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陽光明媚,顧嫻就抱著安安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安安已經五個多月了,因為養得好如今跟足月的孩子沒有區別。
看到清舒從屋子里走出來,安安一邊伸手一邊咿咿呀呀地叫著。
自安安認人后,她就喜歡清舒抱。有時候哭了別人哄不住清舒一抱她就不哭了,顧老太太跟顧嫻兩人都覺得很神奇。
清舒坐下后抱著安安,笑呵呵地說道:“娘,安安又重了。”
小姑娘長得真快,再這么長下去她都要抱不動了。
顧嫻笑瞇瞇地說道:“是啊!再長下去,都要成為大胖子了。”
安安吃得多睡得也多平日也不鬧騰,別提多好帶了。所以顧嫻帶著她,也比較輕松。
顧老太太從外面進來,正巧聽到這話:“什么大胖子,那叫有福氣。”
祖孫兩人逗弄了安安一小會,見她打起了哈欠就由著顧嫻抱她回屋睡覺了。
清舒進屋,取了剛才寫的東西給顧老太太看:“外婆,昨日你跟我說的那些需要注意的是想我都記在上面。你看看,可還有什么遺漏的”
正巧今日休息,清舒一大早就起來將這些東西記下來。
顧老太太非常驚訝,問道:“你記下這個做什么?”
“外婆,以后我長大肯定要買鋪子做生意的。現在了解這些,以后也不會被人糊弄了去。”
頓了下,清舒說道:“老師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樣哪一日忘記了,翻一番筆記就知道了。”
顧老太太笑著點頭道:“好。”
要清舒愿意學,她自會悉心教導。也是清舒太小,若不然她肯定會拿個鋪子給清舒練練手了。
祖孫兩人在屋子里正說這話,花媽媽黑著臉走了進來說道:“老太太,三太爺又帶了大老爺來了。老太太,要不要見。”
顧老太太說道:“不見。”
顧嫻也聽到了動靜,抱著安安進屋與顧老太太說道:“娘,現在和平出事,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顧老太太面色難看地說道:“不能袖手旁觀?那你想怎樣?讓我幫他擦屁股。”
顧嫻說道:“娘,咱們總不能見死不救。”
“你是想幫他?”見顧嫻點頭,顧老太太說道:“那你知不知道他這次落下多少的欠債嗎?他欠了七千多兩銀子。”
她將袁氏拿出來的銀子也算進去了。沒錢的話,這筆錢肯定不會還的。
顧嫻啊了一聲:“怎么要這么多?”
“違約金四千兩,借債兩千兩銀子,賠人家倉庫一百多兩銀子,贖回房子五百兩,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幾百來兩……”
顧嫻聽得有些頭暈,不過她還是說道:“娘,若是我們不幫,和平可能會吃官司。”
清舒再忍不住,黑著臉說道:“娘,你可以將家里的房子鋪子賣了幫舅舅還債。”
她之前一直忍著顧嫻,是因為她懷孕坐月子,現在她是不愿再忍了。
顧嫻呵斥道:“你胡說八道什么?要將產業都賣了給你舅舅還債,那我們到了京城后吃什么用什么?”
清舒反問了一句:“外婆要給舅舅還債,就得賣房子鋪子。娘,這房子鋪子賣了外婆吃什么用什么,又住哪去?”
顧嫻說道:“你外婆以后跟我們一起去京城,到時候可以跟我們住一塊。有我一口吃的,肯定少不了你的。”
顧老太太靠著椅子,沒有說話。
清舒卻說道:“娘,那你將產業賣了給舅舅還債也一樣。到時候我們住在外婆買的宅子里,吃外婆的用外婆的不也一樣。”
這哪能不一樣。可惜沒等她反駁,顧老太太就說道:“清舒說得很對,既你想幫,那你幫他還債好了。”
顧嫻瞪了清舒一眼,說道:“娘,咱們總不能看和平一家流落街頭。”
顧老太太淡淡地說道:“你可以收留他們呀!反正三元街的房子空著。”
顧嫻怎么可能同意,說道:“娘,這怎么行?我又不能一直住在顧家。”
清舒非常生氣,說道:“娘,你要幫他就自己賣房子賣鋪子,憑什么你慷他人之概呢?外婆這么的年歲,不留點錢傍身以后老了病了靠誰?”
顧嫻說道:“不還有我嗎?我還能放著你外婆不管。”
清舒半點不留情面地說道:“娘,這些年你靠自己賺過一文錢嗎?你不僅沒賺過一分錢,你跟爹這些年來所花的每一分銀子都是外婆給的。”
顧嫻氣得心口疼。
顧老太太朝著顧嫻擺擺手說道:“你好好帶安安,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顧和平沒見到顧老太太,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結果到了門口,就看見袁珊娘跟兩個孩子坐在大門口哭。
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站在門口,其中個子最矮面容黝黑的男人怒喝道:“號喪呢?再不趕緊滾休怪我不客氣。”
袁珊娘一邊哭一邊罵道:“你們這些殺千刀的,這里是我的家。”
黑疤男呵了一聲道:“只要你現在還了錢,我們立即走。若不然,就趕緊給我滾。”
顧三太爺走上前,朝著黑疤男說道:“老弟,欠你們的錢我們一定會還,只希你們望能寬限一些時日。”
黑疤男搖頭說道:“我們已經寬限了三日,你們既湊不齊錢這房子自然歸我們。”
顧和平說道:“黑爺,再給我三日,三日內我一定還錢。”
可惜這個黑爺油鹽不進,說急了冷著臉說道:“再不滾,別怪爺不客氣。”
袁珊娘見這些人不愿寬限時日,大罵道:“你們這些殺千刀……”
黑爺旁邊的惡漢聞言走過扇了袁珊娘一巴掌,打得袁珊娘眼冒金星。
顧和平沖過去。可惜他太單薄了,這惡漢一下就推倒在地。然后這惡漢,還狠狠地踢了他幾腳。
顧三太爺瞧著不對趕緊賠不是:“黑爺,小孩子不懂事,還請手下留情。”
黑疤這才開口說道:“老六,住手。”
惡漢停手,惡狠狠地喝道:“再不滾,我打死你們。”
顧三太爺可不敢跟這些地痞流氓對著干:“好、好,我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