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娘捂著頭大聲喊道:“怎么回事?”
胡一山推開車門,說道:“馬跑偏陷水溝里了,你快出來幫我一起將馬車抬起來。”
朱麗娘忍著痛爬了出去。
窈窈等她出去以后眼中的怯弱一掃而姑娘,取代是滿臉的兇意。瘋女人,等她行動自由了一定要讓其付出代價。
想到這里她偷偷地活動了右手,然后又將左手抬了起來。她晚上趁著朱麗娘睡著了也偷偷地練,效果還不錯,現在兩只手不僅能擺動還能用上力氣。只是腿還是軟軟的,暫時使不上勁。
現在那瘋女人出去,這么難得的機會窈窈也不會錯過,當下又開始偷偷地練習起來。
過了小半個時辰馬車突然劇烈地搖晃了一下,沒一會朱麗娘就推開了馬車進來。看著窈窈躲避的目光她非常滿意,早知道掐一下有這么好的效果她早用了,哪還用忍受這個臭丫頭的鄙視與嘲諷。
窈窈將頭轉向馬車內不與朱麗娘對視。她心里暗嘆,自己還是太低估了這些拐子的惡毒。或者說,她是沒想到人性能低劣到這個地步。
天漸漸黑了,胡一山在一處有水的地方停下馬車。剛才推馬車的時候胡一山身上沾了很多的泥土,當時為趕時間隨便一擦了事。但現在黏糊得實在難受,所以他想去洗個澡。
只是他又擔心朱麗娘又發瘋對窈窈不利,于是指了遠處傳來水聲的地方說道:“你與我一起去那兒。”
反正這丫頭手腳無力又不能說話逃不了,關在馬車內也不會出事。
朱麗娘不愿去,兩人大吵了起來,不管她如何保證不會再對窈窈動手都得不到對方的信任。
窈窈在馬車內聽到兩人吵架既驚又喜,要是兩人鬧翻就好了,那等自己行動自由了就能尋到許多機會逃走。
胡一山吵不過朱麗娘但他又很想去洗澡,最后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將朱麗娘的雙手反綁了。
“你做什么?胡一山,你個王八蛋你瘋了嗎?”
檢查了下繩子發現綁得很嚴實,胡一山很滿意地說道:“洗完澡我就回來,等我回來就給你解開。”
窈窈看到他打開車門進來忍不住渾身發抖,與之前在船艙看到的小孩子的模樣是一樣。
胡一山看了很糟心,惡聲惡氣地說道:“放心,我已經將她的雙手反綁了,傷不到你。”
這要嚇壞了到時候老鴇肯定要壓價了。想到這里胡一山說不出的糟心,拿了裝衣服的包裹就下去了連車門都沒關。
聽著腳步聲窈窈知道這人漸漸地走遠了,而朱麗娘一直在咒罵。窈窈忍輕輕地抬起了腿,如剛才那般訓練腳力。
突然,朱麗娘的頭探了過來,看著她微微抬起的腳后厲聲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窈窈嚇得面色發白。
朱麗娘哈哈大笑,說道:“原來你是活動雙腳。我還以為剛才你真的被嚇著了,原來又是裝的。我現在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誰家的姑娘?杜家是絕對養不出像你這樣的姑娘來?”
聰明善變性子堅韌,最重要的是善變還會偽裝。這樣的姑娘絕對是家族精心培養出來的,一個庶女是不可能得到這樣的培養。
窈窈其實剛才已經聽到腳步聲,哪怕腳步聲很輕她也聽出來了。但她不想再忍了,這個女人必須除了,不然哪一日發瘋收不住手她就沒命了。她不能死,必須活著回家。
朱麗娘想了下問道:“你是英國公府的二姑娘封語兒,對吧?”
封家的嫡出二姑娘比窈窈大了一歲,但窈窈習武個子竄得很快,所以看起來比封語兒還要高一些。
雖然貴為相府千金,但窈窈極少參加各家的宴會。加上清舒與符景烯不愿她被盛名所累,所以一有她的傳聞就會壓下去。眾人也看出夫妻的意圖,他們也不可能為這點事去得罪符景烯與清舒,加上想出名的人多得很,所以窈窈在外名聲并不響亮。
窈窈聽到這話,眼中露出殺氣。
見她這么大反應,朱麗娘認為自己猜對了:“原來你是英國公府的二姑娘,莫怪有這般的膽色。你知道嗎?你現在這樣才可愛,之前的太假了。”
窈窈轉過頭一副不屑與她說話的樣子,從上午的事可看出這個女人特別痛恨出身富貴的姑娘。
果然她這行為徹底激怒了朱麗娘。她先坐在馬車上前頭,然后整個人挪了上來,看著窈窈眼中并沒懼意笑了:“覺得我手綁著不能將你怎么樣?”
窈窈面露冷笑,那模樣好像在說有本事就真掐死我。
她越這樣朱麗娘越覺得有趣,因為雙手反綁著為舒服她頭靠在馬車上說道:“你是篤定我不敢真掐死你?”
窈窈右手已經放在了手鐲上。她知道眼前這女人很精明,所以這會并沒動只是垂下眼簾。
朱麗娘笑著道:“你想得很對,我是不會掐死你的。像你這樣的貨色都要六千兩往上,我們往常辛苦一年也賺不到這么多,我又怎么可能舍得掐死你呢?等到了金陵將你賣了,我拿著分到的錢再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姓埋名,你就算逃出去也永遠找不著我的。想報仇,等下輩子……”
吧字沒說完,她就看見窈窈撩起袖子將手腕上的鐲子對著她。她驚覺不對,迅速撲過去想壓制住窈窈。
窈窈本想射她的咽喉,像她娘說的那樣射穿咽喉能瞬間斃命。可朱麗娘這一撲針就射到她身上了,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跟娘比她差得遠了。
朱麗娘感覺到身上一疼,可等她低下頭卻什么都沒看見。她看著窈窈手腕的鐲子厲聲問道:“這是什么鬼東西?”
窈窈仰頭盯著她。她娘說了,鐲子里的針涂了劇毒,只要刺破皮膚必死無疑。這個瘋女人中了她的針應該活不了多久了。
朱麗娘看她目光覺得不對,問道:“剛才那鬼東西是什么?快說,剛才那東西到底是什么?”
說完這話突然胸口傳來一陣疼痛,她當下慌了:“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快說,不說我殺了你。”
窈窈看她臉色不對就知道是中了針。可惜她并沒有喜悅,瘋女人就這樣死了真是太便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