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悅和鐘景淵前后腳上了山,其實這不是傀儡山的明確范圍,這里只是和傀儡山挨的比較近而已,四周還算安靜,
她悄摸的拽了拽鐘景淵的袖子:“你說的祈福的地方該不會是什么道觀,或者是什么清修之地吧?”
據電視上演的,這祈福的地方不都是在這些地方嗎,
鐘景淵抿了一下嘴,還是沒什么表情:“到了你就知道了。”
林千悅奇怪的看著他,怎么感覺他不太對勁啊?
左拐右拐,山上道路崎嶇反復,林千悅一腳深一腳淺的跟著,前面鐘景淵默不作聲,身上的戾氣也越發的重,
直到——
鐘景淵看了看前面的位置,余光瞥了一眼后面大汗淋漓的林千悅:“到了。”
林千悅呼了一口氣,抬眼看去,終于到了,可下一刻她卻愣在了原地,這是……
“鐘景淵,這,這皇家的祈福之地就是這破地方?”
前面只有一扇還算完整的木門,青苔遍布,四周草叢雖然齊整,可看上去還是寒酸不堪,怎么也和皇家這兩個字牽扯不上啊,
“先進去吧。”
鐘景淵正要抬手推門,卻被眼疾手快的林千悅一把扯住:“鐘景淵,你可別誆我啊,我,我的心眼也不少。”
他身上的戾氣消散了一些,露出了一絲笑意:“我騙你得到的好處是什么?難不成王妃真的要我證明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林千悅尷尬的咳咳兩聲:“那啥,我們還是進去吧。”
插科打諢之間,咯吱一聲,她已經推開了前面的破木門,雖然塵封已久的古老氣息撲面而來,但是畢竟多了些人氣,林千悅入目所見就是干凈整齊的院子,
一只幾人腰粗的大香爐最是吸引人眼球,她掃視了一圈,發現這里真的連一個護衛都沒有,
“鐘景淵,這里是不是……”
“這是前院,所有的人都在后院,我們走吧。”
鐘景淵心情霎時平靜,林千悅皺著眉頭,不對勁,哪哪兒都不對勁,
這個破祈福之地不對勁,鐘景淵自從來到現在就更奇怪了,好像總是在回憶一些什么,難不成這個地方還和他的母親有關嗎?
猜想了一番之后,林千悅趕緊追上了他,又是一扇門,還沒打開,她就隱隱約約的聽見里面神秘的念經聲音,肅穆至極,還有有節奏的敲打聲,
看來她猜的不錯啊,應該是一些大師吧,
“不要多說話,這些人脾氣古怪。”鐘景淵又囑咐了她一句,林千悅乖乖的點頭,
等她探出頭來時,發現院子里的老和尚根本沒注意她,準確的是說他們兩個,這些人常年幽居在深山,脾氣不古怪才奇怪呢,不變成化石就不錯了,
林千悅先是觀察四周的環境,
這里果然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啊,不似前院的荒蕪,這里面才像是正規祭拜的場所,還有一排排供人居住的客房,個個房門緊閉,左前面還有一扇古老的黑色石門,上面的玄鐵石栓孤零零的懸在一邊,石門稍微的透露出一點縫隙,看來這里才剛剛有人出去或者來過,
最中央的就是浩大的場面,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和尚靜靜的坐在那里,圍著比前院大了幾倍不止的香爐,嘴里念念有詞,雙手放松的放在腿間,
如果不是看他的嘴還動著,林千悅都要以為這位老大爺睡著了,
鐘景淵慢慢的走到前面,林千悅只好跟著,
“淵王,好久不見啊。”
老邁的聲音響起,林千悅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她這是進了哪個世外高人的地界了,這一股神秘感還真是自然啊,
“閑來無事。”
鐘景淵身上氣勢不減,面色淡淡的回道,
林千悅附和的點頭,確實是閑的沒事兒干了,才想起來來看望一個神秘的老和尚,
“這位是……”
“未來淵王妃。”
“那便要恭喜淵王了,我想仙逝的娘娘也會欣慰的。”
對話如此簡單,卻讓林千悅正要四處查探的腳又縮了回去,鐘景淵瞇了瞇眼,臉色出現了一絲恍惚,
她靈動的眼眸中閃過一些思索之色,看來這個神秘的老大爺是話中有話呀,
林千悅正要插話,沉重的石門摩擦地面,三四個年輕和尚露面,似乎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的到來,
他們都慌亂行禮,緊接著就把地上的老和尚給攙扶了起來,
“淵王和王妃今夜是否要住在這里?我讓他們給兩位收拾地方。”
林千悅綻放出一個絲毫沒有破綻的笑:“這里是山上,現在下山也不太方便,那就多謝大師了。”
她朝鐘景淵使了個眼色,
老和尚看似渾濁的雙眼毫無波瀾,只是多看了林千悅一眼:“淵王真是好氣運。”
林千悅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在夸她,這些人真是神秘又古怪的緊,這老大爺說話更是說一句藏一句,感覺什么都說出來了,又感覺這些話正常的緊,
她湊到他身邊:“你跟這老大爺是什么關系啊?”
“沒關系。”
林千悅歪頭思考:“可是我看你們好像熟識啊,這個老頭對你母后的死……哎哎哎,我還沒說完呢,你別急著走啊!”
鐘景淵緩步走到一間屋子前面,
林千悅看要撞上他的后背了,連忙剎車,小心翼翼的問他:“鐘景淵,你是不是不樂意來這個地方啊?”
“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鐘景淵頓住腳步,余光看向她,
她咬了一下嘴唇,思忖了一下:“這里應該不是那么簡單的吧,我看你不太對勁。”
若不是帶著她來,林千悅都要以為鐘景淵是來打架的了,
鐘景淵負手立于屋前,視線卻定格到遠方,準確的說應該是后院和前院連接的那扇門:“這里,曾經是母后最愛來的地方,自從她走后,我和阿逸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林千悅心一顫,果然:“那,那個老和尚和你母后也算是舊相識了?”
“他不簡單,不是我的人。”
鐘景淵語氣低沉,眼神閃過暗芒,雖然這些年他一直蟄伏在這深山里面,但是木婉兒可是每年都會來這里,
林千悅心中了然,既然不是他的人,那就只能是老婆子的人了,落霞還不足以讓他給她效力,果然是人心叵測啊,
“那我們在這兒會不會有危險啊?”林千悅端著下巴,雖是這樣問,但是眼眸中卻沒有一絲害怕之意,
鐘景淵已經推門進去:“探探他的底也好。”
林千悅唔了一聲,點頭進去,卻有些發愣,不對啊,難不成他們要睡一間房?
她正要撤出去,鐘景淵卻一把將她拉在懷里:“今晚和我睡在一起。”
林千悅一臉呆滯,隔近還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之氣,她想掙脫卻被鐘景淵緊緊的抓住,
“你剛才不是說沒有危險嗎?”
“我什么時候說過了?”
“這荒山野嶺的,我們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你要干什么啊?”
“不是要向王妃證明一件事情嗎?難不成王妃是忘了?”
林千悅大窘,他怎么還記得這件事呢:“不是,我就是順嘴提了那么一句,你可別亂來,我還沒嫁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