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嬌女

第13章 舍己救人

約莫行了片刻,原本逼仄狹隘的山洞,漸漸開闊。

觸眼可及,山洞中央擺著一大塊,約莫四米寬的冒著寒氣的玉石。

隨著腳步漸進,楚思視野愈加開闊,隱約可見玉石之上躺著一個人。

她心中咯噔一聲,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不傻,相反因著前世是檢察官的緣故,人非常聰明!

接她來是為什么?必然是為了晉陽郡主!

但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人,那么床上躺著的……

想到這里,她心中大駭。

隨著二人腳步漸進,那張蒼白卻絕美的面容呈現在眼前。

楚思心跳如擂鼓,果然,她猜的不錯!真的是晉陽郡主!

此時,晉陽郡主靜靜的躺著,雙眸緊閉,面無血色,整個人似是絲毫沒有生機的木偶。

楚思甚至懷疑,她是否還活著。

剛想到這里,身后漸漸傳來腳步聲。

是適才的婦人,楚思的姨母,也是這攬醫谷的谷主。

谷主端著一只白瓷碗,碗中盛著清水。

楚思還沒明白過來,指尖便一痛,低頭之際,只見一滴鮮血自她指尖滑落,在清水中漾起一圈圈紅暈。

而后谷主又端著碗,去接了晉陽郡主的一滴血。

晉陽郡主的血著實有些不好接,因為她太冷了,血液幾乎不流了。

谷主扎了手指,揉搓一會兒,才有血流出。

一滴血入碗,迅速散開,與楚思的血融為一體。

楚思心中一駭,這是什么情況?

滴血認親嗎?

但是沒有人給她一個解釋。

谷主與王爺互視一眼,點了點頭。

隨后王爺上前,目光微微沉痛道,“思兒,晉陽郡主已經在這寒玉床上躺了將近十四年了,老王妃病重迫不得已回京,未曾想過會變成這樣。”

“本來可以多等幾年的,都是為了接住你才會這般,當日若非她先接住了你,可能父王趕不及來救你,你現在愿意救她一命嗎?”

楚思擰眉,晉陽郡主出京治病,只是來這寒玉床上躺著,減緩生命體征流失的速度,怪不得,三十五歲了,看起來卻像二十歲的,原來已經躺了將近十四年。

剛想到這里,自山洞口閃進來一團白影,快得讓楚思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當她反應過來之時,已然有一只半人高的雪狼,齜牙咧嘴的沖著楚思嗚咽,似是隨時準備著發起攻擊。

楚思前世怕狗已經怕到了,見了狗走不動路的地步,何況面前的是一只兇神惡煞的狼?!

睿親王語氣微微嚴厲斥責道,“雪融!”

雪狼嗚咽兩聲,上前在楚思身上嗅了嗅。

楚思嚇得大氣不敢喘,求助的望向睿親王。

睿親王輕聲安撫道,“別怕,雪融很有靈性,不會傷害你的。”

別怕?怎么能不怕?

這么大一只,一下子就能咬斷她的脖子!

剛想到這里,便見雪融抬起了毛茸茸的大腦袋,一雙淺藍色的狼眸中盛滿疑惑。

隨后又鄙視的轉過頭,甩著它毛茸茸的大尾巴,扭搭扭搭的走到寒玉床前,趴在了地上。

楚思很想揉一揉眼睛,她定然是眼花了。

她怎么會覺得這只雪狼在鄙視她?

鄙視她什么?怕狼嗎?還是怕死?

能不怕嗎?

見其疑惑,睿親王眸中劃過一抹慈愛,道,“這只雪狼是晉陽郡主的,怕你傷害它的主人才會這樣。”

楚思心中暗嘆,果然是一只忠心護主的狗啊!

不!是狼!

可惜她不喜歡!

想到這里,她目光再次投向沉睡的狼主人。

這個睡美人睡的夠久,也夠美。

只是喚醒她的為什么不是王子,而是自己?

思及此,她疑惑問道,“怎么救?”

睿親王微微松了口氣道,“把你的血給她!”

楚思這才明白,適才滴血的用途,這是要看看能不能相融,晉陽郡主不是不治病,是沒有合適的血液來源!

但是好像一開始她的父王便篤定,她的血可以?

她微微點了點頭,輸血而已,她不會不舍得,但是古代的醫療技術已經先進到這個份上了嗎?

她還沒有想明白,便被王爺點住了穴道。

隨后,她睜大了雙眸,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她這噸位怎么說也有二百斤,王爺竟然絲毫不費力氣的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了寒玉床上。

這個角度剛好,楚思能看見王爺舉世無雙的面容上,那一抹不舍和擔憂。

她微微一笑道,“父王不要擔心,只是輸血而已。”

王爺將其放下,微微粗礪的大手,輕輕摩挲著她已然瘦了一圈的面龐。

萬千思緒涌上心頭,終究化作一句不舍得話語。

“思兒,你是父王的心頭肉,父王也舍不得你,你不要怪父王。”

這有什么可怪的,只是輸血而已,又不是讓她去送死!

當楚思從這沉重的低聲呢喃中回過神來之時,針管已經到了她的手上。

王爺也已然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望著熟悉的輸血器具,她猛然望向谷主。

小巧的針頭,膠制的輸液管。

這不會是她的穿越老鄉吧?

谷主似是沒有察覺她的目光,依舊專注的忙乎著。

楚思試探性問道,“姨母可否留個手機號?方便日后聯系!”

谷主微微抬頭,望著她的眼神有些許愧疚和不解,問道,“什么是手機號?”

楚思訕訕一笑,道,“沒什么……”

原來不是老鄉啊……

轉念一想古人就是大驚小怪,輸個血而已,她們愧疚什么?

直到半個時辰之后,楚思意識有些迷糊了,輸血依舊在繼續。

此刻她明白了,那不是輸血,而是換血!

用她一身年輕有活力的血液,換掉晉陽郡主身上有問題的血液!

但是她知道的太晚了,已經無力反抗了,甚至連說話都成了奢求。

感受血液一點點流出體外,寒意漸漸侵蝕她全身,似是要一點一點凝結她的意志,一股無力的悲哀涌上心頭,她又要死了嗎?

不!她還不想死!

迷糊間聽到一婦人微微不忍的聲音。

“你畢竟養了思兒十三年有余,真的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