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
燕歸鉆進營地清除完一些蝦兵蟹將后,一看到墨上筠,就迫不及待地湊上前來。
墨上筠將槍支往后一指,直接擋住了燕歸靠近。
“墨墨……”燕歸的聲音委屈吧啦的。
丁鏡路過的時候,非常同情地勸告道:“哎呦喂,你就讓他碰一下吧,我都看不下去了。”
墨上筠微微側過頭,似笑非笑地盯著丁鏡。
“我好像有點事,先走了。”
丁鏡抬手一拍額頭,然后就提拎著槍支離開了。
德行!
墨上筠無語地收回視線。
燕歸倒是習以為常,繞過那把槍,然后蹭到墨上筠跟前,滿懷擔憂地問:“墨墨,你跟閻天邢沒有吵架吧?”
“沒有。”
“哦……那就好。”燕歸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牧程忽然來到燕歸身后,一把揪住燕歸的衣領,把人往自己方向一拉,然后說:“一眨眼就給跑了,偷懶呢?”
“我跟墨墨說幾句話也不成?”燕歸撇撇嘴。
“不成,我們倆才是一組的。”牧程理所當然地說道。
“墨墨——”
燕歸再一次深切呼喚著墨上筠的名字。
然而,他還沒有呼喚完,就被牧程給拎走了。
墨上筠聳聳肩。
不過,燕歸和牧程剛一走,梁之瓊就湊到墨上筠跟前。
欲言又止,模樣羞澀。
看得墨上筠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墨上筠莫名其妙地問:“怎么了?”
梁之瓊抱住墨上筠的手臂,背對著澎于秋所在的方向,然后壓低聲音跟墨上筠激動地說道:“我還是覺得澎于秋超級帥,怎么辦?”
墨上筠:“……”哦。
“他主動邀請我跟他一組,你知道吧?”梁之瓊眼里的粉紅泡泡都冒出來了,她道,“我這不是,一時沒把控住,給答應了嗎?結果,他太靠譜了你知道嗎,我只要跟著他就行,前面什么危險他一個人清除,臥槽,我以前就覺得吧,他長得是我喜歡的那款,性格是我喜歡的那款……反正外在內涵都挑不出什么毛病的那種。可是,我特么打死沒想到,他穿著軍裝在我前面保護我的時候,會帥成這個樣子!”
墨上筠同情地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梁之瓊,你特么又掉澎于秋坑里,沒跑了。
“你說我該怎么辦?”梁之瓊拍開他的手,又是激動又是滿懷擔憂,“我怕我堅持不住,一不小心就把他給撲倒了。”
墨上筠嘆息著,“認命吧。”
“認啥命啊?”
“認你逃不出他手掌的命。”墨上筠說著,然后又拍拍她的頭盔,低聲警告,“他才追了你多久,你就繳械投降了?”
“可他帥啊……”梁之瓊沒出息地說。
伸出手臂攬著梁之瓊的肩膀,墨上筠道:“你要是接下來不會因為答應得太快而后悔,現在轉個身就可以告訴他,你們倆這事兒成了!”
“啊?”
梁之瓊有點猶豫。
對哦,澎于秋追求才半個月呢……
似乎,是有點兒短。
梁之瓊深吸一口氣,打算讓自己暫時冷靜下來,從花癡的角色里脫身。
“之瓊。”
冷不丁的,身后傳來的澎于秋的聲音,嗓音溫柔。
梁之瓊猛然驚醒,迅速回過頭來。
“怎么了?”
眼皮子一跳,梁之瓊頗為心虛地朝澎于秋問。
澎于秋道:“我們該走了。”
“哦。”
梁之瓊立即將槍支背在肩上。
都忘了跟墨上筠打聲招呼,梁之瓊就立馬兒跟著澎于秋走了。
澎于秋朝墨上筠看了一眼。
兩人對視間,皆是流露出一抹不言而喻的笑。
梁之瓊想要從澎于秋這里脫身,怕是沒有可能了。
不過,各自喜歡就好。
收尾工作沒有進行多久,短短十來分鐘的時間,閻天邢這一行人就迅速收隊走人。
聚集在一起不過幾分鐘,他們就再一次消失在叢林里,徒留一幫連被誰坑死都不知道的孤魂野鬼在營地里面面相覷。
墨上筠填充好彈藥,走在叢林時同閻天邢問:“他們是602團的連?”
閻天邢道:“602團,二營三連。”
“喔。”
墨上筠揚了揚眉。
這么巧。
早知道的話,就找機會跟學長打聲招呼了。
沒記錯的話,徐立碩就是602團二營的營長。
上次遇見還是在考核的一次行動里,他們幾個將徐立碩的二營攪得一團糟。
不過這一次……
好像也差不多。
希望徐立碩不知道這事兒,免得今后遇見了不好打招呼。
閻天邢看了看她,問:“聽說你認識他們二營營長?”
那一次行動里,墨上筠單獨找過徐立碩的事,他自然是知情的,只是后來當做不知道,也沒有追問墨上筠罷了。
“啊,有這么回事兒。”墨上筠聳聳肩,道,“他也是國科大畢業的,我的學長。”
還是白川的好友。
——但這一點,不能說就是。
“哦。”
她過于坦然,閻天邢倒是沒法問多余的。
不過頓了頓后,閻天邢卻道:“樓西璐畢業后被分配到他的營里,現在是他營里的排長。”
墨上筠一愣,“樓西璐?”
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墨上筠至今聽著竟然覺得有些恍惚。
明明是去年的事,但有些事情回想起來,好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一樣。
有些記憶,再次在腦海里重現的時候,也不會有那么強烈的情緒。
墨上筠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她道:“不合理啊,按照她在校期間建立的軍功,單憑去年剿滅獵槍的事兒,她就有更好的單位可以去。”
要知道,云城不是省會城市,只是一座邊境小城,跑到這兒來除了受苦,體驗一下基層士兵的苦難,感受一下邊境戰士承受的煎熬……就沒有別的好處。
除非懷著某些特別的情懷。
可是,樓西璐不像是懷有那么崇高情懷的人。
不是墨上筠故意對她評價過低,而是在跟樓西璐真正接觸過,不得不對她有這種比較低的評價。
當時聽聞樓西璐是警方安排在獵槍臥底的時候,她一直都處于半信半疑的狀態,若非獵槍最終還是被順利給圍剿了,她肯定會后續追究樓西璐的情況。
不知是她神經過敏還是怎么的,每每想到陸洋的犧牲,她都會潛意識地想到樓西璐。
“嗯。”
閻天邢微微點頭。
“所以,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嗎?”意識到閻天邢的態度也有些怪,墨上筠問道。
閻天邢道:“據說對這座城市有特殊的情結。”
墨上筠一時無言以對。
微頓,墨上筠忽然問:“不過,你為什么連樓西璐分配到哪里都知道?”
閻天邢頗為神秘地說:“你以后就知道了。”
墨上筠:“……”
“二營另外兩個連的營地應該就在附近,你想去看看嗎?”閻天邢詢問道。
“當然。”
微微一偏頭,墨上筠笑著挑眉。
為什么不?
如果有機會的話,她挺想再會一會樓西璐的。
畢竟樓西璐這個人……出現的時間地點以及表現,都有太多的疑點了。
墨上筠打心底不愿意相信樓西璐。
多接觸幾次,總歸是沒有錯的。
樓西璐若真的沒有問題,她會放心;樓西璐若真的有問題,她也可以找機會盯一盯。
這一次的探路,依舊是墨上筠和閻天邢二人。
不過他們沒有茫然地去找,而是在做好決定后,就重新回到三連的營地附近,找了個視野寬廣的位置藏起來,用望遠鏡進行觀察。
三連的通訊裝備都被他們給毀了。
按照常理,連隊是會定期跟營部聯系的,現如今一個連都超時沒有跟營部聯系,營部極有可能派人來三連探查情況。
只要跟著探查的隊伍走,找到營部的所在位置基本就不成問題。
并且,省事很多。
凌晨一點,墨上筠閑的發慌,將望遠鏡往閻天邢懷里一塞,就拿出一塊巧克力來。
“你吃嗎?”
墨上筠抱著樂于分享的心情,隨口朝閻天邢詢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