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鹵肉毒死人事件后,六個鹵肉館就全都關門了。趁著關門這段時間,清舒也讓來喜將幾個店鋪重新粉刷了一遍。
清舒先去了周嫂子掌管的店鋪,看了一圈點頭道:“咱們做吃食的最重要的就是干凈,不干凈的東西咱不能賣。”
周嫂子點頭道:“太太放心,我們的鹵菜在鹵之前都洗得干干凈凈,廚房內除了我們三個其他人都不準進來。”
也是因為管得比較嚴,沒讓那些人得到投毒的機會,不然對方就不是弄死三個人來污蔑他們了。
因為這個店鋪已經開了多年,周氏也很有經驗多的也不需要叮囑。清舒說道:“嫂子,你讓段師傅跟段大娘做一些輕便的活。至于工錢他們做多少事就給多少錢,若是他們生病請假也與其他人一樣扣錢。”
周嫂子遲疑了下說道:“太太,這樣好嗎?”
清舒笑著說道:“段師傅是個很講原則的人,若是工錢給多了他會走人的。所以,你只要讓他們兩人吃好住好就行,工錢的事與其他的雇工一樣不特殊對待。”
周嫂子有些沒明白:“吃好住好?”
頓了下,清舒解釋道:“之前段師傅與段大娘為省錢,退了小金租的小院自個花幾百文錢租了兩間低矮的屋子,平日里一頓肉都舍不得吃。那地方又臟又亂還不安全,所以我哄了他們來這兒干活的。”
周嫂子在京城也有不少年頭了,對這里的物價再清楚不過了。稍微好點的屋子都要一二兩銀子一間。只有那種又矮又潮位置還偏僻的屋子,才會這么便宜的。
“太太,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清舒正因為信任周嫂子,這才讓段師傅兩人到她管的鋪子。
與周嫂子談完,清舒又去見了段師傅跟段大娘。
段大娘昨日跟段師傅吵完架后,就去跟房東退了屋子今天一大早就帶著家當過來了。段師傅理虧,也跟著一起來了。
周嫂子知道兩人的身份,將兩人安排在她們住的院子里。那屋子又寬敞光線又好,老兩口很滿意。
段大娘笑著說道:“清舒啊,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不會丟你的臉。”
段師傅聽到這話,忙在旁邊補充道:“清舒,我們會好好干不會讓你虧欠錢的。”
清舒笑著說道:“師傅,工錢的事我已經跟周嫂子說了,她會根據你們干活多少給的。”
“應該的。”
段大娘拉著清舒的手說道:“清舒,小金今年都二十了,他的終身大事就靠你了。”
清舒聞言說道:“小金雖然現在在禁衛軍當差,可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這親事也不好說啊!師傅、大娘,你們幫這勸下他,讓小金搬到我給他準備的那宅子去住吧!這樣我也好幫著張羅親事。”
周嫂子是知道清舒是個手寬的人,剛才聽到她說段師傅住在類似貧民窟的那種地方心里還納悶。現在明白過來,不是清舒沒找地方給他們,而是段師傅一家不愿占清舒的便宜。
事關抱孫子,段大娘再不猶豫了當下拍板:“你放心,等小金過來看望我們時,我們一定說通他的。”
清舒笑著道:“那行,爭取年前將他的親事定下來。”
段師傅再犟,也犟不過孩子的終身大事。段小金搬進那宅子,段師傅跟段大娘隨后肯定也會搬進去了。
記掛著福哥兒,清舒急匆匆看了另外兩個分鋪就回了家。剛下馬車,老丁頭就眉開眼笑走過來說道:“太太大喜,老爺榮升為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掌管刑獄案件受理,而且面向的不是普通百姓是文武百官,真正的實權衙門。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家老爺這次是從五品升為正四品,連升三級滿朝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就是作為門房,老丁頭都與榮有焉。
清舒愣了下:“大理寺少卿,你沒弄錯?”
老丁頭笑著說道:“這消息是雙瑞回來說的,不會有錯。太太,咱家老爺現在可是正四品的官兒了。”
清舒自言自語道:“竟然升了三級?”
之前符景烯說會連升兩級她當時就不怎么抱期望,沒想到竟比他預期的還要好。事實證明,太孫比她所想的還要倚重符景烯。
對此清舒不喜反憂,榮寵太盛未必是好事啊!
紅姑在一旁提醒道:“太太,這事一傳開很快就會有人上門道喜的。太太,這事你得做好準備啊!”
自古雪中送炭的少,錦上添花的卻少。自家老爺如此得盛寵,那些見風使舵的人肯定會上來巴結討好的。
清舒淡淡地說道:“需要做什么準備?不相熟沒往來的一律擋在外頭。”
她回到正院沒聽到哭聲心頭一松,進屋就看見福哥兒已經睡著了。她問了守在一旁的香秀:“福哥兒剛才哭了沒有?”
“哭了好久到處找你跟老爺,我拿了糕點哄了好久才將他哄住。”
話一落,福哥兒又哇地哭了起來。
清舒哄了他好一會,喂完奶才又睡了。
香秀猶豫了下,輕聲說道:“太太,下次還是將哥兒帶出去吧!我怕他再這樣哭下去會哭壞嗓子的。”
原本以為福哥兒跟之前一樣不會哭鬧的,現在知道他哭鬧不止清舒哪舍得,當下就點頭說道:“嗯,明日出門帶他一起去。”
兩人出去以后,清舒就與香秀道:“你之前說你做的醬菜味道不錯,等晚些時候你做個醬菜讓我嘗嘗味道。”
鹵肉鋪子重新開張,醬菜鋪也得盡快開起來了。
清舒原本是打算開一個醬菜園的,然后批量賣出去。只是她眼下事情太多沒時間去弄這個,就想培養個人來操持這事。
香秀忙說道:“太太,我做的醬菜肯定沒你好吃。”
她與紅姑幾個人就從胡娘子那知道了清舒做的醬菜特別好吃,就連國公爺與世子爺等人都喜歡得不行,在京城里更是賣到天價。
清舒笑著說道:“你先做自己最拿手的,等我試吃后再說。”
香秀有些忐忑,但還是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