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念語,你負責指揮。”
游念語:“……”
眾人:“……”
頻道里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后,蕭初云出聲打破了沉寂,“贊同。”
“我覺得也行。”季若楠很快也發表了意見。
指揮部現存的三個人,都一致同意讓游念語指揮,誰也不可能抗議。
就連游念語自己,縱然千般不愿,也只能擠出一個“是”字來接受這頗為沉重的壓力。
墨上筠優哉游哉地吃完最后幾口餅干。
但是,留給她休息的時間并不多。
她剛看到太陽從東方的山頂一躍而出,就聽到了燕歸的聲音——
“墨墨,我們發現了一些東西,覺得還是你來看看為好。”
就這樣的匯報,在燕歸難得正經的聲音描述下,讓墨上筠一瘸一拐地走了近一個小時。
最后,她抵達燕歸發來的坐標處。
在一處小溪邊,燕歸和安辰隱藏在岸邊的灌木雜草里,她一走近,兩人就自覺地鉆了出來。
就他們倆在原地等待,其他人都在游念語的指揮下各自行動去了。
在趕來的路上,墨上筠聽到陸續的匯報聲,有人犧牲了,有人干掉了敵軍……哦,也有人發現了疑似敵軍指揮部的具體位置。
受了傷的墨上筠,自動將自己劃分為‘局外人’的范圍,只是聽著那些匯報,沒有因此做出任何反應,甚至連回應一句都覺得乏味。
她是真的很難提起激情來應對這次演習。
原本,不是閻天邢點名讓她當指揮官的話,她這個時候沒準已經回到偵察二連的辦公室里喝著酸梅湯解暑了。
不過——
她抬眼看了看天。
一個小時之前,太陽初升,天氣晴朗,可到現在,忽的晴轉陰,烏云密布,遮住了懸空的明亮太陽。
“墨墨!”
一見到她,燕歸立即張開雙臂,直接朝她跑了過來。
墨上筠懶洋洋地將步槍舉起來,對準了飛速跑來的燕歸。
腿腳不便,沒法及時躲開,只能出此下策。
燕歸及時地剎住了腳步,并且成功注意到墨上筠左腳的不對勁,當即避開那槍口,上前兩步來到她跟前,同時問:“墨墨,你的腿怎么了?”
“什么情況?”
墨上筠似乎沒聽到他的話,直入主題地問。
擔憂地看了眼她的左腳,燕歸仔細琢磨了下,最后決定不討嫌地計較這個問題,把心思放到了正事上,他指了指一個地方,“我們發現的地點在那邊,是不是那玩意兒,還得你來分辨。”
說話間,安辰也走了過來。
他看了看墨上筠,又看了看她的腿,最后收回了視線,將一個透明的小袋子拿出來,遞給了墨上筠。
“這是收集到的。”
安辰頗為嚴肅地道。
注意到小袋子里的白色粉末,墨上筠狐疑地看了一眼,然后將其接過來。
打開袋子,用手指沾了點粉末,然后在燕歸和安辰一臉驚愕地注視下,淡定從容地將其放到了舌頭上。
入口的一瞬間,便擰了擰眉頭。
“水。”
這玩意兒不好吐,墨上筠板著臉朝兩人說出一個字。
見到墨上筠這不怕死的行為,燕歸心都涼了半截,直至聽到她出聲才回過神來,趕緊拿出水壺朝她送了過去。
墨上筠接過,皺著眉喝了一大口,然后才將其丟給燕歸。
“墨墨……”
墨上筠直接打斷他的關心,問:“哪兒發現的?”
燕歸噎了一下,心想墨上筠這嚴肅的態度,估計八九不離十了,于是指了指先前指的地方,“這邊,我帶你過去。”
墨上筠繼續用步槍當拐杖,不緊不慢地跟上燕歸。
燕歸和安辰都想去扶她的,可都被墨上筠選擇性忽視了。
兩人也算識趣,默默地把手給收了回去。
很近,走了不到一分鐘,就抵達了目的地。
墨上筠掃了眼地上極其明顯的白色粉末。
——安辰只是取了一小撮。
看著像是意外灑落的,形成一條線,落在灌木枝葉、雜草、泥土地面上,長度大概三十厘米。
痕跡過于明顯。
墨上筠用槍口撥動了下地面的雜草和碎木,眉頭不知不覺地皺的越來越緊。
安辰和燕歸或許看不出什么,但她曾經的一名師父是獵人,教過她一些在叢林里迅速辨認印記的方法,眼下這痕跡太明顯了,就像是在直截了當地告訴她——
我在犯罪,你快來抓我啊。
赤裸裸的挑釁。
而且,絕對是刻意為之。
墨上筠不經意地咬了下唇角。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并且,這樣明顯的陷阱讓她想到了前不久的那通電話。
“墨墨?”
注意到墨上筠臉色不對勁,燕歸頗為擔憂地詢問道,聲音跟以往比稍稍壓得低了些。
墨上筠這才回過神,她偏了偏頭,看了兩人一眼,然后稍有沉思地道:“你們繼續行動,我過去看看。”
“你的腿……”
燕歸難免擔心。
如果墨上筠現在健健康康的,直接說讓她去打架,他都不擔心,偏偏她腿上似乎有傷啊,而且看起來傷的不輕的樣子。
“沒事。”墨上筠淡淡道,她近乎輕描淡寫的,“這事跟你們無關,演習要緊。”
“不需要跟上面先匯報一下嗎?”似乎察覺到墨上筠想一意孤行,安辰試探性地詢問。
“什么都沒確定呢,有什么好匯報的?”墨上筠瞇起眼,語氣里多了幾分冷意。
安辰一時不知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