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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素來不喜逃避問題,摸著午膳時間,我帶著藥箱準備再上慕容曜那兒一趟,可腳還沒踏出白露居的門檻,一道人影就擋在門口。
打量間,我疑色漸重:“柳護衛這是?”
“御命不可違,職責所在,美人見諒。”
大手一揚,恭敬一請欲將我逼回屋內,我同他眼對眼僵持了片刻,冷笑道:“你口中不可違逆的‘御命’,是禁足的意思?”
他道:“既有前車之鑒,皇上此番也是擔心美人再出意外,故命屬下寸步不離地跟在身邊。屬下本乃戴罪之身,不敢再忘乎本分,望美人多多擔待。”
“慢著。你有御命在身,要跟我不攔,但此時我并非被禁足,我想去哪兒,你也管不著。”
話畢,我推開柳飛阻擋在前的手,昂首闊步地走出了白露居。
白露居距離慕容曜的住處不過幾個回廊,我淡定自若地走在前,卻能清楚地感知到身后那“小尾巴”的緊張,生怕我一個不留神長翅膀飛了般。
我心中暗自唏噓: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淳美人怎么又來了?”
候在書房外的劉德祿一見我,倒像是遇見什么不速之客般,緊張高漲地小跑迎上前。
我亦圓滑打趣上:“劉公公這話聽著,倒是挺讓人心疑是不是不待見我。”
“老奴嘴笨,嘴笨。”假意拍了兩嘴巴子,劉德祿提醒到:“但美人,這個節骨眼來找皇上,你是不是心急了些?”
我無讓步之意:“多謝劉公公提醒。有些事得趁熱打鐵,淳元心中自有分寸。皇上現可用了午膳?”
他明了我心意后,回到:“膳食早備上,可皇上似乎沒什么動口的意思,還在批閱奏折呢。”
“那好,我進去替劉公公勸勸,肚子空著畢竟傷龍體。”
劉德祿半張著嘴,還沒說出個不妥,我人已經如清風過境般踏入了這書房禁地。
我腳步放得輕,以至于在慕容曜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晃了轉,他也沒察覺到我的到來。
落座在膳桌旁,我手指微微一觸,湯碗傳來地是涼透的溫度。轉而望著前端聚精會神處理奏折的慕容曜,我也不由地跟著出神,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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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一雙從認真猛轉為震驚的眼睛將我鎖住,這才將心緒五味陳雜的我拉回來。
尷尬彌漫的氣氛中,我努力調整心態,盡量表現得自然些:“這飯食已經涼了,要不要膳房重做過?”
我意想中接下來的對話,他會一副刻板又厭煩地問我“你來干什么、我不想見你”之類的置氣話,可他反應卻是出奇的冷漠,低下頭,又繼續批閱奏折,仿佛我如空氣般不存在。
熱臉貼冷屁股?
我鬧起性子來也是個鉆牛角尖的人,得不到自己的滿意答案絕不罷休,遂心一橫,厚著臉皮湊上前奪走他手中的朱砂筆。
“慕容曜,咱們要鬧氣,能不能別這么幼稚?你要罵要罰,給句明處話,犯不著慪著自己也給別人不痛快。”
只見他腮幫微微一抽,臉上更添冷霜:“業精于勤,荒于嬉,我乃天子,現在所做的都是關乎天下百姓的本分事。若此番你來是同我討論朝堂上的事,那你身為后宮內婦,便是有違本分;若是為我冷落你的事而討個說法,抱歉,我現在有很多事急著處理,真沒心情顧及你什么感受。”
“同我論本分是吧?”
我也不甘示弱,把藥箱望他書案一擱,說到:“關心皇上身體安康與否總是我等后宮女子的本分了吧?聽說皇上前些日子墜馬負傷,臣妾想親自瞧一瞧皇上的傷,討了安心后,淳元保證不再叨擾您。”
“那是太醫署該管的事了。王太醫的醫術,不比你差吧?”
“差遠了。”比較長短之間,我將話挑明:“醫身不難,難在醫心。皇上您現在更需要的是一副醫心良藥,我敢說就是太醫署上下齊出手,也比不過我一人。我不來,您這心病永遠好不了。”
終于,他臉上有了波瀾:“你是不是太過自信了?”
“可這是事實。”
唇瓣在齒間來回咬了幾遍,我迎刃而上:“萬事終有答案,你我不用隔著心猜來猜去;你給個痛快,至于結果如何,我會坦誠給個定論。”
“定論?”忽然間,慕容曜連連苦笑,又說到:“你的確是個執棋的好手,即便我是天子,然卻逃不過你來左右。”
“你想說什么,慕容曜?”我心弦緊繃。
“我想說什么?我只是突然認清自我,從頭至尾,都是顆認栽在你手里的棋子。”
當時他的語氣,沒有半絲動怒之味,反而是滿腔心灰意冷:“人經歷過大急大燥后,總會得到前所未有的冷靜。當從玄冥飛鴿傳書中得知你平安,我這熱鍋上的螞蟻安定下來間,卻也忽悟透一件事:原來,你正為你們李家下了一盤足以撼動天下的棋。”
終于,他多時視而不見的雙眼正視上我,卻多了幾分傷感。
“這兩天,我一直在想著,你為什么要下嫁于我,為什么要攀附宋家勢力,為什么要交好于霍子陵,為什么要不辭辛苦來封昱郡請嚴嵩出山,甚至是那在容舒玄身邊恩寵至深的官奴林思安,還有那大歷朝堂上平步青云扶搖直上的蘇逸舟。恍然間才明白,我們這些人,其實都是你手中大大小小的棋子;我們的作用,不過是為你重返大歷的那一刻做好鋪墊,不是嗎?”
是非間沒有爭辯心那是假的,可看著他落寞至極的自嘲表情,我克制住了自己這樣的情緒,等他把心中的積郁宣泄完。
他話波瀾,氣息略紊亂:“起初你帶著功利心接近我,而我知曉且我愿為棋子,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此時能怪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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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脈絡已清,你終究會為李家踏上重返大歷的路,而在這一天到來前,我只是想克制作為棋子的自己,一點一點把心思從你身上抽離回來,多點冷漠,少點在意;不期則不惑,不惑則不念,屆時放手起來也不會太難。我想在你心中做個收放自如的瀟灑人,至少有一天你達成夙愿后回頭看,有這么一個人,曾讓你有那么一絲絲遺憾和動容,就夠了。”
“說完了嗎?”
有些情緒,本在不明端倪前越燒越旺,可等明白了緣由,卻如釜底抽薪般遁去無蹤。
許久等待,慕容曜口中再無下文,我才問到:“你的話我一字不落地記下了,現在可以讓我瞧瞧你的傷了嗎?”
為他寬衣,驗傷,留藥,囑咐養傷禁忌,我真像一個不存在于他生活中的人,討了我來時想要的安心,未做他言的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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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需要點時間,好好配一劑心藥,證明我不是個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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