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病床雖然不大,但唐悅身子嬌小,往旁邊躺著也能舒服一點。
“沒事,爸,你帶媽去睡吧。”唐悅莞爾笑著,趴在病床邊上也沒覺得多累。
孟晉抱著莫曉琳離開了,病房里剩下唐悅和孟司宇兩個人,她探了探孟司宇的額頭,燒退了不少,她拿體溫表給量了體溫。
還有一點低燒,但和之前燙手的熱度相比,已經退了很多了。
唐悅給孟司宇換了好幾趟帕子,一直感覺到體溫明顯降下來,這才迷糊的趴才床邊睡過去了。
清晨,陽光灑落,孟司宇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顆黑乎乎的腦袋。
他沒敢動,怕一動就吵醒她了,她的臉枕在手臂上睡的,眉宇蹙著,睡的并不安穩,長長的眼睫下,略有青黑,給人一種疲憊之感。
昨天夜里隱約感覺到有人在無微不致的照顧著他,想必就是他最愛的媳婦兒了。
孟司宇悄悄挪動著手,想讓她睡的更舒服一點,可,他的手一動,唐悅就醒了,剛睡醒的她,睡眼惺忪的,那雙明亮而又清澈的眸子,這會帶著迷離的感覺,孟司宇唇角揚了起來,說:“還早,你再睡會。”
唐悅什么話都沒說,抬手探向他的額頭,感覺到他額頭并不燙了,這才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說:“不睡了,你餓了嗎?我去給你看看有沒有什么吃的。”
唐悅起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先把兩個人簡單的洗漱過了,不一會就端著粥進來了,她說:“粥雖然清淡,但對你來說,最合適了。”
孟司宇身上的傷有好幾處,除了腳上的傷之外,手上也有幾處傷,唐悅細心的給他喂著,孟司宇滿足的說:“真甜。”
唐悅睨了他一眼說:“沒放糖。”
洪災過后,這里有口吃的就不錯了,白粥更是什么都沒放,真的就是普通的白粥,別說糖了,連榨菜也沒有。
“也甜。”
孟司宇烏漆的眸子里滿是笑意。
“甜才怪了。”唐悅板著臉孔,她還在生氣呢,某些人真把自己當成鐵打的了。
“媳婦兒。”
孟司宇大口的喝著粥,足足喝了兩碗粥,眼看著唐悅又出去了,他除了喊她,也動彈不得。
“司宇。”莫曉琳一進來,就見孟司宇那期盼的眼神,她瞪了他一眼,說:“你呀,活該小悅生氣,她昨天多擔心你,在那林子里找了大半天。”
“媽,你腿怎么了?”孟司宇正要回話,就看到莫曉琳的腿了。
“沒事,崴了一下,養幾天就好了。”
莫曉琳不在意的說道:“倒是你,渾身上下都是傷,聽說你還抓了一伙盜墓賊?”
“碰上了。”孟司宇說到這里,有些心虛。
“你真當自己是鐵打的,還是說你是電視劇里那些超級高手?”莫曉琳數落道:“你自己本來就受了傷,又和那六個人打起來,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和你爸怎么辦?”
“讓小悅怎么辦?讓兩個孩子怎么辦?”
莫曉琳這會還心有余悸呢,一聽到孟司宇下落不明,她的這心啊,揪著疼。
“我錯了。”孟司宇低下頭認錯,被莫曉琳數落,他半句話都不敢反駁,可是,再倒退回去,他還是會這么選擇的,他無法眼看著他們幾個人把墓里的東西帶走,同時,他正巧碰上了,就算他不想和他們打,那幾個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好在,那些東西他都搶回來了,同時,藏在了一個隱密的地方。
“趙向前。”孟司宇忽然大喝一聲。
趙向前聽到聲音,立刻就跑了進來,孟司宇把藏起來的東西告訴了趙向前,說:“務必把這些東西找出來。”
“保證完成任務。”趙向前行了一個軍禮,立刻就出去做事了。
莫曉琳:“……”
得,敢情她剛剛是白數落了,孟司宇的腦子里,還惦記著他保護的那些東西呢。
“你自己好好養著吧。”
莫曉琳瞧著他,這會心底憋悶著,他是軍人沒錯,可他也還是她的兒子呢!
被孟司宇這么一氣,莫曉琳是什么心情也沒有了。
孟晉進來的時候,莫曉琳正要出去呢,孟晉扶著莫曉琳出去外面休息,孟晉給孟司宇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他養傷又有一個月的假,還有,這次抓到的盜墓賊,以前可是犯過大案的,而且,孟司宇此次保護的文物,國家十分的重視。
“一個月的假,也太少了。”孟司宇還以為能有兩個月的假呢。
孟晉清了清嗓子,敢情自家兒子就對這假期有興趣,對那獎賞沒有任何的興趣呢,他道:“你就知足吧,一個月的假,你的腿可以走路了,至少半年之內,不會再派你出任務了。”
孟司宇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他把這好消息告訴唐悅的時候,本以為唐悅會高興的,可是唐悅表情淡淡的,并沒表現出高興的樣子,孟司宇小心翼翼的說:“媳婦兒,我有一個月的假,半年不用出任務,也就是說,這半年我能日日回來陪著你和孩子們。”
“用這一身傷換來的假,我寧愿不要。”唐悅沒好氣的說道:“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哪怕經常出任務,只要平安就好。”
“媳婦兒。”孟司宇哄著唐悅,可唐悅不吃他這一套。
孟司宇烏漆的眼珠子一轉,說:“哎呦。”
“腿疼還是手疼?我讓醫生來。”唐悅淡定的說著,轉身就去找醫生。
孟司宇連忙抓住她的手說:“媳婦兒,我不疼,我就是舍不得你。”
“我還有事,得給孩子們做飯呢。”唐悅推開他的手,這會村子里洪災過后,缺人手啊。
特別是學校里,原本的廚師,因為此次家都沒了,自然也就沒空來做飯,這一群孩子們,也不能眼看著他們因為洪災,也沒課上,她便主告奮勇的去幫忙做飯了。
孟司宇伸長著手臂,可卻連唐悅的手都抓不到,這會,連人影都瞧不見了,他伸長脖子望著,除了緊閉的門,什么都望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