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似乎并不太在意,魏凝兒剛才的行為,他朝著前面的木桌旁坐了下來,有小童為他倒了熱茶,他端起茶杯,手似乎有些抖。半天后才將那杯茶喝到嘴里。
“你受傷確實不輕,可否讓我看看。”魏凝兒現在雖然沒啥醫術,但是她會做療傷的符箓,已經做得很好了,一般的刀傷劍傷自然不在她話下。
“你到底什么人?小小年紀竟然能經過我們錦衣的審查,確實夠膽量。”
錦衣?好像是皇族的暗衛稱呼。
“小女子入宮前,曾經跟師父學過幾日,是以能看出大人的異常,加上你身上有傷,有血腥氣外泄,對于我們鼻子靈敏之人來說,并不是難事。”
沒有什么比說出事實更有說服力,魏凝兒沒有查看他的傷勢,竟然能說出個七七八八,估計就算是宮里的御醫,也不見得有她這樣的本事。
男子將她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接著才慢慢的解開自己的衣袍。只見他左邊衣袍已經有一片被鮮紅染紅了,而且他身上還不止這一處傷。
臉上沒有被遮住,此刻在燈光下,可以看得出男子臉上的皮膚白的跟紙一樣了,眉目十分清秀,湊近了看,更是好看。
魏凝兒沒有心思欣賞美男,看了眼他身上的傷,然后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我可以給你治,但是我有個條件?”
看著她的一臉十分認真的樣子,男子眼里多了一絲興趣。
“你膽子真的不小,敢跟我魚正陽討價還價的人,你是第一個。”
原來他姓魚,魏凝兒覺得他的姓氏有點意思。
如果原主能多打聽下,說不定就能從別人嘴里知道,宮里有一位姓魚的錦衣衛隊長,年輕有為,乃是當朝大司馬的公子。
“不是討價還價,而是小的,不喜歡被人威脅。再說了,我是誠心想和你合作的。你看能不能將解藥給我?”
魚正陽默了默才道,“放心,只要你將我治好了,我會派人給你解藥。”
魏凝兒也不是一個墨跡的人,而且她諒這樣的人,也不會欺騙她一個小宮女。
“有熱水和布巾嗎,我需要一些,另外我需要一些藥草。”
“嗯!”魚正陽嗯完之后,便見屋舍里走出另外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一身玄衣,手腳利索的給她端來一盆熱水,里面放著布巾。旁邊還有一卷用來包扎傷口的白紗布。
魏凝兒也不和他們客氣,直接去抓藥草了。跟著系統學習那些陰陽五行,八卦陰陽之術。對于給人治病,認識藥草,也是必須要學的。
雖然魏凝兒不知道自己現在處于怎樣的程度,一般療傷的藥草,她還認得。找了幾味可以清熱解毒和治療刀傷的藥草。
拿了藥杵,將藥草搗碎,最后用了些面粉,將之搓成了一個小的藥丸。藥丸大概搓了十幾個,剩下的便做成糊狀,直接放在紗布上,等會用來敷傷口的。
手腳利索的將魚正陽的傷處洗凈,然后給他敷了藥,敷完之后,她才遞給他那十幾枚藥丸。
“大人,若是覺得換藥麻煩,每日吃上三粒,早中晚飯后服用。你這傷幸好不深,三日后便可結痂。”
說完,她頓了頓,“麻煩的是,你的內傷,還有你的手。”
看著他前面端茶都有些費力,明顯的是傷到經脈了。要是不能早些治療,怕是這只手要廢掉。
“哼,夸了你幾句,便以為自己了不得了。今日你說的夠多了。”
說完,魚正陽站了起來,掀開竹簾,消失不見了。
玄衣少年見魏凝兒還站在那里,他做出一個姿勢,外面進來兩名大漢。
“姑娘,得罪了,回去后,還請你任何話都不要多說,這樣方可保得你小命。”
魏凝兒點了點頭,心道,就算你們請我說,我也不會說。
在自己沒有實力,也沒有靠山之前,在宮里,最好能做啞巴,聾子,瞎子。
否則那就是自尋死路。
再次回到熟悉的宮女處所,已經很晚了。
宮女們大多數都睡覺了。
接魏凝兒回來的嬤嬤,自然不會多問什么,卻是惡狠狠的叮囑道:“你可知道回去后該如何說?不該說的不可透露半個布字。”
“奴婢知道了。”
見她還算識相,而且被那些人叫去了,竟然又能安然無恙,就連這嬤嬤,都將魏凝兒高看了幾分。
“時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很快就要考試了,希望你能好好學習,不要落后于人。”
“多謝嬤嬤,奴婢會好好學的。”
看到嬤嬤點了點頭,魏凝兒這才將懸著的心放到心里去了。
手里拿著那人給的解毒藥丸,她捏在手心處并沒有服下,她決定先將這藥丸的成分弄清楚再說,萬一下次再遇到,她也不會被弄得手忙腳亂的。
讓魏凝兒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進門時,一盆黑狗血直接往她頭上澆了過去。就算她后面感覺到不對勁,往旁邊讓了下,身上還是被澆到不少。
“妖孽,還不快現行。”只見一直守在那邊的兩名小宮女,又興奮,又害怕的叫了起來。
看著滿頭滿身是狗血的魏凝兒,沒有半點變化,眼睛眨巴著,然后將手伸直了,朝她們一跳跳的跳了過來,兩人嚇的抱頭鼠竄,嘴里亂叫。
這叫聲太過響亮,頓時將外面的嬤嬤和房里的宮女們都給驚動了。
嬤嬤聽到屋子里的一陣鬼叫聲,又看到門口的滿地的血,氣的頭頂都要冒煙了。“你們好大的膽子,這是誰弄的,都給我滾出來。”
“嬤嬤,宋輕輕是鬼變得啊,嬤嬤千萬不要被她騙了。”
“就是啊嬤嬤,她馬上就要現行了。”
魏凝兒略微一聞,聞出了這狗血味道,心里已經有些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估計是她前后變化太大,不知道是誰起了疑心,竟然以為她是鬼變了,還費心費力的弄個了黑狗血,守在門口將那盆狗血放在們頭上,她一推門,那盆狗血便毫無預兆的,朝她頭上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