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一個穿著藍色棉布睡衣的女人盤腿坐在沙發上，一臉震驚的看著思如。
她的手里還拿著未啃完的果子，面前的茶幾上，凌亂的堆著許多包裝紙口袋，恩，還有用過的紙巾，地板上也很不干凈，都是灰。
莫凡皺了皺眉頭，見思如臉上也不好看，心里一緊。
忙說道，“我去把東西放好，你先坐會兒。”
就提著包進屋了。
思如頷首，沒說話，看了眼餐椅，厚厚的一層灰。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呵，果然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再改變呢。就算是經歷了末世，王佳，還是一如既往的懶跟邋遢呢。
像是終于反應過來，王佳有些慌亂的從沙發下來。
屋里的氣氛有些凝滯。
薛柔從后面走過來，看了眼思如，心頭冷笑一聲，臉上卻露出溫柔喜悅的微笑，“小佳，我來看你了。”
然而這次，王佳卻沒有一如以往那樣高興的跑過來挽著她說話。
她神情緊張，手下意識的揪著衣角，很拘謹，眼里還帶著一絲害怕。
“姐姐……”
這稱呼，讓薛柔愣了下，呃，叫誰？
就聽到思如輕飄飄的說道，“你也在呀。”
薛柔就明白了，王佳那聲姐姐，不是叫她。想了想，也對，平時王佳都是叫她薛柔姐的。
但有點奇怪，總感覺王佳有點怕林雁貞。
可不該呀。
正想著，莫凡就從屋里出來，見思如還抱著孩子站著，他走過去，有些討好的笑道，“怎么不坐？抱著孩子多累呀。”
思如冷哼一聲，“坐？坐哪兒？”
椅子上全是灰，沙發上堆著亂七八糟的衣物毯子，別說坐，連看一眼都煩。
莫凡皺眉，狠狠的瞪了王佳一眼，進門就看到家里亂得不成樣子，但想著有外人在，也沒好吼，以為她懂得起，結果，呵，跟她那個爸一樣，都是沒眼色的。
壓抑著胸口的怒氣，“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桌子收拾一下，再給你姐姐倒杯水去。”
王佳心里一抖，低下頭就開始做事，手上的動作看起來有些慌亂。
莫凡騰出沙發的一角，“雁貞，來，你先坐著。”
轉過頭，“去拿個干凈的毯子出來。”
王佳小聲的應了聲，把手里的垃圾裝進袋子里，就進屋去了。
“房間里灰塵有些重，先讓珠珠在沙發上睡一會兒，等我把床鋪好，再進去。”
思如看了眼沙發，沒說話，恩，也沒什么表情。
莫凡就秒懂了。
有些尷尬，“這沙發也有些臟了，明天我就拆了洗干凈。”
他一個大男人的，經常都在出任務，王佳，呵，就是個癩蛤蟆，戳一下才跳一下。他不說，永遠都不會動。
如果不是看在這人跟他有一半的血緣關系，早就趕出去了。
莫凡把沙發上堆著的衣物全都抱到了廁所。
又去廚房給她倒了杯水，出來的時候，臉都是黑的。
王佳的心又抖了抖，快速的把桌子收拾好，“哥哥，我去做晚飯。”
莫凡恩了一聲，她仿若得到解放般，低著頭飛快的跑到廚房。
王佳走了，連看薛柔一眼都沒有，薛柔就有些尷尬。
干笑道，“小佳真勤快，我去看看她做什么好吃的。”
說完，就要去廚房。
卻被莫凡喊住，“如果沒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薛柔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莫凡，“莫凡哥，你……這是在趕我走？”
莫凡抿唇，說道，“女孩子，這么晚還在別人家，不好。”
不矜持，沒得被人看輕了，呃，雖然你早就閱人無數了。
好吧這都不算什么，關鍵是馬上就要吃晚飯了。
會浪費很多食物的。
呵，如果是在末世前，他這樣斤斤計較摳門摳眼的男人怕是會被人吐槽死吧，活該沒女朋友，萬年單身狗什么的。
薛柔身體一僵，別人？
她抬起頭，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莫凡，“莫凡哥，我是你女朋友呀。”怎么會是別人。
莫凡卻把頭側向一邊，就對上思如似笑非笑的眼睛，“是啊，人家是你女朋友呢，可不是別人呀。”
女朋友愿意留宿，那福利，呵，是男人都想得到的。
被挖苦了，莫凡卻一句話都沒法為自己辯解。
怪誰？
他笑了笑，一臉苦澀。
薛柔面無表情的看了思如一眼，目光移到莫凡的臉上，“莫凡哥，你答應跟我在一起的。”
表情是少有的固執，眼里卻帶著一絲乞求。
莫凡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有老婆的。”
“我不介意。”
薛柔脫口而出，她自己都愣住了。
莫凡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薛柔反應過來，也暗恨自己太著急了，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垂下眼眸，睫羽輕顫，咬了咬嘴唇，說道，“我們可以一起照顧她。”
抬眸，“莫凡哥的女兒，我也會很疼她，把她當做我自己的親生女兒。”
薛柔目光殷切，還真誠，就聽到思如在旁邊涼涼的說道，“我的女兒，就不用你費心了。”
“有本事自己生去呀，老盯著別人的孩子干什么。”
勾起嘴唇，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視線落在她的小腹，“呵，你該不會是生不出吧。”
還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恩，也對，聽說女的跟太多男人發生關系，對生育有影響的。”
“你……呵呵。”
還看著莫凡，“你說是吧？”
莫凡：……
呃，他可以選擇不回答嗎？好尷尬，雖然你說的是真的，但這么說出來，不，沒有人會把這種事拿到明面上來說，心知肚明就夠了。
思如皺眉，“怎么，你忘了？當初這可是你跟我說的呢。”
“還說臟。”
愣了下，“呃，不好意思，忘了她現在是你女朋友了。”
莫凡欲哭無淚，“雁貞，我沒有……”
能不能把這一頁翻過去，他已經知道錯了。
翻過去？
不不，這頁她還沒玩夠呢。歪著頭，“不過，這么臟的女朋友，莫凡，你什么時候換了口味。”
這么重，你咋不找個喪尸當對象呢，要與時俱進呀，呵，享受不一樣的自我，多好。
薛柔被思如的一番話說得臉色發白搖搖欲墜。
指著她，“你……你……”
思如皺眉，“我怎樣，難道我說錯了嗎？”
薛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