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一副狍子的圖片,清舒耐心你地與福哥兒說道:“福兒,這是狍子,你看它呆萌萌的是不是很可愛啊?”
福哥兒卻是說道:“吃、好吃……”
符景烯走進來正好聽到這話,當下樂呵呵地問道:“福兒,你怎么知道狍子好吃啊?”
福哥兒回答不上來。
紅姑笑著說道:“前日國公府送了一只狍子來,鄔姑娘就刷了銅鍋子,哥兒吃了一碗的狍子肉。”
她也吃了一碗,味道確實很鮮美,也不怪哥兒記得了。
福哥兒捂著圖片說道:“肉、肉肉。”
符景烯抱著他笑著說道:“福兒想吃狍子肉啊,行,爹等會讓人去買了給你吃。”
清舒看他們父子兩人說話,就起身去了書房練字。
正練著字,就被人從后面抱住了。符景烯親下她道道:“還生氣呢?”
清舒掙脫不開,冷聲說道:“我難道不該生氣嗎?”
符景烯嘆了一口氣說道:“該生氣,只是我也沒辦法啊!太孫殿下的吩咐我不能不照辦啊!清舒,其實我也不愿意鄔易安做太孫妃。她這個性子根本不適合后宮,而她在宮里過得不好你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了,到時候咱們兩人肯定得卷進后宮的爭斗中去。”
卷進后宮爭斗將來肯定也會卷進奪嫡之爭,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清舒沉默了下說道:“你剛跟易安是說了什么?”
“我與他說太孫是真心喜歡她的,只是她并不以為意。其實我也知道這話沒有說服力,真喜歡就不該用這樣的手段。可沒辦法,太孫要我們說服她,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做了。”
聽到這話,清舒火就來了:“說服易安?他圣旨都下了,難道易安還能抗旨不成?”
符景烯搖頭道:“太孫知道鄔易安現在一肚子的火,她想讓我們消了她心中的怒氣。”
清舒冷笑道:“我以前一直覺得他將會是個英明的君主,現在才知道是太高看了他。”
本質上也是一個自大狂妄的人,易安嫁給他哪能過得好。
符景烯說道:“清舒,這件事太孫確實過分了,但我可以肯定地與你說太孫是真心喜歡易安。清舒,太孫當初為扳倒信王準備了一年;為鏟除高首輔以及黨羽他整整忍了兩年。他是真心喜歡鄔易安,所以才失了分寸。”
“這么說易安應該感動了?”
符景烯賠笑道:“感動什么啊,太孫出的這昏招,也就他這個身份了不然我都想抽他一頓。”
清舒沒說話。
符景烯抱著她說道:“你別生氣了,再生氣也沒用,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想辦法解決。”
清舒沉默了下說道:“我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你,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只是一想到將來我就特別煩躁。”
“他為了自己的私欲強行將易安綁在身邊,根本就沒為易安考慮過。易安的性子根本不適合進宮,后宮那些女人手段花樣百出讓人防不勝防,易安哪是她們的對手。”
符景烯說道:“鄔易安沒你想得那般弱,而且太孫也不會不管的。”
清舒嗤笑一聲道:“易安跟人明刀明槍干是沒問題,可那些后宅的陰私卻從沒涉及過。平日小心防范可能沒問題,可懷孕呢?這女人懷孕本就是半只腳踏進鬼門關,這個時候那些女人從中做什么手腳很容易一尸兩命。”
“至于說太孫會護著她?他稀罕易安時可能會護著她,可要將來厭倦了哪還會管她的死活。說不準到時候還巴不得她死了好給他新歡騰位置。”
符景烯苦笑道:“清舒,太孫不是這樣的人。”
“你能保證他將來不變?而且你看看史書上,皇帝的原配與嫡長子有幾個善終的。”
將來的事,誰也不敢預料。而且這當皇帝的到后面哪個不多疑,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的血案了。而這也是清舒想讓易安執掌朝政的原因,手里有了權利就不會成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外有鎮國公府做靠山,內有自己的勢力,太孫以后就是變心想要對易安不利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人心易變,更何況那人還是太孫未來的皇帝。
符景烯苦笑著說道:“清舒,我只能保證我不變。”
就在這個時候,芭蕉在外說道:“老爺、太太,宮里來人,孫殿下宣老爺進宮。”
清舒將他推開說道:“去吧!別讓太孫等太久了。”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不好。
等符景烯出去以后,清舒煩躁地將筆放下走了出去,仰頭看了下灰蒙蒙的天不由嘆了一口氣。
紅姑寬慰道:“太太,你也別太操心了。鄔姑娘嫁過去做的正妃,除了太子妃其他人都得聽她的。”
清舒苦笑道:“怎么能不操心啊!她都沒接觸過那些陰私,我真擔心她以后會著了算計。”
“太太,你現在還懷著身孕得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了。”
為了讓清舒放寬心,紅姑與她說了一件喜慶的事:“太太,金根同意讓銀根給我做兒子,并且還愿意認我做干娘。”
清舒由衷為她高興,說道:“我早就說過金根知道你是真心疼愛他們的遲早會松口的,你看這不就松口了。”
紅姑笑著說道:“這也是托了老爺跟太太的福,不然我也沒機會認識他們兄弟了。”
“這也是你的緣分。”
說了幾句話,清舒又打起哈欠來了:“不說了,我去睡覺了。”
服侍清舒睡下以后紅姑就回了自個的屋,剛坐下香秀就過來了。她不由奇怪地問道:“你怎么過來了,哥兒呢?”
香秀說道:“先生正教哥兒作畫呢!等會我就過去。”
說完,她一臉憂心地說道:“自文嬤嬤來了以后,我什么都搭不上手。紅姑姐姐,你說太太是不是打算將哥兒交給文嬤嬤帶了?”
紅姑沉默了下點頭說道:“對,太太打算將哥兒交給文嬤嬤帶。”
香秀也知道自己不能跟文嬤嬤比,只是想著要跟福哥兒分開就難受得不行:“紅姑,我舍不得哥兒。”
紅姑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就算是不帶哥兒,那也在主院當差可以隨時見著哥兒。”
“我就怕太太讓我去二門當差。”
紅姑搖頭道:“不會的,肯定會留你在主院當差的。”
見她說得這般肯定,香秀心頭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