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貴嬪有孕,一時半會兒用不著燃香,且他也不想那么窩囊,看著她把孩子生下來,然后替康輕侯那個王八羔子養孽種。
笑了一下,安寧回到,“做你的金絲雀么?”w5x.RG
荀域無語,只看著她的眼睛,“你擔心的事情,我都會解決。”
“小小年紀就拜高踩低,我平日里跟你講的醫者父母心都叫你就著飯吃了么?回去把這句話寫上一百遍,看你記得住記不住!”
“人渣都這么說。”
扶額嘆了口氣,荀域不知道怎么才能說服她,而安寧想得則是另外一件事。
“好吧好吧,我聽你的,就留在這兒,先養好病再說,云開還是先回去吧,你把她放在那兒那么久,別功虧一簣。”
“寧兒真乖。”荀域露出欣慰的笑來,好像她是自家不聽話的丫頭,他想著若有朝一日他們有了女兒,恐怕也要和戚安寧一般自小招貓逗狗,爬墻上樹,不叫人安寧。
不過女孩子,皮一點就皮一點好了,他寵著,誰敢說什么。
“那你可以帶我出去玩兒么?你答應過我的,等到夏日會帶我去那個夫人家吃冰.....”
張太醫剛剛讓她忌涼,她轉過頭就提無理要求,荀域無奈地看著她,“你還要嚇我幾次?我覺得我魂兒都要被你嚇沒了,偏生裴祐還在外面添亂,說殷家長子可以放著蜀國不防,來打北境。”
聞言咯咯地笑個不停,安寧摟著他道,“阿祐真好,看在他給我撐腰的份兒上,他把我賣給你的事兒我就不計較了。”
冷哼了一下,可荀域聽她這么說還挺高興的,“你那么大方么,輕易就能原諒別人,看來還是不怎么喜歡他,那你為什么非要嫁給他?”
“嗯?”湊到她跟前,男人的眸光略過她的唇,想聽一聽這張櫻桃嘴里會說出什么樣的話,可安寧剛要開口,他便把那些話又堵了回去。
其實不用聽,她想說的事他都知道,可他知道的,卻不想告訴她。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礙于她大病初愈,荀域也沒做什么,理了理衣服便回長信殿去了。
安寧想起云開,心里打定主意,她要在康國公回來之前給康家致命一擊。
“蕓姑,阿爺不是給我帶了人么,現在在哪兒?”
蕓姑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回到,“在膳房,對外說是陛下怕您吃不慣北國的菜,特意給您帶了兩個廚子里,這兩個人身上都有功夫,一個會醫,您入口的吃的都是他一一驗過,另一個則會口技。公主要他們做什么,只管吩咐就是了。”
安寧從不知這倆人這么厲害,笑道,“姑姑早說他會口技,我就不用那么麻煩了。”
可惜云開是個啞巴,不能說話。
“都是阿爺培養的心腹么,可不可靠?”
“公主放心,都是大內訓練出來的人,太子也知道。”
“和著就我不知道。”輕哼了一聲,阿兄自小什么事兒都不瞞她,怎么從沒聽過宮里還有這樣的存在。
“陛下和太子爺是真心疼殿下,不想讓殿下接觸丁點兒的血雨腥風,所以才沒說的。就連奴婢也是在隨行前才得知的,殿下,到底有什么事?”
“姑姑別問,從現在開始,我叫他做的事兒就只能他一個人知道。”狡黠地笑了下,明著是防人,其實也是保護,她也不想蕓姑她們知道北國朝堂上的血雨腥風。
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事是由她挑起的。
是夜,安寧坐在花廳里,一面看著新送來的話本兒,一面等著那個人。
隨著燭火輕搖,一個腦袋大脖子粗的伙夫輕巧立于殿中,人何時來、如何來的,她一點兒不清楚。
“身手是不錯,聽說你會口技?”
拱了拱手,對方開口,用和安寧一模一樣的聲音回到,“身手是不錯,聽說你會口技。”
笑了一下,安寧將他招到跟前來,從書里拿出一副畫像,正是康輕侯。云開說他每月都會來合歡殿,旁人雖然不知道,但她有心留意,故而對此人的行蹤一清二楚。
“聽聽他的聲音,然后.....”
附耳輕言了一句,女子說完眉眼一彎,那伙夫則點點頭,很快退下了。
“過來啊,杵在那兒干嘛?”荀域沒好氣地喊他過來,擰眉道,“今天不施針行不行?”
張太醫點了點頭,人都醒了,不扎也無妨。
哄著她喝完藥,張太醫這才走出去,對著一旁的小藥童道,“你同我回去再琢磨琢磨藥方,看能不能換幾味不那么苦的藥。”
翻了個白眼,她靠在枕頭上,玩著發梢不屑道,“你怎么知道我擔心什么?”
“不就是怕被人欺負我么,我不會叫人欺負你的,你信我。”
“喝完藥可以吃些糖么?”安寧把腦袋從荀域身后探出來,可憐巴巴問了一句。
張太醫又搖了搖頭,拱手道,“良人以后的飲食都要注意,要清淡,不能食辛辣刺激,更不可貪涼,所以這藥吃完了不能吃蜜,就算是好了也要盡量少吃。”
安寧還有事兒要借云開告訴他,所以只能叫她再委屈會兒。
好在合歡殿剛鬧了這么一出,康國公回京之前,她們斷不敢再折騰了,而林嬤嬤用不了幾日也要回宮了。
小藥童不解,忍不住問到,“大人,不是說這個良人不得寵么,大人還這么費心干什么,她娘家的使臣很快就要回去了,等人走了,陛下定會像從前一般把她丟到一邊的.....”
沒等他說完,張太醫伸手就是一個暴栗。
屋子里安寧喝完了藥,一連漱了好幾遍口,依舊覺得嘴巴里有一股子苦味兒,本想等荀域走了叫蕓姑拿點兒糖來給自己,卻見他坐到了自己旁邊,鄭重道,“我把云開留給你,從今天起,你什么都不要做,就好好待在朱鳥殿。”
揉著腦袋,小藥童連連應下來。
中年男人捋了捋胡子,換了副和緩顏色,看著遠處悠悠說到,“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的樣子,是藏不住的,當局者可以迷,但若旁觀者看不出來,那便是自欺欺人了。”
又抱著她待了一會兒,張太醫端了藥進來,見兩個人這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他怎么總趕上這種情況。
癟了癟嘴,安寧要哭了。
“沒關系,朕叫膳房給你換著樣做,絕對不會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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