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賭坊的女坊主洪香君,這可是韓官人的老熟人,畢竟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開賭坊,她肯定是上下打點過的。
“草民叩見官人。”
洪香君笑盈盈的瞥了董惠瑩一眼,之后沖著堂上的官人道:“說來也巧,日前草民曾在山中遇見朱大娘子,只見這位朱大娘子鬼鬼祟祟,而這朱大娘子是草民賭坊的常客。草民一時好奇,便跟了上去,竟目睹她行兇未遂,差點害了董娘子的性命。”
洪香君言罷,朱杏芳一驚。
“洪坊主,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這是要逼死我啊?好好好,我算是明白了,你們這些人,原來都是一道的,你們是合伙的,想要害我啊!”
“肅靜!”韓官人也是氣煞了,這朱杏芳惡行累累,竟還敢狡辯。
之后,只聽韓官人一聲令下,方瀾姍拿著狀書朝朱杏芳走來,逼著她按手印畫押。
朱杏芳懵了。
怎么能這樣呢,怎么局勢竟是一面倒?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將人帶下去!”
案件查實,董惠瑩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從官府出來時,她來到洪香君這里,“多謝。”她沖著洪香君拱拱手。
洪香君嬉皮笑臉,“董娘子可莫要忘了答應我的事。”
原來之前董惠瑩曾讓女衙役方瀾姍幫自己送了一封信,今日這一切全在董惠瑩的意料之中。“當然,不過您可別忘了,您幫我這個忙,我免您一百兩銀子,但您還是欠我不少呢。”
洪香君:“……”
這就尷尬了,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梁智宸也走向了林嬸子,林嬸子能幫忙作證,他很是感謝,甚至就連高老太,還有朱家村的幾名村婦,都是被林嬸子說動的。
林嬸子嘆息著,“多行不義必自斃,也是她平日里作惡太多,這十里八村看不過去了。”
“但還是要感謝您。”
林嬸子擺擺手,“當年我在山上摔斷腿,要不是你娘把我背回來,沒準我早就死在山里了,我欠梁大姐一個人情啊。”
梁智宸默了。
林嬸子遲疑了一下,才猶豫著問:“你娘,還是沒消息嗎?”
梁智宸搖了搖頭,“沒,”他望向遠方,時至今日一直沒弄明白,他們的娘,到底去哪了?摔斷脊椎,癱瘓在床,可就在幾年前,娘突然不見了。
他找了很久,但一直沒有找到。
“你娘吉人自有天相,她可不是凡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不然也教養不出像你們兄弟這般出色的男兒。”
“嬸子謬贊了。”
梁智宸謙虛的笑了笑。
塵埃落定,梁智宸托林嬸子給家里捎個信兒,也省的家中幾個弟弟們擔心。之后,他拉著老四,和妻主一起前往和家。
段英柳沒在家,和順守著和平,和平的精神創傷很嚴重,清醒的時候總是想死,不清醒的時候歇斯底里大聲尖叫鬧著自殘,時時刻刻都離不了人。
“你家妻主呢?”董惠瑩納悶地問。
“妻主走了,”和順有點失落,然后拿出一個小錢袋,又遞來一封信。
“董娘子,這是我家妻主讓我交給您的。”
董惠瑩接過錢袋,很重,怕是得有二十多兩。她又拆開信封,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接著,很是哭笑不得道:“這段娘子也是聰明,不過這筆買賣,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