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替主子不值,厲雨故意問了一句,“叫我去看裴祐我也去?”
“去!”少年肩膀的線條收緊,讓人不難注意到他緊握的拳頭,荀域聲音冷了幾分,“聽不懂話么,還要我重復幾遍?”
厲雨拱手,道了一句“爺,保重”,然后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白衣少年在風中站了許久,直至雪花受不了寒,撲棱著翅膀先他一步飛進暖香塢,才聽見他的那句回應。
雪花不知道這是說給誰的,厲雨,還是安寧,反正它又學會了一句,立在臨湖水榭的窗邊不斷重復著,珍重,珍重.....月光灑在水波上,粼粼波光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也不知有沒有把這些話遞到遠方去。
安寧回到宸佑宮便把雪花的架子摘下來扔在地上踩了兩腳,小姑娘氣都要氣死了,自顧自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才消停。
蕓姑來問怎么了,春櫻只道雪花丟了,公主難過。
哄著她說會叫人幫著找回來,年長的女使并沒有責罵宸佑宮的宮人,而是囑咐若鳥兒再回來,還是應該關在籠子里拴住才行。
“它有手有腳,我有什么辦法,拴得住人也拴不住心。”
聽著她的抱怨,春櫻忽然很想笑,大著膽子問了一句,“公主說的,是鳥么?”
狠狠剜了她一眼,安寧恨不得抓個什么東西砸過去,“棠梨嘴碎,你怎么也這樣?”
“奴婢只是覺得奇怪,那個北國質子平時見了您總像蝴蝶見了花兒似的,今天是怎么了,我還以為他怎么也要抱抱您呢。”
“春櫻!”尖聲喊著她的名字,嚇得小丫鬟臉色都變了,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過頭了。
一直折騰到半夜,安寧窩在被子里還是覺得難受,他沒親她,也沒抱她,連她的頭發絲兒他都沒碰一下,這算哪門子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