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冕……”云想想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掙開了唐蘇染,就奔向宋冕。
才走兩步,就感覺到腳下踩空,身體不由自主地撲倒下去。
宋冕疾步向前,在云想想栽倒的前一刻,有力的雙臂將她擁入懷里。
“這么不小心。”他的語氣是溫柔的責備,眼底的擔憂還未隱去。
不知怎地,云想想反而眼角堆出了笑意,眼中搖曳著星光,亮晶晶地看著他,就是喜歡看他這個模樣。
宋冕也不顧唐蘇染還在,彎身就把云想想打橫抱起,對著唐蘇染輕輕一頷,算是打過招呼,就抱著云想想回到了房間。
唐蘇染并沒有跟著進來,而是安靜地離開。
“突然喜歡上了生病的感覺。”被宋冕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云想想瞇著眼睛,帶著點慵懶的享受。
“我隨時隨地可以這樣寵著你,別折騰自己的身體。”宋冕微微板著臉。
云想想依偎在他的懷里:“可我不是個嬌弱的女人,也裝不來嬌弱。”
上輩子的經歷,注定她不是嬌柔的女孩子,如果不是這會兒身體確實虛弱,讓她平日里這樣對待宋冕,她會惡寒。
光是想象一下,就覺得自己矯揉造作到不行。
宋冕握著云想想被包扎好的手,紫黑色的眼眸涌動的是無盡的疼惜:“我愛你的剛強,卻也懼怕你的剛強。”
那種藥,到底有多么蝕骨難受,宋冕雖然沒有中過,但他身為醫者卻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是有多么剛強的心,才能夠不斷的用啃咬自己保持清醒?
只有足夠的清醒,她才能警告靠近她的人。如果唐止聿來的時候,她已經不清醒。
不論是出于關心,還是出于東道主的禮貌,唐止聿都會上前打招呼。
一旦有剛陽的氣息靠近,她體內的藥性就會作得更激烈,后果將會不堪設想。
云想想另外一只完好的手覆蓋在宋冕的手上:“阿冕,別自責好嗎?這種意外,你和我都不是神仙,哪里能夠預料得到?”
這次是宋冕要帶著她來唐家,不論是宋冕也好,還是唐家也罷,都沒有想到在他們家會出這樣的事情。
并且罪魁禍還是深得他們信任的人,盡管這個人只是一顆棋子。
云想想不由想到唐家接二連三有人死去,會不會也是有個他們意想不到的內應?
不過這個是唐家的事情,和她無關,她也不會去多嘴提醒,以免讓人覺著她是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見宋冕不說話,云想想突然抓住他的衣角,翻出有血漬的地方:“你去干嘛了?”
“追元兇,不過讓他跑了。”宋冕眸光冷沉。
對方不愧是能夠讓唐家接二連三吃悶虧的人,他度這么快,不顧幾個小時就把他鎖定,但是對方的警覺性太高,逃離之前他給他來了一個故布迷陣。
“敢和唐家作對的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沒有兩把刷子,敢這么針對唐家?
就連在粵省地頭蛇一樣的唐家,都屢屢吃虧,可見對方不見聰明狡詐,還實力強大。
他早就知道宋冕來了,還敢動挑釁宋冕,說不定在動手前,就想好了失敗的后果,做好了宋冕動怒之后的撤回事宜。
“那就看看他能不能逃到沒有宋家眼線的地方。”宋冕冷笑。
“這么說你是知道他的信息了?”云想想正色問。
對于這種給自己造成過一次傷害的人,云想想還是要知道,也好多加留心。
“狡猾的很,在這里七年了,結交了一大幫朋友,卻無人現他用的是個假身份。”宋冕現在還不能最終確定他的身份,“他倒是真的不缺錢,我會順著他的經濟來源查下去。”
“到底是唐家的事情,你還是別插手太多,你身上的血跡……”云想想才反應過來,宋冕還沒有解釋這個。
“他的身邊還有幾個功夫不俗的人,我們動了手。”宋冕只好認真地解釋,“你放心,我沒受傷,也沒有取人性命。”
看來這個人的來歷的確非同一般,云想想只能暗道倒霉,偏偏這個時候撞上。
知道宋冕不會欺騙自己,云想想又有點困倦:“我要洗漱睡覺,困了。”
和云想想認識一年,相處了這么久,她從來沒有這樣軟軟地像個孩子沖著宋冕撒嬌。
光是聽著她軟乎乎的聲音,宋冕的心也跟著柔軟成了棉花,不僅軟還暖。
他親力親為的抱著云想想去了浴室,用熱毛巾給她擦手擦臉,甚至蹲下來給她洗腳。
牙膏都是給她擠好了放在一邊,等到把云想想收拾妥當之后,她還不睡。
“我還沒有護膚。”云想想坐在床上,晃著兩條長腿,噘著嘴表示不滿。
宋冕把云想想的化妝袋取過來,小瓶小瓶的東西可把無所不能的他給難倒。
別看云想想的護膚品都是他讓人給云想想調配出來的純植物精華,但那是讓宋家擅長這方面的人去做,他就是動動嘴。
字他倒是都認識,可順序……
“哈哈哈哈哈……”云想想就知道男人不懂女人這些東西,故意要為難宋冕。
哪里知道宋冕看著瓶瓶罐罐這么犯難的樣子,是這樣的可愛,要不是她現在沒力氣,真的想要撲過去,狠狠搓一把他的俊臉。
只能笑倒在床上,側身看著居高臨下,一臉無奈任由她嘲笑的宋冕。
等她笑夠了,宋冕才把她給拉起來,從身后把她圈在懷里:“哪個先?”
云想想也不為難他,把所有的東西按照先后迅放好,并且把擦的工具準備好。
宋冕非常小心翼翼給她護膚,雖然動作很生疏,但一點也沒有弄疼她,力道剛剛好。
并且著重在她的臉部穴位用極其專業的手法,明明十分鐘可以搞定,他硬生生弄了快半個小時。
云想想都懷疑他其實是在吃自己豆腐,被他弄完,云想想眼皮子都在打架。
幾乎是宋冕把她放倒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她就進了入夢鄉。
完全不知道宋冕什么時候睡到她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