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都這么大歲數了,還活個什么勁兒,不過那個來求我的小娘子長得不錯.....”咂吧了下嘴,康云天捋著胡子笑得一臉猥suo,“我問她,你不就是現成的勞力么,哈哈哈哈.....”w5x.RG
康卿妧只覺得惡心,如果有選擇的話,她一定不投生在康家,有這么一個令人作嘔的父親,簡直就是一生的恥辱,正這么想著,胃里就開始難受起來。
“行了,你把那盒子拿下來,我把帳記上。”
兩人先是說了一堆瑣碎的屁話,什么春半樓新來的舞姬不止能歌善舞,還精通琴棋書畫,比于氏看著舒服多了。什么這幾日康云海不在京中,康家上下都是他一人做主,雖從水運處撈不到油水了,但那些巴結康國公的一時尋不到人,禮都送來了他家.....
“誰呀!”康云天有些不耐煩,語氣不善地問到。
“回老爺,韓小公爺來了,就在正廳,您不要去見見么?”
“韓昭?”看了看管家,康云天一臉狐疑,“他來干什么?”
兩人言畢便走了出去,待二人離開,康卿妧也迅速出了書房,跑到院子里的墻角干嘔了半天。
這樣惡心的地方她實在是不想再來一次了。
前面廳里,韓昭和康云天閑聊了兩句,只說自己是剛當值回來,回府路上遇到了康輕侯,便順路來坐坐,沒想到康卿妧也來了,正好把她接回去。
康云天對此不疑有他,自己對兒子囑咐過多次,遇到韓昭一定要好好巴結,康家是伴君如伴虎,可韓家是皇親,只要舞陽公主在,那就是穩當的。
“既如此,不如就留下來吃飯吧,正好月鸞也嫁過來了,你們兄妹好久沒見了吧。”康云天笑著,一張臉擠滿了皺紋,熱情地挽留韓昭。
“不了,康卿妧呢,叫她出來,我們這就回去了。”態度依舊冷淡,倒符合他一慣的樣子。韓昭是在府中放心不下,這才故意去“偶遇”康輕侯,如今見康府一切正常,懸著的心也就落地了。
“姐夫.....”康卿妧適時出現在前廳,臉色十分不好,眼圈兒泛紅,叫人一看就知道她剛哭過。
且女子白嫩的臉上還留著一道指印,韓昭皺眉,嚇得康云天再不敢留兩個人,趕忙好生送了出去。
這一定又是自己那個糟糠之妻的杰作,當初若不是為了弟弟的仕途,他才不會娶這么個母老虎回家。
二人出了康府,韓昭一路都沒有跟她說話,直至快到家的時候才問到,“你臉上是怎么回事?”
康卿妧眨著晶亮的眸子看看他,想笑又忍住了,“姐夫不該先問問我東西有沒有找到么?”
輕咳兩下掩飾尷尬,韓昭隨即皺眉,“問你什么就答什么,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得手了吧。”
點了點頭,康卿妧湊到他跟前,“嗯,我還發現了別的東西。”
“只是姐夫,你以后能不能不叫我去了?”
冷哼一下,男人有些不屑,“怎么,才一次就怕了,不是說對我最是忠心么,原來都是誆我的。”
搖了搖頭,康卿妧有些委屈,“剛才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怕就要被發現了.....”
“但我也不是因為怕才不去的,而是找東西需要登梯爬高,我有孕了,不太方便......”
仔仔細細找著那本賬冊,她自小就沒怎么來過康云天的書房,所以顯得很是費力。
手邊的書架都找了一遍,康卿妧把視線放到了高處的盒子上,她拉來椅子踩上去,墊著腳才夠到。按理說放在這種地方的東西應該是不常用的,該積了一層灰才是,可這個盒子表面卻很干凈。
她從前在韓昭的書房見過無數次這種東西,康家是將門,有這個也很正常,可直覺告訴她這東西一定不簡單,因為康云天只愛舞文弄墨,這又不是康云海的書房,怎么會有輿圖。
聞言,康卿妧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兒,若叫他們發現東西不見了,自己一定跑不掉。
胃里愈發的難受,她覺得自己就要撐不住了,絕望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抱著盒子下來,康卿妧果然在里面最底層發現了那本賬冊。
把賬冊踹到衣服里又將盒子放回去,再小心地把椅子上的鞋印兒擦干凈,轉身時有些急,一不小心撞到了絹缸,手腕上的鏈子掉了進去。
“小的方才聽見主母說二小姐回來了,許是來尋二小姐的吧。”回了他一句,管家對外面人道,“好了好了,老爺知道了,這就過去。”
“呵,我瞧著這小子對卿妧那丫頭倒是比對我婉兒上心,一時不見就追到娘家來,真是.....走吧,去會會他。”
拿了東西正想走,門外忽然傳來了動靜。康卿妧迅速藏到書架后蹲下來,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出。
透過架子底下的縫隙,他看見兩個男人一前一后走了進來,待二人開口,她才確定,是康云天和管家。
哼了一下,中年男人的語氣頗為不屑,“那群糟糠的東西,以為家里有人替康家賣過一次命,世世代代便都要叫康家養著了,月月都指望咱們去送錢,前幾日還有個說什么老婆婆病重,叫我看在她夫君死在戰場,家里沒有勞力的份上,多給些錢看病。”
正這么說著,康云天忽然道,“這禮是不是也該記在賬冊上,日后有什么事兒也好對一對。”
“老爺說的是,是該記上,還有這幾日也該給那些人送錢了。”
躡手躡腳進了書房,康卿妧其實從前并不知道有關康國公算計自己手下的事情。只是她知道這么多年,贍養那些死去將士親眷的事情一直是康云天在做,他有一個賬冊,細細記錄著每月給那些人家多少錢,時不時就要報給康云海,再由鎮國公的親信“不經意”地透露出去,只叫那些康家軍愈發愿意給他賣命。
冷哼一下,這種不要臉的事兒,康家人確實做得出。
康卿妧翻找著鏈子,卻無意摸到了一張皮子。
那東西藏得很隱蔽,若是不仔細看,幾乎要和缸底的積灰融為一體了,將東西拿出來打開,一幅輿圖赫然躍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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