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平從藏金閣出來時,讓秋風盯著容非。
雖然她覺得容非并不是亂來之人,但還是怕出意外。
如今的嵐兒,是一點兒意外都不能有的。
容非是又跟了空大師說了些話,才從法光寺出來下山,沒走幾步停下來:“秋風姑娘似乎很喜歡跟蹤我。”
秋風從林子里出來,她面無表情,就在容非的身后。
“是公主讓你看著我下山的嗎?”容非問。
“公主說,容公子最好來時靜悄悄,走時也靜悄悄的。”秋風回。
容非回頭看秋風,她素來清冷,一雙眼眸沒有絲毫情緒。
“公主可以放心,我自然不會讓她為難。”
“還有這個給你。”秋風從懷中拿出一張曲譜。
容非看到曲譜上寫著《瀛洲曲》,那字娟秀而立體,墨跡還是新的。
他拿過曲譜,又聽到秋風說:“她說了,此物贈君,不必再還。”
容非心微糾了一下,翻開第一頁,只見上面寫著:一別兩寬,各生歡喜,祝君日日安好,福樂長久。
容非的呼吸頓了頓,他看秋風,秋風仍是那面無表情的模樣。
“這是中午她寫的……”
秋風并不回答他,她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容公子,你要快些下山了,時候已經不早。”秋風說。
“她心中當真歡喜?”容非不免問。
“她歡不歡喜,我不得而知。”
“是呀,你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容非握緊手中的曲譜,然后說,“跟公主說,哪怕真的高樓傾覆,我容非也能建一座高樓來。”
他說完,飛身入了林中,那白衣身影越來越過,漸漸不見。
秋風沒有再跟上去,只是往他消失的方向看了許久。
回去她將此話跟公主說了,靜平只淡淡的笑:“只能拭目以待了。”
秋風不說話,只站在一旁。
靜平不由深深看向秋風,心中微嘆口氣,便說:“秋風,你坐。”
秋風不明公主是何意,但她素來只聽公主的話,便坐到公主下手處。
“嵐兒心里發苦,好歹她有所回報,而你是不是心里苦,也忘了心中在苦?”靜平說著不免心疼,手輕輕撫上秋風的手。
“公主……”秋風清冷的眼眸露出一絲慌亂。
“不過沒關系,我知道你心中的苦。”靜平微微握了她的手。
“公主,我并不苦。”秋風回。
“春夏秋冬,你們皆是不到十歲便在我身旁,其他三人都是姐妹情深,平日在一處有說不完的話。只有你,獨來獨往,把自己悶的死死的。”
“夏雨,冬雪,春情她們三人都待我好,我心里知道。”秋風聲音有些干硬的說,我也知道公主待我極好。
“那是最好,你要記得,你我雖是主仆,我亦是你的親人。”靜平說。
“秋風記得。”正是因為她知道,公主是她的親人,所以她這一生都會守在公主身旁,保護公主平安無憂。
此時寧毅從宮里出來,他看時候還早,心想琰琰說不定還沒回侯府。
于是快馬往法光寺趕去,誰知道遠遠看到一個白色身影從洋湖那邊飛來。
寧毅擰眉,那身影看著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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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熟悉。
他飛身追過去,追近一看竟是容非。
“容淑離!!”
容非萬沒有想到會遇到寧毅,他怎么會在這兒?剛這么想立即明白過來,他定是來接公主的。
二人此時已經在洋湖下的竹林里,他停了下來,與寧毅見禮:“子玖!”
“你也去了法光寺?”寧毅問。
“我從洋湖那邊過來的,倒沒去法光寺。怎么,你要去法光寺?”容非問。
“嗯,公主去法光寺拜佛,我此時去見她。”寧毅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
“那我不耽誤你,告辭。”容非做手勢告辭。
“淑離,在寧子玖心中,你始終是我的好友。”寧毅說完雙手抱拳行禮。
容非一點也不意外,寧子玖便這般直來直往的真性情。
“在容淑離心中,亦是。”
寧毅不與他多說,跟他分了手上山。
待他上山時,靜平已經在讓丫環收拾準備下山。
看到他來,她也不意外,寧子玖如今對她是越發體貼細心了。
“我身邊這么多人,小九哥哥其實不必親自來接。”
“正好我從宮里出來,看時候還早,便來接你。”
寧芷和寧嵐在靜平身后,紛紛跟他見禮。
寧毅看了眼寧嵐,不免問:“今日在山上一切順利嗎?”
“我們便是上山拜菩薩,聽大師講法的,有什么不順利呢?”靜平說。
寧毅不免想到在山下遇上的容非,今日琰琰上法光寺拜佛,就透著一點古怪。哪里古怪,他一時也沒想明白。
“我們已經收拾完畢了,現在便可以下山。”靜平說。
“那走吧!”寧毅扶她一起上馬車,而他自己也打算跟她一起坐上馬車。
寧嵐心想哥哥莫不是有什么話跟嫂嫂說,于是拉著寧芷坐到后面的馬車,跟冬雪她們坐到一起去了。
“是不是宮里有什么事?”靜平問他。
“倒沒什么,今日北境使臣帶著皇上的旨意走了,由彭青槐和郭守臣兩位將軍護送。我上午便是去送行了。”寧毅說。
“忽刺豈不是著急的很。”靜平說。
“可不是嗎?三皇子與他一起送北境使臣送行,他拉著達爾楞用北境語說了許久的話。”寧毅說。
“他恨不得此刻跟著一塊走呢!”
“你不知,才短短幾日,他瘦了不少。本來臉上長了一臉胡子,哪知道前一日跟三皇子喝酒。他竟被三皇子灌醉了,三皇子趁他醉酒,將他一臉的胡子全刮了。”寧毅說著也忍不住笑了。
靜平失笑:“北境人不是將胡子視的極重要嗎?”
忽刺的胡子都蓄到下巴去了,每日還會精心梳洗,就那么被元佑刮了,今日見他,他氣的臉色發黑。
“可不是嗎?”寧毅竟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三皇子還一直說,他刮了胡子如玉公主才會更喜歡他,是為了他好。”
“……”靜平不免笑,三皇子自從把忽刺接到府里,倒是多了許多樂趣。
“琰琰明日進宮吧!”寧毅又說。
“怎么?”靜平忙問。
“我今日進宮復命去見皇上,皇上一臉憂色。原來皇后這兩日病了,皇上十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