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大早,清舒起來到院子里打拳。
一套拳打完清舒滿頭是汗,接了毛巾一邊擦汗一邊說道:“幾個月沒打拳,現在一動全身疼。”
感覺身體都僵硬了,所以說平日里不動不行啊!
紅姑說道:“打幾次習慣就好了。”
早餐比較簡單,粳米粥跟小籠包以及肉餅,還有雞蛋跟羊奶。
福哥兒啃了一個小籠包后道:“娘,咱們真要搬嗎?”
“怎么,福哥兒舍不得了?”
福哥兒倒沒有不舍得,只是有些擔心:“娘,咱們還是等爹回來后再搬吧!不然咱們搬走了爹找不著我們怎么辦啊?”
清舒笑得不行,說道:“放心,那地方你爹去過好多次知道在哪。”
“真的?”
清舒點了下他的鼻子,笑道:“娘什么時候騙過你?放心,你爹一定能找到我們的。好了,趕緊吃飯,吃完飯去收拾你的東西。”
吃過早飯,福哥兒就回自個的屋收拾東西了。他的衣服跟玩具都打包送到西交胡同去了,就剩筆墨跟畫具了。
清舒心情很低落,與紅姑說道:“咱們去院子里走走吧!”
走在花園里,清舒看著這熟悉的景致突然有些后悔了:“你說我是不是不該賣這個宅子啊?”
紅姑笑著說道:“太太,你要不想賣咱們可以把錢還給胡家。”
清舒搖搖頭道:“算了,反正這兒以后也不能住了。西交胡同那兒夏天熱,那咱就去避暑山莊那兒買個宅子,以后夏天就去那避暑。”
人家胡大官人已經捐出去五萬兩銀子,另外還送了一批藥品給易安。若是現在說這宅子不賣了,怕是胡大官人要瘋了。當然,不是為錢,而是為子嗣。
走到幾株梅花樹前,清舒說道:“栽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這梅花開了竟又要搬走了,早知道當年就不移了。”
“咱們可以將他們移到那邊的宅子啊!”
清舒一邊輕輕地摸著梅樹,一邊搖頭道:“那邊宅子太小種不下。只希望他們能愛護好這個院子,別糟踐了。”
花園里許多花草都是她與符景烯兩人種的,一想到這她越發不舍了。
再不舍賣了就是別人家了,在花園轉了一圈清舒就回了主院,進屋就看見封小瑜正抱著窈窈呢!
清舒笑著走到兩人旁邊,輕聲說道:“怎么這么早就過來啊?”
“想我干閨女啊!”
看著窈窈睜著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看向她,封小瑜覺得自個的心都要化了:“清舒啊,要不將窈窈給我,你再生一個吧!”
清舒不由白了她一眼說道:“想要女兒都自個生去。”
一個一個的都想搶她女兒,美得呢!
封小瑜樂呵呵地說道:“行,等到了常州我就跟振起加倍努力爭取早些給窈窈添個妹妹,到時候姐妹兩人可以一起玩了。”
紅姑過來說道:“太太,東西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那走吧!”
封小瑜可是知道她對這個宅子非常有感情的,見狀說道:“不進去再看看嗎?”
清舒搖搖頭道:“有什么看的,里面都搬空了就剩個屋子了。”
臥房里的家具都是她的陪嫁,全部搬去西交胡同了。而且清舒雖不認床,但她也不會留自己的床給別人睡。
上了馬車,封小瑜看著清舒神色很平靜揶揄道:“我還以為你會難受得掉眼淚呢!”
“是舍不得,但還不至于掉眼淚。只是那宅子的景致都是自己一點一點地布置好的,真的很舍不得。”
封小瑜笑著說道:“那邊的宅子也得你自個布置,等過兩年也與這兒一樣了。”
清舒不愿再討論這個話題,遂問道:“啟程的日子定下來了嗎?”
“定下來了,九月初一走。”
清舒心里那點失落很快就消散了,她笑吟吟地說道:“到時候我去送你。”
她的喬遷酒定在了八月二十八。小瑜特意定在九月初一啟程,這是要吃了她的喬遷酒才去常州的。
封小瑜不愿意,說道:“不要,你們都不許來送,不然我肯定會哭。”
“行,那我不送了。”
封小瑜又不依了,嘟囔道:“我都要離開好幾年你竟都不送一下了,你也太狠心了?清舒,虧得我將你當成最好的朋友。”
清舒哈哈直笑,說道:“那你說,我們到底是送還是不送啊?”
封小瑜斬釘截鐵地說道:“送,哪怕哭死你們也得送。”
西交胡同靠近皇宮,路不僅平坦還很寬敞,所以這一路上暢通無阻。
兩刻多鐘以后馬車停下,建木在外說道:“太太,到了。”
來京時清舒讓建木去管鹵肉生意,當初是想著讓他歷練歷練以后當掌柜。誰想苗叔去年腰疼不能再趕馬車了,建木竟主動來找清舒說他要接了苗叔的差事。
清舒沒同意還叫了許媽媽過來詢問此事,這一問才知道原來建木并不喜歡看鋪子。怎么說呢?雖然工錢高又體面,但一天到晚的都在鋪子里,不僅累還不自由。他兩孩子出生都沒什么時間陪孩子。可要接了他爹的差事以后,除了跟清舒出門其他時候都在家里,有的是時間陪孩子了。
許媽媽跟苗叔都拗不過他,最后清舒就讓他給自己趕馬車了。
下了馬車,封小瑜看著門口兩個石雕說道:“這兩貔貅雕得不做,以后肯定能為你們守財。”
“你不是說我是散財童子,你覺得它們能為守財?”
進了宅子,封小瑜說道:“莫怪你不愿搬,這兒可比那邊小多了,換我也不想搬了。”
“我還將旁邊的那個一進宅子買下來打通,不然更小。不過也沒辦法,這兒的宅子真不好買。”
封小瑜笑著說道:“你能將旁邊那一進的宅子買下來已經很不錯了。你去打聽打聽,這兒的宅子是出了名的難買。”
別說買,租都不容易。
清舒笑著說道:“為買這宅子景烯送了衛國公兩壇子百年美酒,不然對方也不會賣的。”
“那你還有多少,再送我兩壇唄。”
清舒搖頭道:“你又不喝酒送你干嘛!我這兒也沒多少了,景烯說了要留著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