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看到陸振南的臉色不對,難道是訓練過度?
不可能呀!
陸振南的訓練是她親自規劃,每天的訓練量都在他能承受的范圍之內。
“小哥哥,你怎么了?”
臉色陰沉的陸振南直勾勾的看著楚凌,冷汗像瀑布雨似的不停的往下面流。
楚凌有點慌。
她扣住陸振南的手腕,沒有發現有什么異常,就是心跳有點快。
楚凌突然明白了什么,“小哥哥,克妻是封建糟粕的代表,家里又沒有皇位要繼承,你還信這個呢?
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出生,每天也會有人因為意外死亡。
有生就有死,這是自然規律,誰也逃不過。
我們不知道是明天的太陽先升起來,還是意外先來。
所以我們要活好每一天,珍惜當下的生活,不要被那些糟粕困擾。”
陸振南的臉色緩和了一點點,但是覺得楚凌安慰自己的成分居多。
“風水不也是封建迷信嗎?”
楚凌果斷搖頭,“風水,又叫堪輿學,堪輿學是仙術,醫術,命術,卜術,相術五術中的相地之術。
這門學問綜合了地理,地質,星象,氣象,景觀,建筑,生態以及人體信息等等。
在古代的時候,風水大師是專門為統治階級服務的。
歷史上那么多皇帝后妃的陵寢都被盜了,但是武則天的就沒被盜。
因為武則天的墓地是唐朝最負盛名的風水大師,星象大師YL一起選定的。
咱們現在看到的風水師,只是看陰(陽)宅,其實這只是風水學的一部分。
風水學這個分支跟醫術一樣淵源流傳,醫術不是封建迷信,風水學也不是。
真正的風水學是科學!
那種打著風水的幌子騙財騙色的,根本不懂風水。”
楚凌懂得真多!
陸振南感覺好有道理的樣子,他心里舒坦多了,長久以來心里的包袱終于放了下去。
楚凌回到李家院子門口,正好遇到張洪秀。
她拉著張洪秀壓低了聲音詢問,“我上次給你的那個東西放好了嗎?”
那是她的診金之一,可千萬得收拾好了。
張洪秀點點頭,嫂子千叮嚀萬囑咐那個東西千萬不能丟,她不得不重視起來。
“嫂子你放心,我把它放在了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我把水燒好了,趁著家里沒人,你先洗澡吧。”
“秀啊,你咋這么貼心呢!”楚凌伸手捏了捏張洪秀的臉,撒丫子跑進廚房。
張洪秀紅著臉,低著頭出門。
楚凌將鍋里的水舀到桶里,兌到合適的溫度,讓跟進來的陸振南提著先去洗澡。
“我不急,你先洗!”陸振南看著楚凌汗濕的后背搖搖頭。
楚凌將水桶提到陸振南面前,開始吧啦吧啦的,“小哥哥,你剛才出了太多汗黏在身上不舒服,又是病人不能穿太久濕衣服。
你先去洗,我再洗,爭取在他們回來之前,咱們都洗完。”
陸振南沒有再推辭,提著水桶飛快去房里洗澡。
他早洗完一分鐘,楚凌就能提前一分鐘洗澡。
楚凌舀了一鍋冷水,燒熱等著大洗的時刻。
前兩天她想搬到新家去,但是張洪秀死活不同意,李家人也跟著勸她。
新家還沒蓋好,外面還亂著呢,過去不方便。
一番車輪戰下來,楚凌舉起白旗投降,暫時留下來,等房子蓋好再搬。
楚凌幫李家弄了個豆腐坊也算是還了人情了,住在這里毫無負擔。
陸振南洗完澡換好衣服守在院子里,楚凌立即去洗澡。
不大一會兒,李杉扶著拄著拐的陸驍北回來,成功被陸振南絆住,三人在院子里閑聊。
“聽說你媽要把你大姐接回來?”陸振南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嘴。
“啊?啊!”李杉點點頭。
這件事情,他媽已經提過很多次了。
尤其是每次他們吃好的的時候,他媽就會念叨讓大姐回來,但每次都被他爸按住了。
“再有三天,房子就蓋好了,到時候我和楚凌,小北一起搬出去!”陸振南突然表態。
李杉舍不得陸振南三個人走,強勢挽留,“我都還沒跟你們住夠呢,而且我媳婦也舍不得嫂子,等房子晾一晾再搬吧。”
“這么快就要搬新家了嗎?”陸驍北喜出望外。
嫂子說等搬到新家去,把小一點的那個房間給他住,以后那里就是他的天地,把他高興壞了。
以前他雖然也有個房間,但他的房間里堆滿了各種雜物。
他媽和陸倩進出都不敲門,想進就進,感覺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
遇到嫂子,他什么都有了,幸福得想哭。
只是大哥還沒跟嫂子扯證,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這么好的媳婦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楚凌洗完澡,打開房門,房間里的燈亮了起來。
李杉便自由活動了。
陸振南想進房去幫楚凌倒水,陸驍北拉著他的胳膊,扯開嗓子喊道。
“姐,我哥一會兒給你倒水啊,我有點事情找他!”
“好,我知道了!”楚凌拿著毛巾坐在床邊擦頭發,視線落在大白身上。
自從那天晚上陸振南偷搶大白失敗,這個東西就在她的床上扎根了。
以前那種尷尬再也不存在,感覺自己棒棒噠。
等房子蓋好她搬進去,就有自己的空間啦。
她研究陸振南的病情有了些進展,給自己點贊,必須點贊。
不過這么久了,陸振南也沒有提起讓她打開記憶的事情。
大概他選擇了保持現狀,其實這樣也好。
活著,活在當下,才是最好的安排。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當年的陸振南才9歲,他不會是事情的發動者,參與者,最多是個目擊者。
知道那些事情,對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兒。
他的心里創傷還沒有恢復,不能雪上加霜。
陸振南需要平靜的生活,陸驍北也需要。
院子里,陸驍北拽著陸振南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大哥,你咋還不跟嫂子扯證。”
陸振南無語望天,他也想去扯證啊,可他寄出去的兩封結婚報告師長都沒收到,他拿啥去扯證?
一次是意外,兩次就是人為了。
陸振南正在查這件事情,要把罪魁禍首揪出來。
“哎,我跟你說話呢,你咋一點反應都沒有?”陸驍北有些惱火。
陸振南斜了他一眼,抬腳走了。
陸驍北氣得站不住腳,他從來不知道他大哥這么氣人。
萬籟俱寂,蟬鳴正燥,村子都沉睡了。
楚凌翻了個身,忽然聽到一陣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