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星期六。
因為學生們考場不同,帶隊老師給各個老師人手一張地圖,到了最后,反而是季舟子帶著張老師找到了考場:她直接坐的士,根本懶得坐公交,至于地鐵,羊城這個時候并沒有。
她這次來省會參加考試,家里人擔心她出門在外多有不便,索性直接給了她五百塊帶在身上,張老師并不知道她身上帶了這么一筆“巨款”,這也是季舟子昨天毫不理會柯鴻哲的原因:她自己有錢,不管是租賓館還是坐長途車回家,她都付得起她和張老師的費用。
到了地兒,看過考場之后,兩人在外頭隨便吃了點飯菜,就等著下午開場考試。
下午5點半,季舟子和張老師回到了賓館。
帶隊老師眼睛一亮,急忙迎了上去,急切的問道,“季舟子同學,考完了,你感覺如何?”
賓館大堂里擠滿了人,都是這次來參加考試的師生們,他們回來得都比季舟子早,驟然聽到季舟子的名字,所有人都循聲看了過去。
“哇哦”
有男學生怪叫。
“季舟子是個男的?”有人驚奇的喊道。
“怎么可能,季舟子是女的,我們老師當時可是著重說了這一點,說我們一群男生還比不過一個女生。”立即就有人反駁道。
“那她怎么……”男學生臉上一言難盡的神色。
柯鴻哲面無表情的環手抱胸,看著季舟子,低聲嘟噥了一句,“頭發比我還短,丑八怪。”
季舟子毫不在意這些形形色色的目光,聽到帶隊老師的問話,便說道:“還好,所有題都做完了。”
原本對季舟子模樣評頭論足的學生們,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便是柯鴻哲,也神色一肅。
因為這次競賽的試題,比往年所有的真題都難,原本他們來參加競賽之前,信心滿滿,等他們做著試卷的時候,這信心就開始逐漸崩潰了。
等回到賓館,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聽到許多人都跟自己一樣沒做完試卷,才放下心來,特別是連柯鴻哲也沒把最后一題做出來的時候,這心就更安穩了。
連柯鴻哲都不會做的試卷,這么難,那對其他人來說肯定也是難的。
但現在驟然冒出一個人說她把試卷都做完了,簡直就是無差別地圖炮攻擊:連試卷都沒做完,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夠我一個人打的。
簡簡單單一句話,季舟子就把仇恨拉得穩穩的。
張老師卻從眾人表情里發現了不對勁,不禁出聲問道,“是有什么問題嗎?”
季舟子把試卷都做完了,這不是好事嗎,為什么這群人一副見鬼的樣子?
帶隊老師臉上神色一言難盡,“這次的試卷非常非常非常難,就連柯鴻哲都沒做完。”
他還連用了三個非常來強調。
張老師一怔,試題這么難?可季舟子考完出來,跟她說的明明是挺有意思的,而她記得上次選拔賽季舟子也這樣跟她說,然后就拿了滿分。
如果這次連柯鴻哲都沒做完……
張老師覺得,她以后可能無法把季舟子說的難易程度作為評判標準了,因為這孩子的評判跟別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