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一口拒絕了顧霖,表示自己絕不會去勸封月華的。
顧霖一怔,說道:“清舒,你與你舅母關系好,你勸她的話她比較聽得進去。”
也不是找不到別人,只是那些人與封月華關系一般,請她們去勸說顧霖擔心弄巧成拙。
清舒就問了一句話:“舅舅,在你心中夫妻是什么?”
顧霖想也不想說道:“夫妻就是兩人一起過日子啊,還能有什么。”
“那日子過得不舒心,那還要不要過下去呢?”
顧霖聽了這話有些慌,一臉焦慮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你舅母不想與我過下去了?”
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了,搖頭說道:“不可能,你舅母不會跟我分開的。”
“舅舅何以這般篤定?是覺得她沒娘家可依,又不能生養連改嫁都不能,所以才這般對她。”
這話就有些犀利了,只是到這會清舒也不愿再給他面子了。
顧霖搖頭道:“我沒想過這些。我跟你舅母是結發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人,怎么能分開?”
清舒也不愿費唇舌與他講道理,只是說道:“舅舅,這世上沒誰離不開誰的,舅母離開你一樣能過得很好。”
“舅舅,這幾年舅母開鋪子做生意料理中饋,家里的事沒讓你操一份的心。要是舅母與你和離,你以后的日子不可能再這般舒坦了。”
顧霖臉色一變,說道:“我跟你舅母只是一點小矛盾,何以就到和離的地步了?”
“現在是不會,因為舅母還顧念往昔的情分。可你若再這樣沒原則地袒護杏姨娘,和離只是早晚的事,到那時舅舅后悔都無用了。”
“家里的事你都知道了?”
見清舒沒吭聲,顧霖忙說道:“我沒有袒護杏姨娘,只是她畢竟是森兒的親娘,不應該不讓母子兩人見面。”
清舒說道:“舅舅,森兒放到舅母身邊養那就是她的兒子,不然你將孩子交回給杏姨娘養。”
“這怎么成,她一個妾氏怎么能養森哥兒,再者就她那性子也養不好森哥兒的。”
見清舒又不說話,顧霖道:“清舒,杏姨娘是她硬要我納的,森哥兒是她要抱在身邊養的,結果孩子生了她又經常為這事與我置氣。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她到底怎么想的。”
清舒無奈地說道:“原因很簡單,她容不下杏姨娘。”
顧霖一怔:“怎么會?杏姨娘是她給我納的,我當時還不同意。”
“那她是為了子嗣,可這世上哪有女人愿意將自己的丈夫分出去。舅舅,原因我已經告訴你了,要如何選擇你自己決定吧!”
顧霖面色凝重地回家了。
清舒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搖頭道:“舅舅一向憐惜弱小的,偏舅母給他納的杏姨娘是個孤苦無依性子又弱的。”
紅姑聞言說道:“她哪里弱啊?只幾個月時間就鬧得舅老爺跟舅太太夫妻失和,本事大得很呢!”
“可在舅舅眼中,她就是柔弱無依的啊!”
紅姑有些憂心地說道:“舅老爺會不會選杏姨娘,而不管舅太太了。”
“不知道。不管什么結果,都是舅母自己引來的,怪的了誰。”
紅姑卻是說道:“舅太太也是沒辦法,老夫人催得急她要不找人生,萬一老夫人自己給老爺納妾那就更被動了。太太是不知道,這女人不能生孩子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清舒搖搖頭道:“我外婆會催促她,但絕不會給舅舅納妾的。而舅母的情況與你不一樣,她生了圓姐兒,沒兒子完全可以讓圓姐兒將來招贅。”
“太太,有條件的男人哪會愿意入贅?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哪舍得讓她招個沒用的男人。”
清舒苦笑了一聲說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所以說別人家的家務事不能摻和。”
這個紅姑認同:“清官難斷家務事,別人家的家務事確實不能摻和。”
說起這個,清舒都納悶了:“為什么她們有事都找我呢?難不成我就專門解決家庭糾紛的。”
“可能是因為太太你過得幸福,大家就覺得你善于處理夫妻關系,所以碰到問題就來跟你請教。”
清舒笑著道:“希望真如你所說的這樣了。”
下午的時候,羅靜姝送了染坊與成衣坊的賬過來。清舒看到除了年賬,還有一年的月賬跟季賬:“怎么縣主之前每個月沒有盤賬嗎?”
“沒有,縣主都是年底一起盤賬的。”
清舒頓覺頭疼,這么多的賬她速度快也得半個月才能審核完了。
將賬的事先放下,清舒讓羅靜姝坐下:“靜姝,有件事我考慮了許久覺得你是最適合的人選,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羅靜姝笑著道:“讓我去打理香料鋪子嗎?”
清舒搖頭道:“不是,我在江南買了兩個茶莊,易安在那也有四個茶莊。我記得你以前名下有過一個茶園,若是你能幫著打理我也放心。”
靜淑沉默了下問道:“六個茶莊合起來有多少畝?”
她爹非常喜歡喝茶,小時候每到采茶的季節都會帶她去茶園摘茶玩。耳濡目染之下,她對茶葉的種植采摘晾曬有一定的了解。她父親意外去世后,那個茶園也都記在她名下,而那個茶園,都是她自己打理沒假手羅大太太。
“我名下是一千六百畝,易安的四個茶莊加起來是一萬二千畝。”
說到這里,清舒解釋道:“因為如今海運生意停滯茶葉滯銷,所以幾個大的茶園的茶都沒賣出去。我買了兩個,另外四個皇上給易安做嫁妝。”
羅靜姝笑著說道:“皇上對鄔姑娘一片真心。”
清舒笑了下說道:“易安已經答應我了,等她尋到合適的機會就消了你的奴籍。她這人一言九鼎,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頓了下,清舒道:“你啊若是有心儀的人就不要再有顧慮了,最多半年定讓你恢復自由之身。”
羅靜姝很是感動地說道:“清舒,謝謝你。”
清舒笑著說道:“我們之間的關系說謝就太客套了。不過你若是你不愿意回江南,我再另外尋過人。”
羅靜姝笑著說道:“江南是我的故土,我豈有不愿意回去的道理,只是回了江南,以后再見面就難了。”
清舒也舍不得,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羅靜姝有才,不能讓屈居在一個染坊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