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臉急迫的樣子,好似忘記了,剛剛是誰一副死也不愿意去的樣子!
楚思嫌惡的皺了皺眉,這人可真沒有骨氣!
看出了于澈眸中的期待,她一甩衣袖,轉身便要上馬車,如洪鐘的聲音傳的老遠。
“本郡主不帶你去!”
于澈追上前兩步,急道,“丑丫頭……”
話未說完便被喝止了。
浣紗掐著腰,纖纖素指指著于澈,氣呼呼道,“你叫我們郡主什么?”
于澈抬頭望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解毒要緊!
他吭哧吭哧道,“郡主……”
浣紗重重的哼了一聲,轉向楚思,氣憤道,“郡主咱們不帶他!賢王世子之事,就是他傳出去的,害的郡主都不敢出門了!”
于澈扶額,這丫頭也太小心眼兒了。
本來楚思就生氣,乍一聞此事,氣的頭頂都冒煙了。
她望了一眼鄭林,吩咐道,“讓他滾!”
鄭林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世子爺請便吧。”
于澈真想轉身就走,想他堂堂國公府世子,從未求過人。
第一次求人就被拒絕了。
但是一想到,這些年,為了讓他能夠活著祖父不知求了多少人,祖母更是急的夜不能寐。
此刻,這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要是錯過了,對不起九泉之下的爹娘,更對不起辛苦撫養他的祖父祖母。
思及此,他上前一步,解釋道,“郡主誤會了,當日之事,不是本世子傳出去的!”
見楚思沒有搭理他,他再次上前兩步,追加道,“當日本世子只是見有美人在那里,便走了過去,著實并未聽見什么!”
浣紗聽了氣不打一處來,衛國公世子空有一副好看的外表,內里就是一個純粹的紈绔子弟,他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她絕對不能讓郡主輕信了這種人!
見浣紗又欲多言,鄭林聲音微沉,道,“浣紗!”
接收到自家老爹的目光,浣紗不甘的閉了嘴,又不甘心的重重的哼了一聲。
多年來鄭林看慣了生死,卻又深知即便是位高權重之人,也深受求而不得的苦。
他不是熱心,只是覺得這樣年輕的生命,不該就這樣被放棄。
當年若是有人幫一把王妃,或許結局就不會那樣,自家王爺也不會痛苦這么多年。
楚思敏銳的察覺到鄭林情緒的變化,再一望于澈,見其一臉的真誠。
她沉了聲音道,“我們不會帶你,你自己跟著。”
這也算是給原主一個交代了。
于澈點了點頭。
鄭林帶著楚思是去救命,而且是救非常重要之人,片刻也耽擱不得。
如今已然耽擱好一會兒了,是以吩咐車夫快馬加鞭。
這就苦了于澈了,他跟在馬車后面跑。
縱使腿長,兩條腿的也跑不過四條腿的!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楚思是真的出氣了。
衛國公世子空長了一副好看的皮囊,由于身中奇毒不能練武,體質差的不得了,跟在馬車后面累的氣喘吁吁不說,還落的老遠。
浣紗探出頭,有些不忍道,“郡主,咱們等等他吧。”
楚思沒有回頭,因為窗子太小,她探不出頭去,但是不看也知道累成狗了。
但她更好奇的是那斷掉的兩根肋骨。
而鄭林也在想,莫不是醫館的大夫看錯了?
眾人各有所思,最苦的是自小嬌生慣養的于澈。
他累的都要*屏蔽的關鍵字*了,依舊要追著遠去的馬車。
直到下一個鎮子,于澈用貼身的玉佩換了一匹馬,才緩過一口氣來。
一行人快馬加鞭,翌日便到了攬醫谷。
彼時,楚思見到了奄奄一息的晉陽郡主,方才知曉究竟是為何接她過來!
攬醫谷地處偏僻,四面環山,遮天蔽日。
植物本應比山外生長緩慢,然而事實卻恰好相反。
谷口有人接應,帶著一行人繞過機關法陣,直奔谷中矗立的最高建筑而來。
一年約四十的婦人,似是久居深谷的緣故,身上自帶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見一行人進來,她眸中閃過一絲迷茫,鄭林她是認識的,鄭林去辦什么事她也清楚,但是要帶來的人呢?
目光流轉間越過楚思主仆二人,一個衣著光鮮,卻面目丑陋的胖丫,另一個倒是模樣清純可人,卻是一副丫鬟打扮。
至于衛國公世子于澈?自然是沒正眼看,人家只留意女孩子!
清澈如泉水的女聲,帶了一絲疑惑,在屋內響起,“小郡主呢?怎么沒有帶來?”
眾人目光齊齊集聚在楚思身上,睿親王尷尬的輕咳一聲道,“思兒,來給你姨母見禮!”
婦人嘴角扯了扯,上下打量了楚思幾個來回,她覺得自己是做夢,這定然不是真的!
想想楚思的娘親,那樣的妙人,怎么會生出這么……,這么難以描述的女兒……
思及此,她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痛感襲來,她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實,遂又仔細將楚思又打量一遍。
之后又轉頭打量了一番睿親王,恕她眼拙,她看不出來這是親生的!
楚思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盈盈一拜喚了一聲姨母。
浣紗歪著小腦袋,仔細的思考一番,竟然沒想出來,楚思什么時候有這么一位姨母了!
親的姨母沒有,干的只有賢王妃一位,表的就是宮中的貴妃娘娘了。
她還沒有想明白,婦人便命人將她和于澈帶了下去。
楚思則是被單獨帶走了,害的浣紗一陣擔憂。
很快,室內只余婦人和睿親王,她擰起秀眉,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不可置信的問道,“這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嗎?”
睿親王點了點頭,道,“當年是本王親自帶她回京的,絕不會出差錯!”
婦人微微遲疑,道,“但是這孩子的樣貌……”
遲疑了片刻釋然道,“或許是太胖了,掩住了原有的光芒。”
那邊楚思跟隨著領路人,來到了一處山洞。
洞口用鐵門拴著,地面光滑平整,石壁上掛著壁燈。
隨著往里走,冰涼的空氣,穿透她單薄的衣衫侵蝕著皮膚,冷得她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