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司笙透露的消息后,墨上筠就在“閻天邢給墨毅過生”一事上,設想了很多種可能。
比如,閻天邢私下里約見墨毅,將禮物送過去。
比如,閻天邢在生日當天,直接托別人送一份禮物。
比如……
墨上筠的腦洞,顯然不足夠大。
因為她在去墨家之前,得到的消息是:閻家二少、閻天邢,出席墨毅的家人生日宴。
沒錯。
就是如此堂而皇之地現身了。
一點都不怕被暗殺在墨家。
“你怎么沒攔著點他?”墨上筠嘴角微抽,朝電話那邊匯報信息的墨上霜問道。
“爺爺和外公親自護送他進去的,我能攔得住?”
墨上霜也很無語。
閻天邢這邊看起來沒有一點進展,沒想暗地里竟然將墨毅給收買了。
墨老爺子還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以前跟閻老爺子就是死對頭,勢不兩立的那種,可自從閻老爺子仙逝后,他對閻家后人竟然寬容起來,先前跟閻家的舊怨隨著閻老爺子的離開隨風而逝,現在竟然連閻家后人都可以往家里領了。
墨上筠琢磨了一下,最后說:“你是攔不住。”
墨上霜:“……”
意思沒錯,但墨上筠的話,感覺怪怪的。
“爸什么反應?”墨上筠頭疼地問。
“吹胡子瞪眼的,媽正拉著他呢。”墨上霜道。
“哦,那還好。”墨上筠心寬道。
只要岑沚愿意拉著,墨滄就掀不起浪來。
更何況,他畏懼的老丈人……似乎也站在閻天邢這邊呢。
“趕緊過來。”墨上霜催促道。
“知道。”
墨上筠應了一聲,但感覺沒什么誠意。
堵車呢,指不定什么時候才道。
墨上筠掛斷電話。
開車送她的司笙,見她發愁的神情,挑著眉笑說:“這哥們兒夠酷的啊。”
“我怕我一去,就只能給他收尸了。”墨上筠摁了摁眉心。
“那不至于。”司笙安撫道。
墨上筠嘴角微抽。
“至于”了那還得了?
畢竟他們墨家的人也不是什么魔鬼……
司笙問:“你打算怎么辦?”
墨上筠往后一倒,“看著辦吧。”
司笙笑道:“祝你好運。”
如果剛接墨上霜電話的時候,墨上筠還是希望能早點到的,但過一會兒,她覺得自己到場只會更麻煩后,就希望這車能堵得在久點兒了。
可是這世事吧,總是不能如人愿。
她剛這么一想,道路就忽然變得通暢起來,司笙將車速開到最快,硬是提前了十來分鐘,將墨上筠送到墨毅家門口。
“拜拜。”
墨上筠一下車,司笙就朝她擺手。
提著文房四寶的墨上筠,嘆了口氣,跟她告別。
司笙開著車揚長而去。
墨上筠進門時,看了眼手中的文房四寶,心想她更應該給墨滄準備一份禮物,而不是給墨毅。
畢竟墨滄今天肯定是要憋屈了。
親爹和丈人,全都站別人那邊了——這人還是死對頭的兒子,墨滄能不郁結嗎?
門口站著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嘴里叼著煙,赤著胳膊,露出結實的手臂,渾身滿滿滄桑的味道,一典型的粗糙硬漢。
爺們兒。
“來了!”
看到墨上筠時眉頭動了動,他喜怒不形于色,但眼里卻淡出幾許笑意。
大伯墨城的養子、鄭義洪。
現在在部隊任職。
因為身份問題,他很少會來墨家,但墨上筠跟他關系不錯。
“來了!”墨上筠臉上露出些許笑容,繼而挑眉問,“煙癮犯了?”
“小樣兒,”鄭義洪將煙給掐了,笑道,“你哥讓我等你。”
“煙還是少抽點好。”
墨上筠依舊繞著先前的話題。
鄭義洪看了她一眼,心知她就是想找點兒事,從兜里把煙掏出來給她。
墨上筠將文房四寶給他。
鄭義洪問:“高興了?”
“哎!”
墨上筠滿意地點頭。
頭一偏,鄭義洪說:“走吧。”
“得嘞。”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想開就好了。
墨毅前幾年是住分配的房子里的,這兩年家里給他置辦了一處新住所,比以前的住所要大一些,也更舒適一些。
墨上筠還是第一次來。
“現在怎么個情況?”墨上筠問。
“就這么個情況。”
話音一落,鄭義洪領著墨上筠進門。
入眼的都是些親戚朋友,有眼熟的,隱約記得的,也有完全陌生叫不出名兒的。
這些年,同輩們成家的成家,交友的交友,生娃的生娃,墨家添了不少的人,墨上筠好些年沒跟他們見過面,真能記得每個人都算稀奇。
不過,墨上筠名聲在外,不少親戚朋友都知道她,于是一見她進來,就有親戚跟墨上筠打招呼。
墨上筠也不是慫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一跟他們問候。
看著像同輩的就叫哥哥姐姐,長輩們就看著叫,沒有把握的就給鄭義洪使個眼色,鄭義洪會告訴她。
當然,也有都打完招呼了,還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
“剛剛那人誰啊?”墨上筠壓低聲音問。
“不知道。”
鄭義洪答得極其隨意。
墨上筠:“……”
好吧,應付過去就成。
轉悠了一圈,墨上筠最后跟鄭義洪來到角落,問:“我爸呢?”
“在書房喝茶,修身養性。”主要是克制自己的暴脾氣。
“爺爺呢?”
“在跟你外公下棋。”
“閻家那位呢?”
“跟他們倆一起。”
“……”好吧。
嘆了口氣,墨上筠道:“你幫我把禮物給爺爺,我去看看我爸。”
鄭義洪點點頭,表示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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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指,我想給鄭義洪開篇文。
如果不單獨開,那就放下篇軍文里好了。
我真的,要在撲文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