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聞言劇烈震顫了一下,腰間的手臂緊得似要把他的腰勒斷。
而林鳶瑾自說完那段話以后,始終一言不發。
過了會兒,箍著他的手臂手不自覺松了。
林鳶瑾不再猶豫,開門走了出去。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楚行深一拳砸在墻上,落下一個深壑的血印。
他似犯了毒癮的癮君子,不能自抑地大口喘著氣,死命地抓著自己的胸口。
懊悔,痛苦,絕望,一齊席卷而來,快要將他吞沒。
如果他早知道會走到這一步,他死都不會告白。
他會永遠將這個秘密埋在心里,哪怕這輩子都不能跟他再進一步,只要他能在他身邊。
而現在,沒了,一切都沒了。
鐘離剛起床出門,預備去看看傅衍的情況,就見霧眠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堂主!堂主!大事不好了!”
鐘離皺了皺眉,“什么事慌慌張張的?”
霧眠道:“楚少和花少兩個人打起來了!”
“什么?”鐘離一頭霧水,她還以為是有關君煜或者傅衍的事,“這兩個人怎么會打起來?”
霧眠喘了兩口氣,道:“的確是楚少和花少兩個人打起來了!動真格的!”
“也不對,準確地來說,是楚少單方面揍人,花少單方面挨揍!”
鐘離唇角微抽,抬步道:“去看看。”
就在這時,君煜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著鐘離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鐘離邊走邊道:“不太清楚,你住在這兒的兩個兄弟打起來了,先過去看看再說。”
君煜聞言也怔了下,旋即抬步走到鐘離前面。
等來到花硯所在的房間里,幾人都被眼前的場面驚住。
門鎖已經壞掉了,可見門是被踹開的。
室內的楚行深騎在花硯身上,出手毫無章法,純粹以拳頭出氣般的,招招都沒往要命的地方去,卻每一拳都打的格外用力。
而躺在地上的花硯臉部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腫得跟豬頭一樣,嘴里還流著血。
楚行深瘋了。
目睹這一場暴力畫面的每個人,心中都隱隱升起這個想法。
鐘離從來沒見過這樣不顧形象的楚行深。
透著狠戾神色的雙眼布滿血絲,衣著發絲凌亂。
和平日里的清冷形象比起來,像是換了一個人。
君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上前一把攥住楚行深的胳膊,將人拉了起來。
“行深,你干什么?!”
楚行深被君煜鉗制著手臂,還不忘往花硯身上踹一腳。
嘴里呢喃著,“完了……全完了……我什么都沒有……沒有了……”
君煜終于意識到楚行深的不對勁,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行深,你怎么了?”
“我什么都沒有了!”楚行深大吼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君煜和鐘離連忙轉身去追,就見視野中的男人像是醉了,每一步都跑得又急又踉踉蹌蹌,期間撞上過好幾次墻壁,狼狽至極,頹廢至極。
君煜一個箭步上前,將又要碰壁的楚行深抓住,“行深!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我怎么冷靜?大哥……鳶瑾走了,鳶瑾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