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凡看著他，突然想到他這時候應該已經看過報告了。

“韓景沉，報告你看過了吧？”

聽季小凡提起報告，韓景沉臉色沉了下去。

好一會，韓景沉說著：

“報告代表不了什么，也決定不了什么。”

季小凡聽著他的話，微怔。

韓景沉知道季小凡心里怎么想的，他看著她，漆黑的雙目中透著堅定，一眨不眨。

“你聽著，這話我只說一次，一輩子都不會變。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跟我什么關系，或者你變成了什么人，你都是我韓景沉這輩子唯一愛著的女人，這句話我會帶到棺材里。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是你親近的人，他們為了你好，會瞞著，除了他們，不會有別的人知道。小凡，我不會放棄你，你是誰我也不會放棄。我不信你能忘了我，既然忘不了，何必折磨自己？”

季小凡有些愣愣的看著韓景沉，就跟做夢一樣，以為自己聽錯了。

韓景沉沒有停，繼續說著：

“你看看外面，戰火紛飛，疫情橫行，每天都有人在面臨著死亡，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我們無法預料，小凡，我們為什么要把青春還有生命浪費在彼此錯過中？”

這些話，韓景沉在肚子里打了好幾天草稿了，就等著就見到季小凡的時候跟她說呢。

“可是......”季小凡欲言又止。

兩個人在一起怎么會那么簡單，先不說家庭的阻力，就說他們這樣有違人倫，是注定沒有好結果的。

“可是個毛線？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不要孩子，如果你喜歡孩子，將來咱們領養一個。實在不行，你要過不去心里那關，我就守著你，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行，我下半輩子過和尚的日子都成，這七年我不也這樣過來了，只要你不離開，你想怎樣，我都答應。”

季小凡剛剛止住的淚，這會又涌了出來。

韓景沉噠噠的說了很多，見季小凡還是不說話只會哭，又想發火了。

“你倒是說句話啊，我等會走了，你想說也沒人聽了。”

季小凡看著他，周圍的人來來往往，都在忙碌著，不同膚色，不同語言，沒有人關心他們說了什么。

正如韓景沉所說，這個世界上每一個角落，每天都在經歷著生離死別，沒有人能預料到意外和明天誰先到來。

“韓景沉，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什么嗎？”季小凡朝前走了一步，隔著玻璃看著韓景沉。

“知道，每個字每句話在我心里早已經說了八百遍了。這些話，從我知道這件事的那天晚上就想跟你說了，我一晚上沒睡，都在想這個事情，可是你沒等老子告訴你，你就跑了，害的我追到這兒才有機會說。”

季小凡緩緩的抬起手，覆在了玻璃上。

玻璃的對面是韓景沉的手，若是沒有這層玻璃，此時的他們是十指相扣的。

“韓景沉，你知道你有多討厭嗎？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韓景沉看到季小凡的手覆上來，欣喜若狂。

天知道他此刻多么想把這玻璃砸了，把人狠狠的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