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言錦看到言昭,有些意外,盡管她派人給言昭傳口信,希望言昭快些回來,沒想到會這么快。
聽到聲音,原本只是淺眠的顧清歡睜開了眼,視線放到了言昭身上。
言昭對言錦道“你先在外頭等一等。”
“好。”言錦也注意到顧清歡醒來了,輕聲道“清歡,注意些身體。”
“嗯。”
顧清歡點點頭,掀開毯子,坐起身。
言錦一走,顧清歡看向言昭,開口道“總感覺這段時間,總是我在麻煩你。”
言昭眼底一閃,道“你可以再麻煩我一些。”
顧清歡笑了笑“就那么希望快點還完我的人情?”
言昭沒有接這句話,反問道“這次來,是因何事?與你昨晚遇刺有關?”
“是,也不是。”
顧清歡道“昨晚刺殺我的人,除了蔣家逃竄的暗衛以外,還有另一批人做了他們的幫手,現在那些人都在刑部,我父親正在審問。”
“看來這件事上,你不需要我的幫忙。”
言昭又道“聽說為了救你,你家丫鬟有兩個重傷?”
盡管顧家封鎖了消息,但外界也不是全然不知,顧清歡的丫鬟為了保護主子,差點被暗衛殺死的事。
不過,除了那些暗衛,以及審問暗衛的顧以賢,知秋、紅鸞會武功的事,倒沒有傳播出去。
顧清歡記得知秋說過,這件事不能被外人知曉,她回去后,還得找人給顧以賢傳信,一定要將此事保密,那些暗衛必須得滅口!
“我今日來找你,也是因為此事。”
收起思緒,顧清歡轉入正題,“有個丫鬟為了救我,生命垂危。”
言昭疑惑“可我并沒有救人的靈藥。”
語氣一頓,他很快明白了什么“漢州?”
顧清歡點頭“我也只是賭一賭罷了。”
“可我的人,至今還未找到寧兮。”言昭道,“想要從偌大的漢州,找到某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上一次,我有所隱瞞。”
顧清歡默了默,道“其實白芷姐姐偶然提起過寧兮常出沒的地方。”
言昭一怔,看著顧清歡沒說話。
顧清歡沒有避開他的視線,平靜的說道“事情過去太久,我不確定寧兮是否還會出現在那些地方,我不想無端給你希望,又讓你失望。”
聽到這解釋,言昭也接受了,他道“這次,是你那丫鬟撐不了太久,所以想賭賭看嗎?”
“是。”
顧清歡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遞給言昭,“我將記得的,都寫在信上了。”
“你那丫鬟還能撐多久?”言昭問道。
他派人送信,快馬加鞭,不眠不休也得三四天才能送到。
接著在本地找到寧兮,勸說寧兮來帝都,最快也需要兩三天時間,至于帶寧兮回來……
即便寧兮愿意配合,中途一直不停歇,也得要十天半個月。
畢竟,送信的將士是經過特殊訓練,經得起車馬的折騰,普通人可沒這本事。
這一去一回,就是二十多天的時間。
顧清歡說那丫鬟生命垂危,真能撐過去嗎?
“不知道。”
顧清歡搖頭,眼神沉沉,“祖母她們為了不讓我擔心,似乎隱瞞了紅鸞的傷情……我并不清楚紅鸞的傷勢如何,但看情況,撐不過一個月吧。”
“時間很緊。”言昭道。
“所以我說,只能賭一賭。”
顧清歡看著言昭,“因為,別無選擇。”
“我會幫你的。”言昭沒有多說什么,收起了顧清歡的信封。
“多謝言公子。”顧清歡是真心感激言昭。
言昭道“無需客氣。”
頓了頓,言昭看了眼顧清歡蒼白的臉色,道“你待會不要急著走,我讓子騰給你送點藥來。”
顧清歡一怔,道“調養身體的藥,在我家也有很多……”
“我先走了。”言昭卻沒有給顧清歡拒絕的機會。
沒等顧清歡再次開口,言昭已經離開了屋子。
顧清歡有些無奈,只能接受了言昭的安排。
前世與言昭做慣了仇人,這一世言昭對她如此好,盡管她也清楚這都是利益交換的結果,但還是很不習慣。
言昭離開后,言錦進了屋子,見顧清歡眉宇間的沉重之色散去不少,便知事情已經解決大半。
“清歡,你受了傷嗎?”
言錦見顧清歡臉色不好,還是擔心。
顧清歡搖頭“只是昨夜逃跑,費了些神罷了。”
她雖堅持鍛煉,可昨晚不斷奔波,又與黑衣人勾心斗角,再加上受了刺激,身體才會撐不住。
至于受傷……
知秋與紅鸞將她保護的太好,并沒有給黑衣人可乘之機。
顧清歡眼底一黯。
“那就好。”
言錦松了口氣,又嘆道“若不是你的丫鬟忠心護主,昨晚的事就難說了……清歡,最近這些日子,你還是少出門為妙。”
“我知道的。”顧清歡點頭。
“看今天陪你來的,是你祖母的丫鬟,先前為了保護你受傷的丫鬟,是知秋知月嗎?”言錦問道。
“知秋昏迷,知月昨晚與一名黑衣人纏斗,成功逃脫回去報信,倒是沒有受什么重傷,但也無法在我跟前伺候。”
顧清歡說道“還有……紅鸞,重傷的兩名丫鬟,其中一個是她。”
“紅鸞?”言錦記得她聽顧清歡提過這個名字,但沒什么印象。
“我將聽雨打發后,便又買了個梳妝的丫鬟。”顧清歡解釋道。
“原來如此。”
言錦有些感慨,“倒也是個忠心的,尋常人就算知道誰主誰仆,但到了生死關頭,也不一定真敢為主子擋刀,紅鸞雖跟你沒多久,卻愿意為你擋災,也是難得。”
顧清歡聞言默了默,沒有說什么。
恰好這時,杜小廝拿了言昭的藥上門,顧清歡接下后,便與言錦道別,她出來太久,再待下去,顧何氏那邊會擔心。
言錦也很體貼,將顧清歡送到了門口。
顧清歡回家后,草草收拾了一下,倒頭就睡,身體太疲憊,她也沒歇息,確實很累了。
直到半夜,顧清歡才醒來,卷云在旁邊伺候她吃了些東西。
“知秋醒了嗎?”顧清歡看了看外頭的夜色,問道。
卷云搖頭“還沒,知月姑娘在那邊守著,有了消息,大概會來告訴大小姐。”
話音剛落,外頭就有人敲門,知月的聲音響起“小姐,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