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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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沈牧云前一個要求,在她聽來也不算太過份。即便是事出有因,毀掉那玉液紫金壺,她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身為煉器師,她當然也看得出來,想要煉制出那樣的神器,絕不只是靠著器道造詣就能做到的,還需要太多的機緣,估計馬千嘯這一輩子都再難煉制出同樣的神器。

如果沈牧云幾人真能將其修復,哪怕不能完全修復,補償些精金秘銀她也是愿意的。但是,后一個要求就太過份了,在器道法會上向馬千嘯磕頭認錯,他們的面子倒是有了,自己怎么辦,一道學宮的面子還要不要了。她可是學宮九大院史之一啊,很多時候,所言所行,也代表著一道學宮的尊嚴。

“放肆!”沈牧云在整個煉器界都享有盛譽,連諸位君使見了他都要給幾分面子,何曾被一個小姑娘如此頂撞,當即勃然大怒。

“沈大師,你知道不知道事情到底因何而起?我到底是為何毀掉那玉液紫金壺?”顧風華上前一步,將洛恩恩護在身后,問沈牧云道。

“這個重要嗎?”沈牧云不以為然的說道。聽那語氣,卻顯然不知道不知道事情的起因。自恃自份,他也沒急著對洛恩恩出手。

“此事其實與我們一位朋友有關……”顧風華將司徒云奇與馬千嘯之間的恩怨說了一遍,沒有添油加醋,只是實事求是。

“馬大師,她所言是真是假?”聽完以后,名叫許一方的器道宗師沉吟了一下,問馬千嘯道。

“她倒沒有胡說,不過我馬千嘯的弟子,縱然有錯,又哪輪得到外人教訓?我馬千嘯的事,又哪輪得到外人插手。”顧風華說的就沒有一點添油加醋,馬千嘯倒也不能抵賴,但依舊一臉的忿忿不平。

“咳,咳,如此說來,此事倒的確是馬大師有些魯莽了。”許一方咳嗽了兩聲,盡量委婉的說道。

其他幾人面色各異,有人不以為然,但也有露出沉思之色,顯然也贊成馬千嘯的意見。同為器道宗師,也不是每個人都像馬千嘯一樣蠻橫霸道,還是有人講道理的。

“那又怎么樣,就算馬千嘯此事做得有些魯莽,她顧風華就能毀掉別人畢生心血!人生一世,誰沒個犯錯的時候,難道犯點小錯,就該被人五馬分尸,該被人粉身碎骨。”沈牧云卻是一臉不屑的說道。

在他看來,馬千嘯和司徒云奇之間的恩怨,不過是區區小事罷了,玉液紫金壺,才是真正的大事。

不過對他們來說,有這樣的想法其實也很正常。活了這么大歲數,又有了器道宗師之名,他們在意的事情已經不多了,甚至連生死都早已看淡,有時候說他們超然于世都絕不為過,他們最在意的,也就是親手煉制的法器神器而已,那玉液紫金壺,不管出自在場何人之手,恐怕都會看得重若生命。與之相比,其他的事當然都是小事。

顧風華毀掉玉液紫金壺,那簡直是在馬千嘯的心里下刀子,在要他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