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嬌女

第33章 迷了眼睛?

本來他這個爛泥扶不上墻紈绔子弟,就被人瞧不起,他離開也沒什么人會注意。

此時,楚思一臉郁悶的看著水榭的方向,這些人是屬蒼蠅的嗎?

剛想到這里,鶯歌便回來了。

低聲在楚思耳畔道,“芳草姐姐去了南苑二太太的院子。”

楚思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塊兒碎銀子,笑瞇瞇道,“好好澆花。”

鶯歌不懂她的深意,只覺得郡主的笑容,好看的迷了眼睛,愣愣的點了點頭,忙不迭的下去澆花了。

鶯歌剛走,于澈便大搖大擺的從院門口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剛剛回來的浣紗。

客套了一番之后,于澈笑的放蕩不羈,吩咐浣紗道,“你去門口守著。”

浣紗眼皮翻了翻,見楚思點了點頭才邁步往外走。

楚思煙眉微攏問道,“有事?”

于澈點了點頭,收起面上的不羈,道,“丑丫頭,你幫本世子看看,本世子是不是又中毒了!”

楚思看都沒看他放在小幾上的手臂,只瞥了他一眼問道,“你叫本郡主什么?”

“丑……”

丑字剛出口,于澈就閉上了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識時務的改口道,“郡主!”

楚思將耳際的碎發攏了攏,抬了抬下巴道,“仙女!”

復又看著于澈一字一頓道,“叫,仙,女!”

于澈嘴角扯了扯,丑丫頭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

想到此處,他的目光緩緩爬上楚思的臉頰,復又不適的別開,聲音微微尷尬道,“仙女……”

楚思嘴角勾了勾,為難道,“本郡主學醫不過一年,信不過的,世子爺若是身子不適,還是請太醫吧。”

于澈殷切的小眼神暗了下來,合著他的仙女白叫了?

想到這里,他上前握住楚思的肩膀,嘆息一聲道,“本世子只信得過你!”

那眸中的真誠絲毫不似作假。

為什么只信的過楚思?

因為他在攬醫谷重新認識了她,她與傳言中不一樣,雖然有時有些矯情,但是為人頗有睿親王的風范。

至于平時給他看病續命的太醫,若是可靠,他怎么會身中多種劇毒而不自知呢?

只信得過你這幾個字,直擊楚思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見他神情暗了下來,也不再刁難,纖纖玉指覆上于澈的手腕,于澈肉皮狠狠的跳了跳。

丑丫頭把脈前,就不能先說一聲,讓他有所準備,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不過一刻,楚思便擰緊了眉頭,收回了手,道,“是中毒了,慢性毒藥,不仔細看不出來!”

若非她前世出生于杏林世家,今生又在攬醫谷學了一年,她也看不出來!

于澈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神情中帶了一絲脆弱,一絲自嘲。

果然他猜的不錯,是他知道的太晚了,前些年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

“可能醫治?”

楚思看懂了他眸中的悔意和心痛,沒有點明,只點了點頭道,“我給你開藥方。”

于澈微微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想必一時半會兒我也死不了,吃了湯藥反倒會打草驚蛇!”

面對這樣的于澈,楚思微微有些失神。

半年前他離開攬醫谷之時,皮膚被曬成了小麥色,個性比之以往沉穩了許多,也因解了身上的劇毒而意氣風發。

前兩日回京,再見他之時,他皮膚白皙似個大姑娘,話語輕佻,依舊是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怕是有意為之,為的是掩人耳目。

思及此,她道,“我可以捏成藥丸,這樣你攜帶也方便些。”

于澈難得的正經一次,看著楚思的臉,一臉真誠道,“丑丫頭謝謝你,藥丸捏好后,麻煩你差人送到雅茗軒。”

楚思點頭應下,絲毫沒有發現于澈稱呼上的改變。

于澈起身離開,烈日之下,楚思望著那寬闊的背影,總覺的有些蕭條。

楚思突然就明白了于澈眸中的痛,怕是被親人傷了的痛吧!

原主是睿親王獨女,除非睿親王府子嗣死關了,爵位才有可能落她頭上,她是女兒身且父王還健在,原主尚且被養成那般模樣。

遑論于澈身為衛國公府大房獨子,父母皆亡,不知多少人對他的世子之位虎視眈眈。

世襲罔替的爵位,看似榮光萬丈,背后不知流了多少無辜的血液。

想到這里,楚思收回了目光,復又想起什么,起身追了出去。

“等等!”

于澈回頭,正見陽光下,因快速奔跑,小臉紅撲撲的美人,明明穿的很是素雅,卻如花蝴蝶般迷了他的眼睛。

微微閃神之際,就見楚思一個飛撲,整個人朝他撲來。

這個動作太熟悉了,一年前,楚思還是那個身寬體胖的丑丫頭,一下就將他撲吐血了,害的他斷了兩根肋骨,在馬車中暈了好幾日!

想到這里,于澈一個敏捷的閃身,楚思直接撲在了地上。

青石鋪就的地面,不僅硬而且粗糙,搓得楚思手心都是小石子。

疼的她想捶地,但是真捶了就更疼了。

她憤恨的抬頭,看著于澈,仿佛他是罪魁禍首一般。

于澈扯著嘴角看著楚思被磨破皮,滲著血珠子的鼻尖,想笑卻只能忍著,心中又似是有些說不明的情愫,直讓他沉溺品味,忘記了上前攙扶。

楚思摔得五體投地,骨頭都要散架了,胸前的兩個大饅頭,估摸著摔成大餅了。

一雙水眸中跳躍著小火苗,指著于澈怒道,“你為什么要躲開!”

于澈摸摸鼻尖,為什么要躲開還用問嗎?

當然是怕了她了……

于澈沒有說出口,而是上前兩步,伸手去扶楚思,打趣道,“本世子雖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但不是窩邊草。”

楚思翻了翻白眼剛想說一句自戀,便聞幽幽的男聲入耳,“窩邊草不好吃……”

楚思想拍死他的心都有了,誰要吃窩邊草了?

她剛剛是踩到了什么摔倒了!

這人不僅不扶住她,還躲開,她有這么可怕嗎?

有!當然有!那斷掉的兩根肋骨,已經在于澈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院中的鶯歌快步上前,邊伸手扶楚思,邊問道,“郡主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