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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道:“靈王是神魔君,你知道的吧?那家伙控妖的。”
云靈鳶道:“知道。”
她當然知道,她還一度猜測,夜暝的前身就是神魔君,畢竟控妖這么大的巧合,那種逆天手法,幾萬年來,也沒第三個奇葩呀!
但是,知道神魔君和冥王的故事越多,她就越是希望,夜暝只是夜暝自己!
云靈鳶道:“冥王與神魔君最后誰贏了?”
“誰也沒贏!”少年拾起琉璃瓦,一片一片飛出去,一邊玩一邊道:
“打的越發激烈了,天道派天神來捉拿,可惜誰也沒攔住,天道拿冥王和神魔君沒辦法,只好拿一個女人開刀了。”少年頓了頓道:“天道殺了圣女,魂飛魄散!”
云靈鳶心里一揪,“……結果竟是這樣。”
少年突然勾起唇,輕松道:“也不是,后來圣女被冥王救回來了。”
聽到這里,云靈鳶似乎有點明白了,少年講這個故事,大概是想告訴她怎么救魂飛魄散之人,于是,她問道:“冥王怎么救的?”
“沒有什么好辦法,他用自己的魂魄種了一片紫魂花田,將圣女的碎魂一一牽回來凝聚,然后就像你一樣,彈奏安魂曲,最后就救回來了。”
少年說的風清云淡,但云靈鳶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莫名一片凄風寒雨,這個冥王對圣女是何等的情深。
少年嘆了一口氣道:“不過,令人失望的是,圣女醒來喊的是神魔君的名字。”
“那冥王一定很傷心。”
“也沒有,意料之中。”
“然后呢?”
少年悠悠道:“圣女也是性情中人,怎肯被冥王救了,又棄冥王于不顧,她更不能背判神魔君與冥王一起。因她一人,惹得三界都亂,她甚至在三界都呆不下去。……最后,干脆投身于位面,消失于三界。”
云靈鳶眨了眨眼,“竟是這樣?”
少年接著道:“圣女消失,冥王與神魔君又哪里能肯。二人又是一陣天翻地覆,天道無法,惹不起這兩位大佬,便與他們談交易。”
“什么交易?”
“天道答應尋回圣女。”
“條件呢?”
“自然是叫他們自己封印力量,且重入輪回……”
“好狡猾的天道,這樣豈不是就同時制止住二人?令人好生懷疑圣女是自己進的位面,還是天道的陰謀。”
少年又摳下旁邊的一片瓦片,拋了出去,“無法。”
云靈鳶道:“那后來他們遇見圣女了嗎?”
少年看著云靈鳶道:“遇見了。”
云靈鳶問:“再后來呢?”
“不知呀。”少年站了起來,用力扔掉手中的瓦片,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重振了精神,回頭對她道:“對啦,剛才不是說聽完故事告訴你救那神魂的法子么,我這有一袋紫魂花種,送你啦。”
云靈鳶剛要伸手去接,少年立即縮回手道:
“此是冥間之物,冥王用自己的魂魄種紫魂花都險些被紫魂花吃干抹凈,你嘛,只不過是普通靈術師,未成神未得道的。你可知,一旦用了魂魄種此花,你的神魂便是此花囊中物,你救之人神魂回體之時,便就是你魂飛魄……”
“多謝你告訴我這些。”云靈鳶打斷他的告戒,快速拿下他手中的黑色布袋。
那布袋里的花種卻不是云靈鳶所理解的一粒粒像黃豆似的小種子,而是像拳頭那般大,并且長著尖牙利齒的圓球,云靈鳶沒注意捏緊袋口,圓球從布袋里飛了出來,她一驚,卻不想嚇著它,那圓球張開上下兩排尖牙一口咬在她的母指上。
她被咬住了,神色卻是一點未變,另一只手把那圓球緊緊的抓住,它就輕輕松開了嘴,兩只綠豆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看模樣還極為乖巧,可是,她剛想把圓球裝回布袋里,那圓球一下脫手飛走。
云靈鳶皺眉道:“沒想到這紫魂花還是個活物。”
話音未落,只覺手腕一緊,她抬頭一看,卻是少年抓住了他,云靈鳶微微一怔,道:“紫惑?”
她之所以叫了紫惑的名字,是因為這少年的臉突然一晃似乎變成了紫惑的模樣,但下一瞬似乎又不是,以至于云靈鳶懷疑自己錯覺。
少年緊緊盯著她的傷口,這傷口剛開始時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是,沒一會,云靈鳶就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痛,像被火舌舔過!
少年臉色黑沉,那神態還真與生氣的紫惑有幾分神似,他隨手一拍,屋脊上的碧靈琴瞬間就變幻成抹額,他無視云靈鳶的目瞪口呆,抓住抹額在云靈鳶的手腕上一頓纏繞,扎住了血液倒流。
她與這少年不過是聽了一個故事的交情,還不至于教人家為她療傷,她心道,這一路走來什么要命的傷沒受過,這點傷,她都沒放在眼里。
正想說話,那少年的掌心緩緩伸出一把劍尖來,那劍只露出三寸,通體泛著紫晶的色澤,令人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紫惑的紫魂劍。
那劍尖極輕極快的劃了一下傷口,他雙指并攏,提起靈力,壓出一灘黑色的淤血。
云靈鳶被他的舉動弄的有些尷尬,他與這少年的交情還不至于令他有此舉吧……
還有,他身上紫惑的影子,莫不是錯覺?
云靈鳶道:“無事的,料想也不是致命的毒。”
尷尬的開場白注定救不了這尷尬的氣氛,這少年罔若未聞,為她排干凈淤血才抬起頭道:“紫惑花種咬傷人是會侵食靈魂的。”
說完這句,他抬頭四面尋找那只飛出的紫魂花種,目光最后落定在對面的一棵大樹上,只覺他的眼神一閃而逝的紫光,就聽樹那頭“砰”的一聲爆出凄厲之響,是那花種爆成一灘果子醬。
若是云靈鳶知道那種花,是集冥界幾萬年的靈魂氣息而成,后經冥王特地培育,三界之內,絕不超過三朵的話,她不知此刻會是什么樣的心情。
當然,少年暴殄天物又不是她管得了的,
她只想著那紫魂花種是能救夜暝的寶物,當下就急了:“怎么辦?你還有別的花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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