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俏俏商量過,她暫時在您這里養病,我去外面找房子。房子找到了,我們就搬出去單過。”
“搬出去就能解決問題嗎?欺負她的可是你的親媽,你能為了媳婦把她撇一邊不管?遠的不說,春節眼看就到了,過年過節你們回不回家?到時候俏俏再被你媽媽欺負,又該如何?”宋明月為了女兒也是豁出去了,硬著心腸對齊磊不依不饒。
“岳母,再怎樣我這個做兒子的,也不能為了媳婦把自己的親媽拋開不管,若我是這樣的人品,相信您二老也不會放心俏俏跟我過一輩子。現在這情況,我只能承諾,盡量緩和她們之間的矛盾,不再讓俏俏受委屈。”
“緩和?還矛盾?”宋明月冷笑連連,“攤上令堂這么一個蠻不講理的婆婆,你居然還認為是單純的婆媳矛盾?”
俗話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但是秀才遇到秀才,那就看誰嘴皮子利落了。
“可是我,我......”齊磊急的滿頭大汗,最后只得痛苦地跌坐在單人沙發里,無可奈何地說:“無論怎樣,她都是我的母親。我做不出傷害她的事。”
“那你就能看著她傷害我女兒?”宋明月步步緊逼,毫不客氣地說道:“齊磊,你心疼自己的親媽,我還心疼我家俏俏呢!我這個做母親的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吧!你若是真的愛她,就不要把她拉進你那個烏煙瘴氣的家里,不要讓她受你那個混不講理的親媽的刁難。”
“我,我......”齊磊無言以對,只是痛苦地抓著頭發,嘴里發出了壓抑的嗚咽:“俏俏,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溫暖呵......”
一邊是給自己生命的老母親,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女人,齊磊哪邊都不想傷害。
一顆男兒淚,悄然從那骨節分明的指間滴落。
“好了好了,你就別為難孩子了!”不同于宋明月的憤怒,苗庭玉卻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和藹地對齊磊道:“小齊呀,看你氣色不太好,可是還沒有吃飯?”
“爸?”齊磊抬起頭,不相信地看著笑容和藹的老人。
“年輕的時候不注意身體,到老了可就要受罪了。我可不想我家俏俏到老了的時候,還得伺候你哦。”苗庭玉心情愉悅地打趣著女婿。
“你個死老頭子,說胡話了是吧?”宋明月也是一頭霧水,用胳膊肘懟了苗庭玉一下,埋怨道:“我俏俏才不會伺候人,更何況是他!”
“老宋啊,我看小齊挺好,人孝順,對咱俏俏也是一心一意。”苗庭玉樂呵呵地說道:“這個女婿,我認了!”
“爸!”齊磊忍不住哽咽起來,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臉,堅定地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對俏俏,我是沒得說,就兩個字:忠誠!”
“好!”苗庭玉一拍大腿,贊許地說道:“孩子,你可不許忘了今天的諾言。”
“你憑什么啊?”宋明月不干了,指著齊磊斥道:“哦,就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想再把我俏俏騙進你家,我告訴你,沒門!”
“媽,別的我不敢輕易保證,但是有句話我可以對天發誓:在這個世界上,我會比任何一個人更加疼愛,更加珍惜俏俏,她,就是我的命。”
“哈!你發誓,你發誓有用嗎?你發誓能讓你媽媽變得理智嗎,能讓你家人善待俏俏嗎?”
“媽——!”苗俏俏的房門砰地被推開,苗俏俏滿臉是淚地依在門框,哭著說道:“你就別為難他了,他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他真的對我好,很好很好......”
是啊,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齊磊對自己對深情她最是清楚。甚至于,苗俏俏確信就是因為這份深情,她才會重生回到二十二歲,回到一切還可以挽回的時候。
“你們!”老伴和女兒同時倒戈,讓宋明月頓時覺得非常無力,她指指依門流淚的女兒,又指指看到妻子就石化的齊磊,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俏俏!”很快,齊磊就回神了,他幾步走到苗俏俏身邊,攙扶著她羸弱的身子,“快別站著,你小心些。”
說著,他著那纖弱的腰肢,慢慢地把苗俏俏扶到沙發前,讓她用最舒服的姿勢坐好。
“現在說說吧,你們今后怎么打算?”苗庭玉拍了拍老伴的手臂,和藹地問道。
“我不是說了嘛?”苗俏俏擦干眼淚,撅著嘴說道:“我跟齊磊搬出來單過。爸,我的房子可就靠您啦!”
“齊磊,這可是你說的啊,要對我俏俏好一輩子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宋明月也明白,這個女婿她不認也得認了,只得退而求其次。“我可警告你,若是俏俏再受委屈,我們老兩口子到死都不會放過你!”
“好了好了,什么死啊活的,你這都說的什么話?虧你還是人民教師,我說老宋啊,你就別讓孩子難受了。”
“嘿呀,死老頭子,和著咱們家就我一個惡人?”
“呵呵,你是好人,好得不能再好的媽媽......”
老兩口在一邊斗嘴,齊磊和苗俏俏分別坐在兩個單人沙發里,眼神卻深情地糾纏在一起。
“磊哥,這幾天可是沒睡好?”許久,苗俏俏才小聲問道:“怎么臉色這么差?”
“沒事沒事,我挺好。你還好嗎?這兩天一直想過來,只是廠子里忙,我……”齊磊回應道,眼睛里強烈的感情幾乎要把苗俏俏淹沒。
“對了小齊,剛問你吃飯了嗎,要是沒吃我去給你熱點飯。”苗庭玉說道。
“謝謝爸爸,我在家門口吃的包子,不餓。”
“你們搬出來過,房子的問題我給你們解決,可是今后的日子,還得靠你們自己經營。”苗庭玉終于下定決心,務必要給女兒留下一套房子。
“爸,那我就等房子下來了再走,這段日子我可就賴在家里。”苗俏俏就等著老爸這句話呢,有了自己的房子,今后的生活就會好過很多,最起碼跟李鳳珍的交集就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