忽悠,是一個有城府、有能力、有主見的對手,不好把握,一想到東猶城每時刻都在死人,心不免焦急,卻又不得不耐住性子,這種感受還真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