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喧鬧擁擠的多寶樓大門前,多寶樓的拍賣會現場,安靜的落針可聞。
因多寶樓的拍賣會,只針對金丹真人,以及金丹以上修為都元嬰真君開放,見多識廣的高階修士們都知道,同階修士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嚴禁使用神識探查四周,也禁止大聲喧嘩吵到其他修士,所以即便有相熟的修士,彼此之間有話要說,也全都選擇,躲在隔絕神識探查的大氅里,用神識傳音悄悄的說,這就造成了拍賣大廳里格外的安靜。
多寶樓的拍賣設在一座兩層的大廳內,一樓大廳中,是一排排暖玉煉制而城的座椅,供買票入場的修士就坐,座椅的前方,則有一人多高的高臺。
二樓一圈,則是一間間獨立的包廂,這些包廂的四周墻壁上,都刻有隔絕陣,隔絕大廳里落座的修士窺探包廂,卻不妨礙包廂里的修士,看到大廳里的情況。元嬰真君,以及手持請柬的十五大家族的精英子弟,自然都被多寶樓安置在包廂中。
修士向來注重,進了拍賣會現場,沈臻不方便再邀請他們進入他們沈家的包廂,說了聲抱歉便與他們兩人拱手告別。
穿越至修真界一百多年,顧輕羽從沒進過拍賣會,但也知道,這種地方神識不能隨意外放,只用肉眼將四周粗粗的,快速掃了一遍,做到心中大概有數。
經驗豐富的穆簡行,與沈臻拱手告別后,則施施然的取出隔絕神識探查的帷帽和斗篷,給她帶上和自己帶上,這么一來,倒跟周圍的修士,沒了什么兩樣。
因是兩人均沒有購買的需求,便在大廳里找了個偏僻角落,安靜的坐了下來,等待拍賣會的開始。
兩人顯然來得并不是特別早,坐下沒多久,便有一個掌柜打扮的筑基后期修士登上了眾人面前的高臺。
他沖著高臺四周團團一揖,帶著笑意開口說道:“晚輩姓王,在這里代表多寶樓歡迎各位前輩蒞臨多寶樓,感謝前輩們這么多年來對多寶樓的力捧,多寶樓也因為有你們的捧場,才有了今天的成績,而我們多寶樓為了答謝諸位前輩的鼎力支持,會一如既往,竭盡全力的為各位前輩提供稀有的寶物。
接下來晚輩也不廢話,直接進入我們的拍賣環節。”
一番聲情并茂的開場白之后,他一招手,一名身穿薄紗的筑基初期女修,手托著紅稠覆蓋的托盤,款款的走上了高臺,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引得臺下就坐的大多數男修們,像打了雞血一般,發出興奮的噓聲,而女修眼里閃過鄙夷之色。
王姓男修露出滿意的笑容,他要的便是這種氣氛,他伸手揭開紅稠,露出托盤里一件七彩的寶衣。
“大家請看,這件七彩寶衣,是由我們亂棋海唯一的六品煉器師,上官盛親手煉制而成,是由天蠶絲,織金蛛絲……”王姓修士邊滔滔不絕的介紹著寶衣,邊順手抖開了七彩寶衣,頓時夢幻的色彩在寶衣上流轉,曳地長裙的設置,讓寶衣又增添了幾分仙氣,瞬間拍賣會場上的大都數女修發出一片贊嘆之聲,高過男修們的噓聲。
穆簡行細細端詳了七彩寶衣片刻后,說道:“這件寶衣煉制的手法不俗,的確如男修所說,能擋下元嬰真君全力一擊,雖然太過于花哨,但還是值得一買。”說著,便要舉手加入競價的行列中去。
很顯然,他看中了寶衣的防御力,想買給顧輕羽。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競價,小界已搶在他前頭開口嫌棄道:“穿上這么件寶衣,簡直就是只得瑟的花孔雀,難看死了!”
顧輕羽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小界這比喻還真貼切。
穆簡行愣了愣,跟著也輕笑了聲,一身古怪精靈氣的顧輕羽,穿上這身仙氣飄飄的七彩寶衣,的確有不倫不類的感覺,遂歇了購買的心思,靠在暖玉煉制而成的座椅里,聽著七彩寶衣,從十萬下品靈石的起拍價,一路飆升至八十多萬下品靈石,然后再與一人一器對其點評一番。
沈臻對著七彩寶衣有些心動,他抬頭看向坐在他對面的,金丹后期女修說道:“十三,寶衣的防御力,或許能在海神鏡中幫到你。”
沈清搖頭,“我有爺爺煉制的護身玉佩,不需要再添一件寶衣,而且我對自己有信心。”
沈臻的眼神暗了暗,修士從來不會嫌棄防御太多,不是沈清不需要寶衣,而是沈清舍不得花費一大筆靈石,他們沈家頂著大家族的名號,過的卻是精打細算的日子。
沈清清冷的眸子里也有暗淡之色,她知道八哥是好意,但她更知道,沈家要花靈石的地方很多很多。
她巴巴的一大早從附近海域趕至升平島,參加拍賣會,不是想來購買寶物,而是想看看君家比武招親結束后,有沒有修士愿意跟著八哥走,可惜結果沒有出乎她意料,沒有修士愿意跟著沈家走。
七彩寶衣的價格,在他們兄妹說話的時候,已一路飆升至一百萬下品靈石。
君悅猛然推開包廂的窗戶,對著拍賣會的大廳冷聲說道:“一百一十萬下品靈石!這件寶衣我君家君悅要定了,誰都別想和我爭。”
她都想好了,穿上這件寶衣,去會她的夢中情郎,一定會讓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對于這件寶衣,她勢在必得。
只是她出價一百萬下品靈石,竟然還有人跟進,把她的肺都快氣炸了,囂張跋扈慣了的她,便再也忍不住,推開窗,報出了自己的身份。
可惜她忘了,今天的拍賣會,群英薈萃,身份,地位,修為不輸他的修士大有人在。
她的話音剛落,對面的五號包廂里,便有人慵懶的女聲開了口:“我加一萬,一百一十一一萬下品靈石。”
“你……”君悅臉色頓時氣得鐵青,五號包廂,那是亂棋海第二大家族,李家的包廂,開口跟她搶寶衣的八成是李玉暖那個賤人。
包廂里的君嚴毅同樣聽到了五號包廂里的競價聲,他皺了下眉,為了一件法衣,兩家女兒撕破臉,相互叫罵,不值。
于是沒等君悅把話說出來,一甩袖袍,啪的我聲,將包廂的窗戶關上,隔絕了大廳里眾修士的目光。
之后,君家的包廂再沒了競價的聲音,七彩寶衣最終歸五號包廂內的修士所有
小界忍不住吐槽了句:“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