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珠清醒過來,眼前是一張模糊的臉,她用力眨眨眼睛,好容易才分辨出這張臉的身份,頓時又驚出一身冷汗。
竟然是馬鋼!
不過,怕也只有馬鋼敢做出這種這種事情。
烏珠哆嗦了一下,聲音顫抖:“馬,族長……”
身下是柔軟的床鋪,烏珠一顆心更加下沉,哆哆嗦嗦地坐起來向后退縮。
馬鋼坐在床沿上,一雙眼睛緊盯著眼前“柔弱的羔羊”。昏黃的燭光從側面打來,不僅給他的半張臉布上陰影,還使臉上更加溝壑分明,一雙眼袋尤其明顯。
他嘴唇動了動,說:“你到底是什么人?”
烏珠咬著嘴唇,正在猶豫。馬鋼又補充一句:“本族長沒什么耐心,不老實說的話,有的是法子叫你求生不得!”
烏珠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他陰鷙的面容,低沉的語氣,讓烏珠毫不懷疑人命在他眼里,比不上一只羊羔的分量。
“我,我是被他搶來的,我全家都被他殺了,我……”烏珠不知道再說什么,一串眼淚代替口舌完成表述。
馬鋼沒有放松一些,馬騁身邊藏有他的人,烏珠的身份他早已知道的一清二楚,此時不過是確認一番,看她有沒有說實話而已。
他目光閃動:“搶來的?這么說,你跟他并不是自愿的?”
烏珠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卻聽他極不自然的笑了一聲:“不如,你跟了本族長吧。他雖然年輕些,卻不一定有本族長知情識趣,如何?”
說著,一只鷹爪般的手伸向烏珠肩頭。
烏珠本能的后提,可是后面已經是墻壁,退無可退。她害怕的全身發抖:“族,族長,你們是父子啊……”
但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在原上并不鮮見,只是烏珠沒聽說過而已。在馬鋼以及他周圍那些人眼中,她們不過是玩物,無關緊要的東西,根本不會納入什么倫理綱常。
被他碰到的瞬間,烏珠又是一哆嗦,一股惡心的感覺從腹腔上涌,被她極力控制住,沒有真的吐出來。
“我,他會殺了我的!”
大大的眼中淚光閃動,驚懼,恐慌,就像屠刀下的牛羊,這樣的眼神,馬鋼看過太多了,習以為常,甚至引以為樂。
“別怕,在本族長面前,他還掀不起什么風浪。”手指上行,托起她的下巴,賞析一般道,“倒是好看,難怪迷的他神魂顛倒。”
感到他略低于體溫的手指在臉頰游走,烏珠全身汗毛都炸起來了,也知道此時沒有人能救她。但這樣就屈服了嗎?
這樣嗎?
緊張,屈辱,恐慌,眼淚一串串滾落,與面對馬騁不同的是,在這個人面前,她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這個人在原上的傳說中就像烏云一般,遮天蔽日,籠蓋在所有人頭頂!
“我,我,馬騁他,他會不高興的……”
“不高興?”馬鋼給她逗笑了,不只是不高興,怕是會暴跳如雷吧。光是想想,馬鋼心里便十分舒暢。他很滿意她的反應,怡然的一點點解開她的衣服,感受著這具身體的顫抖,和隱約傳遞到指尖的劇烈心跳。
“沒關系,他也只能不高興一下,還能怎么樣,哈哈哈……”
“族長……”
夜已經有些深了,侍衛發現烏珠房中的燭火始終未熄,怕出意外,想了想走近一點,問道:“姑娘,你還沒睡嗎?”
沒有任何回音。
侍衛走到門外,敲了敲:“姑娘,你睡下了嗎?”
說著側耳傾聽,如果睡著的話,多少也會有細微的呼吸聲。但是,沒有!
侍衛破門而入,蠟燭已經快要燃盡,但床上并沒有人,窗戶是開著的,窗紙上有個手指粗的小洞!
糟了!
侍衛心里一沉,急忙吹口哨召來更多人,四面尋找蹤跡。驛館空處一時亮起許多火把,連同馬騁留下的部分人手也被找來一起查,很快便查到些線索,可是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動了。
不多的線索了指向馬族首領馬鋼的房間,誰敢去找人?
鷹霜當即立斷:“去皇宮找馬公子,找人遞消息進入!”
馬族幾人點點頭,急忙跑了出去。
還有人急道:“姑娘落在族長手里,等公子回來怕是來不及了啊!”
這話是剩下幾人的心聲,以馬騁對烏珠的重視,真有點什么,他們必然受罰!
鷹霜略一沉思:“顧不了太多了,你們幾人換上夜行衣,假扮刺客放火,能將他驚動出來就好!”
“好!”幾人聽命,急忙回去換衣服。
鷹霜皺著眉,聽聞馬鋼縱情酒色,也不知道這辦法能否行得通。
很快,七八道黑影跳躍在屋脊。馬鋼的護衛立時察覺,終身翻上屋頂追捕。刺客卻不急著逃離,張弓搭箭朝著馬鋼的房間一通亂射。
鷹霜帶著眾多鷹族侍衛追了過來,大聲喊道:“怎么回事,有刺客?”
馬鋼的人本游刃有余,不想鷹族人這般熱情友善,喊道:“幾個小賊,無需勞煩大駕!”
鷹霜卻已經帶著幾個人翻墻過來,跑到馬鋼門外大喊:“馬族長,您可安好?”說著便要破門而入。
一旁突然竄出一道黑影擋在前面,冷冷道:“不勞閣下費心,我族長安危自有我等負責!”
此人全身籠罩在黑色衣物中,只露出一雙眼睛。這雙漆黑的眼睛散發出的陰冷狠戾讓見多識廣的鷹霜都心神震蕩。這個人絕對見慣殺戮視人命如草芥!
鷹霜看向一側已經燃起來的窗紙:“情況緊急,還請貴族長速速離開此處!”
房間里傳出一聲女人的悶哼,還有連綿不絕細碎的聲響。鷹霜皺了眉,簡直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這馬族族長實在夠鎮定!
黑衣人說出的話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陰冷:“這算得了什么,不過幾個藏頭露尾的鼠輩,有我等在此,族長自當安枕無憂!”
外面的聲響,里面的人一絲不漏的都能聽進耳中。烏珠自知難逃,牙關緊閉默默忍受著。昏暗的帷幔里,馬鋼總是陰郁的面孔慢慢模糊。難堪加上些報復一般的快意沖擊下,她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