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不對,他們這是在,躲她么?
月明星稀,烏鵲饒樹,幾聲干啞的鳥叫劃破南國寂靜的天空,繼而飛走了。
無枝可依。
裴祐站在戚長安面前,汗已經浸透了衣裳,最是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時候,偏偏來了這么聲鳥叫打岔,叫人無故想起飄絮,和它雪白的毛來。
飄絮可好?
戚長安見他不說話,只覺更氣了,忍著沒有拍桌子,只哼了一聲,“看完了么?”
捏著那張北國的來信,裴祐不語,頭壓得極低,那種憤憤不平又不敢顯露的挫敗感幾乎要把他的脊梁壓彎了。
水修得不順,南國的財政支撐不下去,戚長安給荀域寫了封信,如今對方回信了,上面只有短短五個字。
叫裴祐來談。
“他想叫我去談什么?”換言之,他想要什么條件是非得經過自己的呢?
“朕怎么知道!”戚長安氣得吹胡子瞪眼,也不知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糊涂,荀域想要什么不能跟他這個南國的當權者來談,是要錢,還是要他女兒!
他不太相信荀域繞這么大一個彎子就是為了安寧,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安寧早該嫁給裴祐了,他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裴祐也不懂,為什么才短短一年,對方就從任人宰割的質子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君王,而自己則被南國的水折騰得如此狼狽。
善水者溺,裴家是要被自己最擅長的事情害得走投無路么?
“現在就出發,修水刻不容緩,等不得,速去速回,看他有什么條件,叫你阿爺跟你一起,別辱沒了南國失了身份,也別無功而返。”丟下這么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戚長安拂袖而去了。
添福隨著主子走出去,開口道,“陛下....”
“看朕做什么,誰惹的麻煩,誰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