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一過,被選中的這些小姑娘就被陸陸續續被送到青山女學。學生都到齊以后,清舒就過去了。
這次過來她只帶了紅姑跟春桃,剛進學堂就有一個衣裳打了好幾個補丁扎著雙螺髻,臉色白皙的小姑娘走過來問她:“姐姐,你找誰?”
清舒笑著問道:“我不找誰就過來看看,小姑娘你在這兒做什么?”
“我聽說今兒個山長大人會過來,所以就想在這兒等她。”
清舒看向這孩子,笑問道:“等她做什么呢?”
“丁婆婆說我來這兒可以學到本事,學好了本事以后就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了。所以我想謝謝山長,謝謝她給我一個學本事的機會。”
清舒看著這個孩子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既欣慰又感動。欣慰是有人理解她,感動是這世上也有許多像這位丁婆婆一樣的善良人。清舒笑著問道:“那你以前被人欺負過嗎?”
姑娘搖頭說道:“沒有,丁婆婆對我們很好。但是婆婆說外面有許多壞人,學好了本事就不怕被壞人欺負。”
清舒微微頷首,說道:“但想要學好本事就會很辛苦,你會怕嗎?”
姑娘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怕,只要能學到本事什么苦我都能吃。”
清舒聽了很滿意,摸了下她的頭笑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幾歲了?”
姑娘脆生生地說道:“我叫蘇培,今年八歲了。姐姐,你長得真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這嘴巴可真甜。
蘇培又繼續問道:“姐姐,那你是學堂的山長嗎?”
清舒笑著點頭道:“是,我是學堂的山長。放心,只要你不怕苦不怕累就一定能學到本事。”
蘇培深深鞠了一躬,說道:“謝謝山長姐姐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清舒滿臉笑意地說道:“回屋去吧!”
蘇培乖巧地折身回去了。
學堂內的事情暫時由長公主派過來的費姑姑掌管著。長公主的意思若是清舒找到合適的人選可以讓費姑姑回公主府,沒找著就讓她留在學堂。
費姑姑見到清舒后,得她的要求去了學生住宿的地方。
學生住的房間并沒有床,都是大通鋪。十個學生一間屋,每個學生都有一個專屬的柜子,這個柜子就是讓她們放自己的衣物等。
他們走到院子外,還沒進去就聽到院子一陣吵鬧聲。
費姑姑冷著臉正想過去訓斥她們,不過卻被清舒給阻止了:“不要進去,我們就在這兒看。”
清舒站在大門口,因為她個子比較高能很清晰地看到一個穿著嫩綠色衣裳的小姑娘仰著頭說道:“早晨我洗漱的時候還見我的珍珠耳環,可現在卻不見了。剛才我們都出去屋里就你一人,不是你偷得還能有誰?”
清舒看到這小姑娘的時候面色有些不好看。這次的學生全都是從慈幼院挑選過來的,可這個小姑娘面色紅潤皮膚白皙,加上穿的衣裳以及說話的氣勢看著就不像是慈幼院出來的。
被指責的姑娘紅著眼眶說道:“薇薇姐,我沒有看見你的耳環。微微姐,說不準你忘記放在哪了你再仔細找找。”
程薇薇哼了一聲道:“你偷了東西還不承認,我要告訴費姑姑去。”
這姑娘抓著她的手哀求道:“微微姐,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你只求你別告訴費姑姑。”
蘇培聽到這話立即站出來說道:“洪佳,你若沒偷她的耳環咱們就去找費姑姑,我相信費姑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程薇薇最看不慣蘇培,冷著臉說道:“她都承認自己偷了我的耳環,你最好少管閑事。不然,我饒不了你。”
蘇培氣呼呼地說道:“佳佳什么時候承認拿了你的耳環了?分明是你栽贓陷害。”
“佳佳,你不要怕咱們去找費姑姑,我相信費姑姑一定會查明這件事還你清白的。若是費姑姑不行,我們就去找山長。”
程薇薇叉著腰說道:“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侯佳,你若是承認偷了我的珍珠耳環,我就不去找費姑姑。不然,我一定讓費姑姑將你趕走。”
這個叫侯佳的姑娘紅著眼眶說道:“薇薇姐,都是我的錯,求你不要去告訴費姑姑。”
清舒再聽不下去了,帶著紅姑走了進去揚聲說道:“侯佳同學,既你拿了她的珍珠耳環就趕緊還給人家。”
圍成一團的姑娘,立即散開將程薇薇跟侯佳露了出來。
程薇薇看到清舒時面露不善:“你是什么人?怎么來的學堂?”
清舒看向侯佳說道:“我們學堂不收品性有瑕的學生,等會我就讓人送你回去。”
侯佳懵了。
蘇培反應極快,她推搡了下侯佳道:“這是山長,你快跟山長說你沒拿程薇薇的耳環。”
見她還木呆呆的,蘇培急了說道:“你快說啊,不然山長真的要送你回去了。”
侯佳聽到這話才怕了,她哭著說道:“山長大人,我、我沒有偷她的珍珠耳環,我是被冤枉得。”
“你既是被冤枉的,為何剛才要承認。”
侯佳哇地一聲哭道:“費姑姑是她的姨姥姥,肯定會相信她的話將我送回去。山長大人,我不想回去求你別讓我回去。”
雖都是慈幼院的,但這些孩子模樣卻相差很大。像蘇培,雖然人有些瘦但穿的干凈整潔人也落落大方;但是這個侯佳面色蠟黃人骨瘦如柴,而且與人說話的時候畏畏縮縮的。看著就是常年被人欺負的,也不知道為何會選中她。
程薇薇沒想到清舒竟然是山長,她立即變了一副嘴臉:“山長大人,我沒有冤枉她,我的珍珠耳環就是被她偷的。”
清舒看著她,淡淡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兒送來的?”
程薇薇垂著頭沒說話。
蘇培卻是代替她說了:“山長,她叫程薇薇,是從容縣的慈幼院過來的。山長,來學堂的第一天就說費姑姑是她的姨姥姥,對我們頤指氣使。”
清舒看向費姑姑。
費姑姑說道:“山長,老奴老家是容縣的,與慈幼院的管事是沾了點親。這程薇薇來的時候,管事的就讓她稱呼我姨姥姥,當時我也沒多想就應了。”
卻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狐假虎威。
程薇薇面色色有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