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宣心想,埋怨?
就算把這一切宣之于口又能如何?
他反而更怕自己會罪加一等。
畢竟,明知她在外奔走,卻沒有現身,雖說掩護著她,以免她動作太大被京中那些人發現,可錯了就是錯了,不辯解,因為不必辯解,更沒有立場去辯解。
“人世間的情愛可真是惱人,可一旦沾上了,這輩子也就搭進去了。”
過了中午之后,妻主依然睡的很沉。
淑君有點坐不住了,淑玉雖神色淡泊,卻也時不時地看向馬車。
浩銘皺著眉,時不時地看越寧一眼。
越寧鳥鳥悄悄的,像是生怕掃到大伙的臺風尾,連個聲音都不敢出,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過,他也有點納悶。
若是往常,妻主早該醒了。
而且他昨晚只來了一次,顧忌著是在馬車上,也沒敢多要,況且在這方面,因體質問題,大元女子需求很高,通常受不住的都是男人才是。
可為何妻主這般反常。
“爹爹,娘?”小無忘窩在逸宣懷里,這孩子也時不時地朝他娘的馬車看去一眼。
逸宣眉心輕輕打了一個結,“鳳溯,你那里可有大夫?”
“有是有,但……”大夫是個男的。鳳溯看向青月,青月的醫術很是不錯。
逸宣道:“讓他跟我來一下。”
之后,逸宣將無忘交給鳳溯,讓鳳溯幫自己抱著。鳳溯是個挺沉著的男人,但如今抱著這軟乎乎的一團,卻有些手足無措,整個人都快僵了,不敢動彈,生怕這小小的孩子從自己身上摔下去,完全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逸宣帶著青月來到馬車前,“這是青月,大哥,讓他給妻主看看吧。”
智宸眉心皺出個“川”字,他看了逸宣一眼,點了下頭。另外幾個兄弟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青月上了車,董惠瑩依然睡得很沉。
他指尖搭在她的脈搏上,之后,露出一個費解的表情。
“如何?”
當他從馬車里出來時,便見這哥六個圍在一起,一個個神色焦灼地看著他。
青月搖著她,“董娘子脈象正常。”
比較單純的老四和小五輕輕松了一口氣,但下一刻,青月卻說:“可越是正常,反而越不正常,不是么?”
正常人哪會這般嗜睡,即使……即使昨晚累到了,但也不應該,而且董惠瑩的脈象太過健康,這種健康很是反常,因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不看脈象,單是董惠瑩的面相,他就能看出不少東西來。
然而脈象卻更像是被什么東西遮掩住了,覆蓋住了,隱藏掉了,他摸不出她真實的情況。
淑玉輕輕說了一句:“在江南時,曾有一陣子,她時時暈眩,腦子發昏。”
智宸攥了一下拳,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懼的。“她昨日也曾暈眩,并和我說,她覺得累了。”
青月欲言又止地看了這哥幾個一眼,“我……并不擅長女人之癥,你們或可去找云鴿。二公子曾和我說,云鴿也在這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