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如給俞家寄了一封匿名信,內容還很有深意。
有種秘密被深藏的感覺。
俞老爺子沉吟半晌,當即拍案,“查。”聲音不怒自威。
每個世家都有一位穩坐高臺是家族主心骨的老爺子。
“可是爸,那柯家的訂婚宴怎么辦?”
沙發上,一名看起來五十多歲面容斯文的男人問道。
俞老爺子看著茶幾上的那兩封信,伸手拿起那張大紅的喜帖。
面色平淡的說道,“自然也是要去的,畢竟在所有人眼里,柯桐月都是英華的女兒。”看向他,“是咱們俞家的外孫女。”
垂下眼瞼,手指慢慢的摩挲著喜帖上金黃閃亮的燙金大字。
腦海里卻反復回響著那句話。
俞英華真的生不了孩子嗎?真的嗎?真的嗎?
柯老爺子望著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庭院深深,喬木茂盛,花香鳥語,很迷人。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微笑。
恩,是真的生不了孩子的,毋庸置疑。
畢竟,連子宮都被切除了的人,生孩子,呵,還有什么可能。
他站起來,虎目微瞇,“看來,老夫也該去拜訪拜訪顏家了。”
柯震灝打了一個電話,也沒閑著,開始各種部署。
年紀輕輕就當了少將,還有柯家當后盾,就算被暫時擼了職務,手里也還是有幾張籌碼的。
世家大族,誰還沒個依仗呢。
沒有人會蠢到把自己的底牌秘密武器公諸于眾。
兩天后,方盈從出生到現在的資料詳盡的擺在了柯震灝的面前,很厚的一疊。
他快速的看完,皺眉,“只有這些?”
下屬沉默的點點頭,知道老大是什么意思,很懷疑嘛,資料上的信息看來一點異常都沒有,方盈就是個聰慧乖巧懂事還有點高傲的千金小姐,很正常。
正常得不可能。
但能怎樣,能查的都查了。他們連方盈第一次來大姨媽穿的什么顏色的衣服都查了,若還有沒查到的,那也沒辦法了。
柯震灝又翻了一遍,抿唇,“方盈臨時決定回國的原因查到沒有?”
下屬愣了下。
呃,如果我說是回來參加方老爺子壽宴的,會不會被老大打死。
很有可能。
低眉垂眸很恭敬的回道,“之前她曾跟方二夫人通過電話,說不會回國,因為有一個很重要的課題。我們派去的人也打聽到,確實如此。”
“方小姐臨時請假,就連她的教授都覺得很驚訝,問及原因,方小姐并沒有說。我們也問過她在學校的朋友同學,之前都沒有聽到她說要回國。”
但一向最重學業的方盈突然請了一個無限期的長假,本來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難道,是她知道了什么。
柯震灝勾起嘴唇,眼神冰冷,不管是不是,這個方盈,都不能留了。
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很顯然,這個方盈已經對他對柯家造成了嚴重的威脅。
方家壽宴,他算到了所有,卻唯獨漏了個方盈,結果,滿盤皆輸。
而方家突然通知說不收禮,讓他原本的計劃泡湯,變得更加麻煩。聽說也是她提出的。
這足以證明,方盈,就是變數。
是變數,就要鏟除。
“叫三號馬上來見我。”
下屬瞳孔一縮,眼睛里飛快的閃過一絲震驚,“是。”
說完,就退了出去。
柯家秘密培養的暗影有二十人,全是在各個領域頂尖的人才。三號,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世界排名前幾的刺客吧。
垂眸,看來老大是等不及了。
臉上閃過一抹幸災樂禍,呵呵,方大小姐要慘了。
思如皺著眉頭,恩?我要慘?誰說的?她怎么不知道。
低頭,難道是他?
就笑了,一臉諷刺,呵,就這么個小老鼠,以為能干掉她!
不過,禮物已經收到,不回禮怎么好意思呢。
思如手里拿著一個試管,里面裝著濃綠粘稠的液體,在白色的燈光下,散發著無盡的寒意,哦,還有點惡心。
她直接把試管對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的嘴巴,毫不猶豫的灌了進去。
臉上帶著淡淡的十分清淺的微笑,仿佛在做什么高雅的事。
灌完藥,思如又把他原本蒙在臉上的黑布重新蒙了上去。
那人就抖了兩下,沒動靜了。
然后,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綠,明明已經死了,身體卻在不停的抽搐,思如驚訝的發現,他在膨脹。
雖然很慢,但確實沒有錯。
恩,很好奇會膨脹到什么地步,但還是算了,這么危險的東西放在家里可不好,畢竟是弱女子嘛,手頭又沒有可以隨意調動的軍隊,一具奇怪的尸體,處理起來會很麻煩的。
還是送還給柯震灝算了。
畢竟是他家出產的,哪有只往外扔垃圾不回收的道理。
既然能弄出這樣的東西來,想必也有一系列完美的處理辦法吧。
思如原物送還,恩,算是吧。
就下樓把被人暗殺的事情跟家里說了。
方家所有人都驚呆了。
“你說啥?”
方母不可置信的問道。她以為自己一定是聽錯了,方家守備森嚴,怎么可能。
思如就看著她,說道,“我被人暗殺。”
“是真的。”
她臉上很認真,一點也看不出有任何說笑的樣子。
方母心都要嚇停了。
拉著思如好生看了幾遍,她沒事,才驚恐未定的拍了拍胸口。
然后最關心的問題來了。
那就是暗殺的人呢,在哪里?長什么樣子,什么時候出現的。
都看著她。
畢竟這不是小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方家,想想都覺得渾身一寒。
思如眨了眨眼睛。
“哦,那人太蠢,進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玻璃,可能是用力過猛,就把自己給撞死了。”
“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把他送回到他本來的地方了。”
所有人:……
都完全傻了。
呵,撞到玻璃不小心就把自己給撞死了!
這個理由還能更牽強一點嗎?
而且,什么叫本來的地方,你是說地獄嗎。
思如搖著手指。
“nonono,當然是他從哪兒來就送他回哪里去了。又不是我的人,留著干什么,說不定,人家的主人正心急的到處找他呢。我可不能干那么缺德的事,奪人所愛可不好。”
方大伯微瞇起眼睛,“盈盈,你知道他是誰派來的?”
雖然是問,但表情語氣都十分肯定。
思如微微一笑,“當然,我壞了誰的好事,那個誰怎么可能善罷干休。”
呵,誰的好事。
不用想都明白思如說的是誰。
方老爺子憤怒的拍著桌子,“他柯家真是好大的膽子。”
方母卻更關心另一個問題。
“乖女,你怎么給他送過去的。”
思如微笑,“當然是快遞咯。”
這個世界上,沒有快遞到不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