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第一時間趕來了的何五夫人也笑著附和道:“是啊,恭喜大嫂,侄女真是好福氣。”
因為外人不知道何二姑娘婆家是托了她的福才晉升的爵位,所以只當何二姑娘有福氣,運氣好,才進府沒幾天,家族地位就迎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何五夫人一直看不上府中這群窮鬼的,這會兒看安然的女兒婆家成了王爺,難得正眼看安然,所以這會兒聽到了這個消息,也趕了過來。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一個王府消耗很多,何五夫人也是想看看,有沒有那個機會,將來自己家的生意,能搭上這個新王府的線,從中撈一筆,所以才會第一次跑過來,奉承安然。
何三夫人看安然的運氣這么好,有了個王府親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嘴上也恭喜了安然,然后又笑道:“以后大嫂要是發達了,茍富貴,勿相忘啊!”
她這話表面上看是開玩笑,其實是認真的,她是真心希望安然以后要因廣昌王府有錢了,能給她一點。
何四夫人還要好一些,畢竟現在伯爵府是她當家,她撈了不少,再加上她是庶子媳婦,有這個發展已經很不錯了,所以看安然母憑女貴,在府中地位水漲船高,雖然也恭喜了安然,但心態就不像何三夫人那樣不平衡了。
何六夫人雖想關注,但前一段時間身體老不舒服(被安然精神力干涉的),最近又懷孕了,有些妊娠反應,也沒心情關注這事,所以便沒過來。
至于何七夫人,因是庶子媳婦,再加上進門沒多久,在府里就是個小透明,在這事上,自然不會有多少感受,當然就是有,估計也沒誰關注,所以可以說,何二姑娘婆家晉升的事,府里上下知道了,大多還是高興的。
何老夫人這會兒也分外高興,想著幸好當初沒阻止大兒子將女兒嫁到廣昌郡王府(何二姑娘婆家新得的封號),要不然自己家就不會有一個郡王做親家了,現在這樣,說出去多有面子呢。
滿府高興,但何三姑娘看何二姑娘日子越過越好,可就高興不起來了。
京中宗室多,所以輔國將軍不值錢,起碼有四五百號人;但鎮國將軍就要值錢一點了,京中大概就百來號人,再加上王府老太爺和老太太都還在,他們能住在王府里,王府跟他們以前的普通宗室府第,那是完全不一樣的,一想到何二姑娘竟然搖身一變,成了王爺孫媳婦,住在王府里,地位水漲船高,而自己先前覺得訂的親事很好的商賈,在王府面前怎么也拿不出手,就算以后錢多,日子能過的好,但一想到自己嫁的是別人看不起的商賈,而何二姑娘嫁的是人人巴結的王府,何三姑娘心情能好得起來嗎?
想著自己的命怎么這么不好,自己都這樣努力了,好不容易找到個好人家,明明之前她對何二姑娘都是嘲笑的,覺得何二姑娘為了面子,非要嫁只有品級沒有銀錢的宗室,以后就知道后悔了,現在竟然又要被對方比下去,可不是讓人接受不了嗎?
雖然她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不能為了面子不要里子,所以寧愿嫁商賈人家,以后有錢用,也不愿意嫁到那些勛貴人家,但這時看何二姑娘成了王府孫媳婦,跟普通勛貴人家完全不一樣,體面程度已超過銀錢給她的感覺,所以這時才會這樣想。
——其實何三姑娘這是得隴望蜀了,畢竟你的愿望不是以后有錢日子過的好么,現在你的親事不是達到了么,既然達到了,那還抱怨什么?看何二姑娘比自己有體面多了,就覺得不滿意,還想比何二姑娘過的風光,要求變多,不是得隴望蜀是什么?
不過何三姑娘再怎么高興不起來,這時也沒辦法可想了,畢竟要不了多久就要過門了,難道還指望這時候廢掉婚約,另找更好的么,畢竟退了親的人,想找更好的,那不現實。
所以她現在只能盼望,廣昌王爺和王妃早點死,到時王府分家,何二姑娘所在的二房就得搬出來,一旦他們搬出來了,不在王府了,地位可就落下來了,到時自己也不用嫉妒何二姑娘在王府,比自己風光了。
而不久何二姑娘的婆家便搬進了新家廣昌王府,喬遷之喜,還有晉升之喜,雙喜臨門,廣昌王府辦了十天流水席,作為孫媳婦的娘家人,安然自然在邀請之列,于是這天便帶著何大奶奶,和丈夫忠勇伯世子一起來到了廣昌王府。
女兒成了王府孫媳,最近忠勇伯世子心情也很不錯,路上的時候,坐在馬車里,笑著跟安然道:“本以為咱們家要越發落魄了,沒想到女兒有福氣,親家成了郡王,連帶著咱們在外面行走也有面子多了,家里這一段時間人氣也旺了不少,沒繼續落魄了,也是時來運轉了。”
安然并未讓何嬤嬤將自己教何二姑娘記賬的事說出去,所以忠勇伯世子只以為自家姑娘聰明,自己想出來的,所以這會兒只夸女兒,并沒提安然。
安然看忠勇伯世子高興,自然也不會掃他的興,便隨口附和了他兩句,道:“是啊,希望日子越來越好吧。”
等到了廣昌王府,因為是新興的王府,自然顯的朝氣蓬勃,來往人們的臉上也流淌著喜悅的笑容,讓王府越發增添了幾份生氣,自是熱鬧極了。
何二姑娘的婆婆在門口迎客,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事,她知道自家兒媳的記賬方法是自己這個親家教的,也就是說,自家這富貴,幾乎是親家帶來的,所以一看到安然來了,比往日更加熱情,當下就緊走幾步,迎了上去,挽著安然的手,親熱地道:“親家太太來了,外頭日頭大,快進來。”
安然笑道:“恭喜親家太太,賀喜親家太太啊。”
那二太太笑道:“同喜同喜。”
暗道,要是自家封王,那就更可喜了,可惜了,但她也不好見到個人,就訴這個苦,于是只能心中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