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姑翻了翻眼睛,咳吐了一口痰,抬手擰了一把鼻涕,從袖子里摸出一塊帕子邊擦邊道:“自然是去回話了,不管成不成的,之前跟著陳阿彤去的那婦人可是答應了我們的,要給我們跑腿費呢。”
張成燕酸溜溜的道:“要我說這傻盼命就是好,阿娘你看見那個莊先生了嗎?”
“我眼又不瞎,能看不到么,唉,有一點那個賤丫頭說對了,人家沒看上咱們,你看他連看都沒看咱們母女幾眼。”秦二姑撇撇嘴說道。
張成燕冷哼一聲,轉而哼了一聲,“就是看不上我也看不上她秦盼!”
“我閨女說的有道理……”
兩個人一路不停的往橋西的方向而去,過了橋,遠遠地就看見一家掛著吉祥布店招牌的門面前一個婆子在翹首以盼的往她們這邊張望。
母女倆還沒到近前,那婆子小跑著過來拉了秦二姑的手就往屋里帶:“可算是來了,劉嬤嬤等了半晌了。”
秦二姑人胖,到了樓上已是氣喘吁吁,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阿彤你,你這丫頭,急,急啥啊……”
她的話剛說了一半就住了嘴,見陳阿彤旁邊坐著一位六十來歲的婦人,四十多歲的樣子,一臉的威嚴,在唇下處一個玉米粒大小的黑痣,身形瘦削,穿著得體,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咋樣?成了嗎?”陳阿彤見人一進屋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她不問還好,這一問,秦二姑想起了這一早受得氣就開始訴苦……
“你說這么多不就是想要好處么?好處少不了你的,你就告訴我成沒成?”陳阿彤最在乎的也是這個!
秦二姑有些心虛,咳嗽了一聲,“盼兒那丫頭也不知隨了誰,竟然一點情面都不講,眾目睽睽的就和我翻了臉還罵了我,剛剛不是和你說了,本來給我買的早點都被她送了乞丐……”
陳阿彤眼前一陣暈眩,完了,完了……
秦二姑見她失魂落魄的,當即心里一緊,不會想賴賬吧?這可不成,翻著眼睛道:“阿彤啊,就算咱們是一個村的,但咱說到哪得做到哪,這說項的銀錢得給我啊。”
“說項?你還好意思要銀子?你之前怎么答應的?不是說她沒見識,一聽銀子準答應嗎?”陳阿彤紅著眼瞪著秦二姑,她自己都不知道回去改怎么向郎主交代呢,這女人竟然和她要銀子真是可笑。
秦二姑一聽這口氣是要白忙活啊,當即嗷的一聲跳起來,“阿彤你啥意思?想賴賬不成?”
陳阿彤剛要和她分辨,聽到那婆子咳嗽了一聲,她立馬憋了回去,很是不情愿的將一錠銀子甩手扔在了桌子上,“滾!”
“阿彤你好大的威風呀,竟然敢叫老娘滾?”秦二姑撿起銀子當即就嚷嚷了起來,大有她敢再說一句她就抽她一頓。
那婆子很是不耐的道:“既然拿了銀子就走吧,這里沒你的事了。”
秦二姑也不傻,看這婆子有些氣勢,想來是大戶人家的,當即狠狠的瞪了陳阿彤一眼蹬蹬蹬的下了樓。
“劉嬤嬤,劉嬤嬤求求您,您要幫幫我……”陳阿彤見屋里沒了別人,頓時跪在了地上抱住了劉嬤嬤的大腿哭求了起來。
許藥祖和王氏有多狠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的,眼前這個劉嬤嬤雖然看似只是普通的教養嬤嬤,可在許家絕對是有分量的,她現在真的被秦盼害死了,如今只有眼前的這個劉嬤嬤能救自己……
劉嬤嬤瞇了瞇眼,“教了一場,自然不會看著你被扔到那臟地方去,先回去回話吧。”
陳阿彤一通千恩萬謝,雖然劉嬤嬤這樣說,可她的心里還是不踏實,畢竟做主的還是許藥祖和主母,不,她不能將希望寄托在劉嬤嬤的身上……
陳阿彤一路乖巧的跟在劉嬤嬤身后,心里七上八下的打著鼓,有些后悔出這個主意,給自己找麻煩了,以秦盼的聰明一定能想到是她,都怪自己當時沖動!
陳阿彤還真猜對了,秦盼的確早就猜到了這中間一定有她的功勞,不然許藥祖又怎么知道秦二姑是那顆蔥的?
回到醫館的時候并沒有秦盼想象的那么忙,莊傾墨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醫書,見她回來了起身走了過來看著秦盼平靜的臉色試探的道:“沒事吧。”
“沒事。”秦盼回他一笑說道。
明顯見莊傾墨松了一口氣,其實心里很為秦盼擔心的,看見那個女人他就覺得不是好惹的,怕她應付不來,他又不好跟去。
他清楚自己是個冷心冷清的人,對誰都是如此,只是自從跟阿盼相處久了,被她的為人所感動,不自覺的就將她納入了自己要保護的范圍之內,可以說阿盼是唯一一個令他上心的人了。
這段時間莊傾墨的針灸術已然學六成,他本就有底子,就算是抽空學的,也算是快的,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說的便是如此。
莊傾墨為人很是謙虛,甚至隱約將她當成了老師般敬重,也很好學,只要閑了不懂的便會來問,秦盼本就是個大方的,自是知無不言,兩個人的相處不用說相當的融洽。
辛怡幾乎日日來藥堂,但偶爾的見她身邊沒有患者,會來與她柔聲細語的坐上片刻才會離開。
就算秦盼遲鈍,辛怡的心思她也早就看出來了,當然,人家都說只來看望自己,她也不是多事的人,便只當她是來看望自己的,相處也算是融洽。
唯一不受自己控制的便是慈姑,依舊不喜歡辛怡,本就惜字如金,辛怡一來她更是一個字都不說了只和個保鏢似的站在她身后,幾次辛怡都想和她單獨說說話,想支開她都未果便也不在乎。
而秦盼對辛怡依舊如故的不冷漠也不熱絡,這天辛怡又準時的來報道,她正在為人看診,只對她頷首一笑繼續自己手頭的事。
待開了方子打發患者去抓藥了,這才空出來,當即起身想去和辛怡寒暄幾句的,誰知莊傾墨走了過來,滿目的疑惑,他的全部心思都在穴位針灸上,過來的時候滿眼都是疑惑重重,“阿盼,若是久病虛損反見洪脈這時可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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