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準則

第三十九章:三看(2)

清光哼了一聲,道:“我就是神仙,知道前世今生的事,所以啊,你要好好聽我的話,這樣我才能幫你,才能救你,不然的話,你只有哭的份了。”

金桃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很害怕,又很不屑。

和光問道:“妹妹你又知道什么事了?”

“姐姐啊,這周靈修……”清光開口,準備告訴姐姐事情。

卻被程鸞打斷,程鸞學著清光的語氣,接著說道:“不是個好東西……四小姐啊,您最近說這句話說的也太多了,我的耳朵啊都要起繭子了!”

清光道:“我偏要說!我還要說!”

程鸞奇怪問道:“小姐啊,您又沒有見過那恩人,怎么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呢?人家是咱們宋家的恩人,救了四郎,勸導了四郎,四郎這才沒有去尋死,不然啊,現在四郎都……這樣的好人要是還壞,那好人什么樣,壞人又是什么樣?”

“我跟你們說了,你們會相信嗎?”

程鸞回道:“奴婢啊,這次是不大相信了——您老說有神仙入您的夢,那么四郎今番之事,你可曾聽神仙說過?沒有吧——人有出錯的時候,那神仙也會有打盹走神的時候,您可不能全都相信了。更何況,老爺他也說恩人好,還要將恩人接到府中住呢。”

清光登時跳了起來,忙道:“啊?這怎么可以呢?”

程鸞笑道:“這為什么不可以?老爺都同意了!這恩人太好了,還勸四郎回家居住,與家人有什么嫌隙呢,竟要分開住,四郎伊始不聽,后來被恩人說動了,同意搬回來了!”

和光驚喜地說“哥哥回來了?”

程鸞笑道:“是啊,四郎今日就要搬回來了,不過他還是不愿意回府中居住,老爺說了,就讓四郎住在后面那條街上的慈幼堂里,老爺最近無心管理慈幼堂,慈幼堂里只住了四五個人,房屋大都空著,便讓四郎住了進去,也算是自立門戶了。四郎心態堅決,還是不要家里半分銀子,要靠自己的雙手掙錢。”

又道:“小姐啊,我這幾次去看四郎,看著那柳姑娘人著實不錯,照顧四郎盡心盡力,那么苦的條件,禪房里破破爛爛,她也安心住下,沒有怨言,每日帶著那小丫頭賣花賣刺繡,她的手很巧,不少人很喜歡她的刺繡呢,我今日去了,見到有人專門造訪,要聘請她去當繡娘呢,一個月能賺不少銀子,她卻一分錢都不敢花,都留給四郎看病,說等四郎病好了,她再去當繡娘掙錢,供養四郎上京赴考呢。”

和光嘆道:“她也是個吃苦耐勞的人了——好在哥哥沒有看錯人——若不是她的身世太……這樣的好姑娘,想必母親也會喜歡。”

又問道:“哥哥真的回來了?”

程鸞肯定的點點頭,笑道:“小姐要不要去看看四郎和那柳姑娘?兩人真像是個過日子的樣子呢,恩恩愛愛,和和睦睦,雖然窮點,但很快樂。”

金桃嗤之以鼻,道:“沒有錢,能有什么快樂?”

清光也冷冷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日后怎么樣?”

程鸞朝金桃甩了甩袖子,擺了個鬼臉,表示不認同這個觀點,礙于三小姐在旁,沒有明說——她們不愧是親主仆,一條心,一個樣!看人不起,還要說人太壞,不知安得什么心。

和光推了推妹妹,笑道:“哥哥回來了,你不去看看?”

“那周靈修也跟著來了?”清光氣鼓鼓的問道。沒人相信她的話,她也不做解釋了,知道的人越多對她越不利,她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程鸞道:“沒有,恩人沒有跟來,還在禪房住著,說是不好意思麻煩我們家。”

“假惺惺,不知他安得什么心呢!”清光盤算著如何對付那個周靈修,這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她要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對待,首先是要分辨這個周靈修是否為前世那個周靈修……沒了鮮明的標志紅痣,又該怎么判斷呢?

和光笑道:“你不去,我可去了。”

清光點點頭,“我沒有那個功夫!”

她也沒有原諒哥哥邦光。

和光見狀,只好自己帶著程鸞等幾個丫鬟,去后街如意巷里的慈幼堂去看看哥哥邦光。

還特意讓程鸞帶上一個本子,好將哥哥缺的東西記錄下來,派人送給哥哥。

來到慈幼堂,門正好開著,和光等人沒用叫門,緩步進入。

程鸞在前面領路,笑道:“好像是在西面住呢。”

正在走著,忽聽得前面有人說笑著走來,和光等人躲閃不及,與前面的人撞到了一起。

“妹妹——”

“哥哥——”和光舉目望去,原來是哥哥邦光,身邊還站著一個面如冠玉,文質彬彬的男子,年齡與哥哥差不多大,眉眼總是笑著,很是親和。

“我來看看哥哥可好?還缺些什么,我還送來——”和光害羞的說道,不禁連連后退,躲在了程鸞后面,程鸞卻是不怕見人,本來在山上還沒有看夠那恩人,正好遇見了,便看個不停,心里連連贊嘆恩人溫文爾雅,是個品貌雙全的君子。

邦光笑道:“多虧妹妹掛心,哥哥什么都不缺,以后妹妹來便來,不需帶許多東西,哥哥說過不要家里一分錢,便不要。”

和光躲在程鸞后面,也不敢抬頭細看哥哥的模樣,心里只有害羞焦急,顧不上看哥哥是不是瘦了,憔悴了,只好略略抬眼望去,卻又與那男子四目相對,急忙躲開,不說告辭就轉出了慈幼堂。

程鸞看到小姐快步躲了出去,也顧不得看俊俏的恩人周靈修了,施了一禮,也急忙跟了出去。

邦光對此,疑問滿懷,他明明看到妹妹帶有嬌羞的關懷,還有話要說,卻突然掩面而去,不做告辭,不是妹妹和光的作風——隨后一笑,想著周靈修還在身邊,妹妹很少見到外人,且又處在一個怕羞的年紀,才會這樣啊。

周靈修笑道:“你看看你是多么有福氣啊,有日夜擔心你的家人,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邦光嘆道:“這正是一家各有一家愁,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嘍。”

其中的故事,邦光已經告訴周靈修了,周靈修便沒有多說,道:“總有一天他們會理解你的做法,正如我一開始聽到你與柳姑娘的故事時,也是不理解,也很詫異,但細想之后,很是佩服你們二人啊——柳姑娘身負血海深仇,連遭不幸,淪落他鄉,卻沒有忘記為父母申冤——至于賢弟,愚兄就更是佩服了——你愛敬柳姑娘人品才情,對她不離不棄,實話實說,現今這個世道,有幾個人能有你這樣的品德?大多數人聽聞柳姑娘的身世,只怕要逃之夭夭了。”

邦光不愿意在外多提這件事,唯恐里面的柳綿綿聽到又要傷心,也怕忽然有人從外面進來,聽了去,影響不好,還會生出其他的風波來,便輕輕點頭,岔開了話題,“兄長,我爹爹派人來說一定要見見兄長,我才叫住兄長,叫兄長不要走,還望兄長賞光,隨我去看看家父。”

周靈修微微一笑,爽快地說:“我正想去拜訪令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