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用絹帕遮掩道:
“我哥,他很好,只是之前一直都待在太醫院,我也很少見著;
就今日趁他出行的時候才能匆匆見上一面,看他精神還挺不錯的,別擔心他。”
我又撇了她一眼,趕緊轉移話題,道:
“我看吶,蕊兒姐姐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別一天到晚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也不怕把自己給悶壞了?有時間還是讓小婢子帶著去小花園里轉轉,曬曬太陽,補補鈣。”
雖不太理解最后的話是什么意思,趙蕊兒還是回笑的看著我,抬手用絹帕為我擦拭嘴角:
“他無恙就好;
你也別太擔心我,在這趙府里,我之前是過的太舒適了,所以現在在你眼里看起來我委屈,其實不然,我自有分寸;
倒是你呀,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儀態,好歹也是國公府的大小姐,今年年底就及笄了,別總是那么毛毛躁躁的。”
我朝著她做了一個鬼臉,:你自己不也快及笄了嗎?
看到她還那么關心寧沐陽,也只能呲牙的對著她笑,心中自然是明了一切的。
我看著她傻傻的笑,她突然噗嗤一聲,用絹帕掩住口鼻跟著盈盈而笑。
女兒家的聊天無非就是拉家長里短,對著別人評頭論足一番。
抬頭詢問了薔薇時辰,原來已經接近申時,便起身告退。
離開時還是特意的囑咐了她一番:一定要開開心心,笑口常開的過,最后便帶著薔薇出了閨房。
剛好走出趙蕊兒的閨房范圍外,聽得身后傳來一記女聲:“寧大小姐,這是要出趙府了嗎?”
這一記聲音,我相當的熟悉不過了,這個趙府除了她:趙玉芬,還會有誰沒事兒找事兒的?
我沒有回頭,背對著她,聲音有點不耐煩的問道:
“有什么事兒嗎?如果只是想跟我打招呼,那就不必了,本小姐急著回國公府。”
趙府確實是沒有不透風的墻,估摸著趙玉芬是專門在這里等著的。
等著我一出趙蕊兒閨房的外就能攔路截獲,好重的心思。
她卻不在乎我的態度,依舊不急不慢的說道:
“玉芬見著了大小姐,當然要打個招呼,不然該說趙府沒有了該有的禮數?”
之前趙玉芬跟趙蕊兒內訌,因為她是嫡女,也因為趙蕊兒有寧家這層關系才想著為她自己去謀后路。
誰知從她第一次出現在寧沐歌面前以為能和善相處,沒想到第二次在趙府大廳里便讓她吃閉門羹。
第三次在四宜園里見識了這位寧大小姐是如何利用那些庶女的嘴來攻擊楊盛楠的。
她就知道這層關系不好攀附,她也攀不了了,無論她怎么低三下四都沒辦法,所以她也只能想別的點子。
我冷冷的回懟道:“那你完全可以當沒看見我,既然你打完招呼了,那本小姐就先失陪了。”說完就要抬腳離開。
卻聽見趙玉芬那軟綿綿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哎,在四宜園的時候,玉芬不小心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一幕,誰知第二天就聽到了蕊梓哥哥不幸的消息,心里一直都打鼓要不要告訴大小姐。”
聽著她這話,像似有點幸災樂禍,只是她那幾句話說的模棱兩可的,她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什么?
我心中納悶:什么是不小心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一幕?是哪一幕?難道跟趙蕊梓被禁有關?
此事發生這么久了,為何今日突然想說要不要告訴我?
在四宜園的時候,你不是也用了非常手段讓趙蕊兒遲到的嗎?差點還壞了好事。
現在還敢當著面兒提這事,呵,我倒是要聽聽你能說出什么令人震驚的消息。
我緩緩轉過身,朝著她微仰起頭,冷冷的看著她:“你想告訴我什么?有話直言,不必繞圈子。”
趙玉芬看著成功把我留下來了,心中竊喜,扶著婢子的手向前走了幾步,在離我很近的距離停下后,對我欠了欠身:
“那日在四宜園內,玉芬在長廊不遠處,隱約看見蕊梓哥哥好像對大小姐您做出了非分的舉動,本想上前阻止的,不料郡主正好出現。”
這么沒重點的一句話,你這樣想告訴我什么呢?說趙蕊梓非、禮、我了?
怪不得趙蕊兒替她哥哥給我下跪認錯,原來是你在背后亂嚼舌根。
趙蕊梓也不可能自己說出這么出糗的事情,你還裝出一副被逼無奈的表情?
你想要拿這個來要挾我?或是你又想從中得到什么好處?
你趙玉芬可不是什么善茬,也不會平白無故告訴我這些。
我瞇著雙眼,翹了翹嘴角,雙手抱胸,冷哼道:
“呵,沒想到你的視力挺好,觀察力也挺仔細的,聽你這么一說就是整晚都在跟蹤我咯?”
趙玉芬沒有想過我會這么的反問她,立馬搖著雙手:
“不不不,哪有啊,四宜園也不大,我就是恰巧路過碰見的。”
見我沒有接話,她手持絹帕輕輕壓了一下嘴角,睨眼看著我,繼續道:
“之前玉芬就發現蕊梓哥哥有點異樣,老是莫名的提起大小姐您;
最后玉芬忍不住問了,這才知道,原來他對您一直有愛慕之意。”
我看著她,沒有溫度的淺淺一笑:
“愛慕之意人間有之,只要是個正常的男女都會或多或少有一點;
除非他的生取向有問題,否則在本小姐的眼里這根本沒什么,也不算是個大事兒;
若是哪一天你被人給愛慕了,記得派人來告訴我哦,我好給你準備一份大禮。”
說完我便哈哈大笑起來,我對她說的愛慕可不是單純的愛慕,而是更深層次的那種,對于這種居心叵測之人,就該好好的懟一頓。
趙玉芬之前慫恿趙蕊梓的時候,只是想著他肯定是去告白,沒想過他會直接動手。
直接動手也好,這樣她就能解氣,解心中的一口悶氣,當時的她也是用了手段讓趙蕊兒遲到,可惜不如人意。
放眼看看這東君國所有的女子,不都是應該潔身自好的嗎?女子不都是最看重自己的清白嗎?
那日被趙蕊梓都那么欺負了,若是換了別家小姐,肯定是尋死膩活的份兒,或者是上門求親的。
再看看眼前這位大小姐呢?居然覺得這不算什么?哪種才算是大事呢?
她今日本想打算拿這件事兒來“欺負”她的,何曾想居然被人給戲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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