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慣著呢,怎么地?
“我也不是非要麻煩你,只是吧這長途跋涉的人給累壞了,你就擔待點,要不讓知夏幫我搬也行啊。”錢萬金那張臉,隨便整個表情都欠揍。
“我哥早上京去了,等你來才走,黃花菜都涼嘍。”
“行了,哪那么多話呢,就搬個東西也要嘮叨一通。”拍拍圍裙上的灶灰,老婆子不理會兩打斗的青年,去了灶房。
為了方便泡茶,囡囡給制的茶家里擺了幾罐子在碗柜,燒開水取了茶葉就能泡上。
等燒水的功夫老婆子也沒閑著,讓兩媳婦一個生火一個調面糊,自己去菜地摘了把蔥,快手快腳烙幾個蔥油雞蛋餅,烙好了水也燒開了,把茶跟餅一并端上堂屋。
堂屋里笑聲陣陣,小金子一回來,家里頓時熱鬧許多。
他一個人鬧騰能趕上人一家子的總和,什么時候都能整點事情逗人樂呵。
看到老婆子端上來的盤子里除了茶還有幾大塊黃澄澄香噴噴的烙餅,錢萬金立即上手接過,嘴里夸張的大呼小叫,“奶奶,您簡直太得我心了!貼心、能干賢惠,以后我兒子要娶媳婦,必須得比照奶奶這樣的來挑!”
“哎喲喲,親都沒成上呢,就想到兒子以后娶兒媳了,你也不臊!”嘴里嗔著,老婆子被哄得,眼睛都快笑沒了。
老爺子在旁笑罵,“我老媳婦你給哄成這樣,以后家里還有我老頭子表現的地兒?”
“咋沒有?看爺您說的,您可是一家之主,您只要在那杵著,不用哄奶奶都心花怒放呀。”
老爺子眼睛也笑沒了。
火盆子旁還有三個大老爺們瞪著眼,對錢萬金拜服至極。
有這么一張嘴,管保家庭和諧。
咬著香噴噴的餅子,一杯熱茶下肚,錢萬金連路急趕的疲憊一掃而空。
還是這里好啊,東西好吃,人看著舒心,還沒那么多破事。
想說什么說什么,想笑就笑,還有人疼。
來了就讓人不想走。
等吃完了,打了個飽嗝,才探頭探腦往小診室瞧,斜角看去都能看到那邊屋里人影綽綽。
福囡囡那家伙怕是還得忙活好久。
就讓她忙吧。
這樣他懷里的三十萬兩銀票,他能再揣久點。
柳玉笙那邊確實忙,這段時間接連接診,多半是傷寒病人,還不能一概而論。
病情有輕重,有些身體還伴隨著其他各種各樣的問題,下藥也需因人而異。
就年后這段時間,光是藥材就消耗了一多半。
要不是她空間里的種植能趕得過來,光是火烈草的消耗就夠她頭疼的。
隨著百姓間的傳播,她名聲也越來越高,隨之而來的就是病人越來越多,幾乎沒有能閑下來的時候。
偏生薛青蓮自從上次被坑著一人扛了半個月,現在除了吃飯就不肯再現身了。
也不知道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浪。
等到把最后一個病人送走,已經是晌午后,快吃晚飯時間了。
揉揉發僵的肩頸跟手腕,將診桌略作整理,柳玉笙站起來抻了抻腰,一個帶著疲憊的哈欠沒打完,就被門口突然冒出來的大腦袋給嚇了
№Ⅰ這是華麗的分割線№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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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錢萬金!”嚇人呢!
“哈哈哈!福囡囡,我回來了,驚不驚喜!”
“驚喜什么,說得你每年不來似的。”每年都來,都跟自家人一樣了,還玩驚不驚喜這一套,沒長大么。
“你真是,配合我一下能咋地?不解風情!”
“哦——”柳玉笙挑眉揶揄,“纖柔就是這么慣著你的吧。”
“慣著呢,怎么地?”現在提起石纖柔,錢萬金已經不會動不動臉紅了,她又不在這里,他羞什么,“趕緊到堂屋里,有大事跟你說,過時不候啊。”
還過時不候,給他嘚瑟的。
柳玉笙莞爾,走出診室跟在他身后去了堂屋。
等一家子全部圍坐在火盆子旁,錢萬金清了清嗓子,“我在京城聽說香山遭了雪災,當即給嚇得馬不停蹄趕過來,一路上風雨兼程,把我給累得喲,等我發言完畢給點獎勵啊各位……”
老爺子一巴掌扣過去,“說正事!”
大張旗鼓把人全叫來,就聽他表功來的?
摸著后腦勺,錢萬金深深嘆息,家里啥都好,就是長輩老愛打人后腦勺這點不好。
太粗暴了。
還想再吐槽兩句,眼見老婆子也舉起手來蠢蠢欲動,錢萬金忙正了臉色,“我來之前見了風青柏,他說冊封福囡囡為什么賑災大使,他有特殊渠道,圣旨應該已經到了吧?”
柳玉笙點頭,“半月前我們就收到圣旨了,他還說了什么?”
“他還說……”拖長腔調,錢萬金使壞,看著少女緊張抿起的唇角,哈哈一笑,“他什么都沒說,哈哈哈!”
“錢萬金!”
“小金子!”
“但是他給了這個!”犯了眾怒,錢萬金立馬把一沓銀票奉上,還帶著他的體溫,捂得熱熱的。
他很不舍得給。
長這么大,雖然家里有錢,但是他從沒一次揣過這么多銀票。
托了風青柏的福,才有這第一次。
柳玉笙把銀票接過來,看著那沓厚度,一家子瞪圓了眼睛。
老婆子單手撫著胸口,“哎呀我的天呀,這是多少銀子?阿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跟交代后事似的,搬出身家轉交給咱囡囡?”
柳家人,“……”
柳玉笙心頭微微跳著,把銀票數了數,全是萬兩面額的,整整三十張。
抬頭看向錢萬金,“他交代了什么?”
“什么都沒交代。”
“沒收半年養生茶。”
“他說這些銀子交給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不用擔心其他。”錢萬金立即快語連珠,“還有,他說,‘我女人做事,我出錢,有什么問題?’”
為了保住自己的養生茶,錢萬金賣力了,一五一十交代,甚至把風青柏當時的語氣神態都給學了個十足十。
柳玉笙俏面緋紅。
柳大拿起火鉗子,用力砸地上整根的木炭,啪一聲,四分五裂。
柳家其余人看屋頂的看屋頂,輕咳的輕咳。
聽了一樁年輕人之間的密話,哎喲把他們這些人老臉給臊的。
咋就那么能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