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聽他說喜歡自己,不由驚訝,不過轉瞬即逝,好心地提醒衛眠道:“你忘記了,我已經放下了對你的感情了,我這個人一向說到做到,所以可不是你說的,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咱們在一起這種情況了,因為你現在才喜歡我,有點晚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再說了,衛眠一臉施舍的表情,也看的她挺火大的,哦,你喜歡宋晴雨,喜歡到人家嫁人之后還念念不忘地找替身;結果說喜歡自己呢,就一臉施舍的模樣,好像他能跟自己在一起,自己撿了多大便宜似的,還說喜歡自己,你這喜歡也太廉價了點,所以安然當下就很不客氣地打他臉了。
衛眠從未想過安然會拒絕,所以這會兒聽了安然的話,不由愣住了,道:“感情哪有說放下就能輕易放下的,你這是故意氣我吧?”
安然不由被他的自作多情氣笑了,半晌方面無表情地道:“你想多了,我這人一向拿得起放得下,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要不然那天也不會急著離開了,因為當初我就是因為喜歡你,才愿意跟你在一起的,現在既然不喜歡你,自然就不想跟你繼續包養關系了,我都那樣說了,你還看不出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么?”
“那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喜歡我?”衛眠這會兒漸漸有些焦躁了,他從未想過十拿九穩的事,會有變化。
安然莫名其妙地道:“我又沒追過我自己,哪知道要男人哪樣,我才會喜歡?”
忍了忍,安然還是忍不住說了,道:“再說了,就你這樣一副好像你說你喜歡我,我就會喜歡你的施舍模樣,哪是追求女人該有的樣子,連個追求都沒有,一上來就逼問女方,女方到底要怎樣才能喜歡你,你是來搞笑的嗎?就好比我喜歡某個男人,連追求都不追求,撲上前就去問,到底怎樣你才能喜歡我,看對方不把我當神經病,所以就你這樣說話的,我可以實打實地告訴你,我很反感。”
衛眠本人沒想過輕視安然,但因一直以來的身份,是安然的金主,習慣了跟安然不對等的地位,所以潛意識里,在他沒想到的潛意識里,還是覺得安然這樣的,他能喜歡已經是她祖上燒香了,有什么資格還要自己追著她跑?
但等安然這一席話說完,尤其是安然不但沒高興地答應他的提議,反而冷冷地說她很反感他的話之后,衛眠這才徹底醒了過來,明白過來,自己現在跟對方已經是平等的追求者與被追求者的關系,而不是金主與小情兒的關系,所以他先前那樣自以為是地說話,也難怪會惹惱安然了。
他今天來,是想跟安然說他喜歡她,想求在一起的,不是來跟安然吵架,甚至反目成仇的,于是看安然不高興了,口氣便軟和了下來,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會說話,你原諒我吧,不過我是真的喜歡你,只是看你不喜歡我,所以有些著急罷了。”
安然暗道,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她只關心她是不是真的恢復自由了。
于是當下便笑道:“那你說中止包養關系的事,是真的吧?”
衛眠忙道:“那當然。”
安然道:“既然中止了包養關系,那我明天就走了。”
她這個走了,自然不是指回到以前衛眠給她住的那個房子,畢竟兩人都中斷關系了,怎么還好意思住在衛眠的房子里,她說的走了,是指回老家她新買的那個房子,那個房子是簡裝修,她只要買點家具,通一個月的風,就能住進去了,反正她寫小說,無論是在京城,還是老家,都是可以的,不影響。
衛眠聽說她要走,還不知道她是準備回老家,只以為回他以前給她住的地方,于是當下忙道:“雖然咱們中止了包養關系,但是我正準備重新追求你,所以你別走啊,好歹給我方便追求的機會啊。”
他這會兒既然已經明白過來了,說話自然就放下了身段,不再像先前那樣亂說話了。
安然可不想再跟他攪在一起,于是當下便笑道:“我都沒接受你,就住在你的房子里,這樣太婊了,所以我還是回去吧。”
再說了,跟衛眠住在一起,到時有什么立場拒絕衛眠呢,所以安然自然不會跟他住在一起。
衛眠看她堅持,又不好強迫,免得越發追求不上,第二場戀愛就又要無疾而終了,于是只得算了,隨她去了。
結果等第二天他去以前給安然住的公寓找安然,本來準備邀她一塊兒出去玩的,竟然根本沒發現人。
他本以為她去哪兒玩去了,也就算了,第三天繼續來找安然,結果還是撲了個空。
這就不對勁了,安然算宅人,平常不怎么外出的,怎么一連兩天都找不到人?
覺得有些不對勁的衛眠就打電話給安然。
安然倒沒拒接衛眠的電話,畢竟在她看來,兩人說清楚了,又和平地中止了包養關系,那她現在是自由人,自然想去哪就去哪,又沒做什么對不起衛眠的事,哪至于不敢接衛眠的電話呢?
“你在哪兒?我昨天找你,你不在家,今天又過來找你,你還不在家。”衛眠問道。
安然道:“哦,我回老家了,現在在老家省會,京城房租太貴了,反正我寫小說,也不需要非住京城里,所以就回來了。”
“什么?!你回了老家?你怎么不跟我說?!”一聽這話,可把衛眠氣得夠嗆。
安然用一副特無辜的語氣道:“咱們都沒關系了,我回家了,為什么還要特意跟你說啊。”
“……”衛眠被安然這理直氣壯的語氣堵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他也不是沒有喜歡人的經歷,上次喜歡宋晴雨的時候,都是平平淡淡的,怎么喜歡安然,每天生活就變得這樣水深火熱了起來呢?
但人家說的似乎也沒什么不對,按理,安然現在既不是他的小情兒,也不是他女友,她的確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理是這個理,但衛眠很難接受就是了。
只是安然有理,他就不好指責人家了,所以只能道:“你先回來,你要不愿意住在我這兒,就還住我以前讓你住的那個公寓,就算咱們沒關系了,但我還想追求你呢,你總要給我一個追求的機會吧?你要不愿意欠我人情,你可以按在你們省會的價格給我租金,這才總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