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散血煞之氣?”夜淵上下掃視了白聿一眼,滿臉都寫著,這種小問題你個朽木也來找我的表情。
“祖師爺……”白聿心理苦,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那個叫素娘的女鬼,還留有一些神智,只是被怨恨控制,所以才入不了冥府。”如果能將血煞之氣驅除,女鬼就能恢復神智,她轉嫁到他和丫頭身上的怨恨,自然也會消除。這樣她自己就能去往黃泉,也用不著再開冥府之門了。
白聿打算得很好,可惜有人不愿配合。
“不驅!”夜淵拒絕得很干脆。
啊咧!
“為啥?”之前賜符也賜得很干脆的啊!
夜淵皺了皺眉,被白聿蠢得煩了,才回了一句,“那是只女鬼。”
白聿一愣,明顯沒聽懂,“所以……”女鬼的血煞之氣有什么特別嗎?
夜淵眉頭皺得更深了,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氣憤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愚不可及!清陽弟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滿臉都寫著,你們道都修到哪去了的神情。不僅是白聿,連著他上面上百代的清陽弟子,一并訓了進去。
“……”白聿一臉懵逼,他做啥了?祖師爺您明示啊喂!
“祖師……”白聿還想再問,卻被旁邊的云皎眼疾手快的扯開了。
云皎正要上前一步,剛剛還在嫌棄老頭的祖師爺卻身形一僵,腳步后撤,一副分分鐘準備躲回神牌之中的樣子。
她只好生生停下了腳步,一本正經的勸說道,“祖師爺,這女鬼對我們有很深的敵意,她前不久才報了仇,染上了血煞之氣。我們正好在那之前與她結的怨。如今這女鬼神智被吞噬得差不多,只能憑本能行動,所以把我們當成了她最后的仇人。”
這也就是女鬼一直追著他們不放的原因,本來他們之間并沒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只是不巧他們出現的時機,剛好是在她報仇的時候。就算當初她對他們只有一分的怨恨,在血煞之氣的影響下,也會變成百分。所以非要跟他們不死不休不可。
“如果不及時超渡她的話,會十分危險。”云皎繼續勸道,“雖然有祖師爺看著,不會出事。但我們不可能一直待在觀內。總有要出去的時候,像今天上午,我們原本是打算出觀買些食物,燉個雞湯之類的。”
雞湯!
夜淵頓了一下,眼睛噌的一下亮了亮。神情有些糾結,半會卻還是轉開頭,一臉休想用雞湯收買我的嚴肅神情,“胡鬧!這是清陽門規,我說不能救就不能。”他才不是為了雞湯放棄原則的人。
“明天也有哦!”云皎又加了一句。
夜淵身側的手緊了緊,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半會仍舊冷著臉道,“多說無益,你們退下吧。”
“后天也有!”云皎繼續加碼。
“……”不行忍住!
“一周……就是七天都有,不行拉倒。”
夜淵嗖的一下轉過頭,直直的看向對面的白聿,一臉正氣的道,“女鬼在何處?”
白聿:“……”
云皎:“……”
見兩人不答,夜淵直接自己動手,揚手一揮,白聿身上那張收魂符就飄了出來。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素娘的鬼魂瞬間就出現在了三人面前,仍舊是那一身紅衣,樣貌恐怖的樣子,掙扎著想擺脫法符的控制。
夜淵只是曲指在女鬼額頭一點,幾乎是轉瞬之間,原本圍繞在女鬼周身的血煞之氣盡散,而女鬼原本恐怖的樣子也開始起了變化。似是掉妝一般,原本殘缺的臉開始生肌恢復,那身血淋淋的紅衣也回復成了白色。
不到三息的時間,對方就從一個面目獰猙的惡鬼,變回了一個看著只有二十多歲面容清秀的女子,眉眼柔和,穿著一身白衣,衣衫之上繡著一朵朵素雅的小白花,看著就是個和善的鄰家女孩。
她的神智也開始回復,眼神帶了些如夢初醒般的迷茫,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頭,“我……我這是……”她呆了呆,似是完全忘了之前發生過什么。
“這女鬼的血煞之氣真的沒了!”白聿忍不住驚呼出聲,說完還不忘拍了個馬屁,“不愧是祖師爺!這么快就驅除了。”
“血煞之氣……”素娘仍舊有些迷茫,聽到白聿的話,下意識的抬頭朝前看去,剛好看到了眼前夜淵。
突然她整個人都是一顫,似是看到什么震驚的事物一般,眼睛猛的睜大,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人移不開眼,原本有了絲清明的神情,隱隱又要陷入癡迷,就連著她那慘白的臉上,也突然浮起了兩抹詭異的紅色,嘴角顫了顫,用完全不同于之前惡鬼形象,溫柔的仿佛滴出水的聲音開口,“公子,你救了……”
“你可以滾了!”夜淵眉頭猛的一皺,臉上閃過一絲煩躁。不等她說完,直接揚手一揮袖,十分干脆利落的就喚出了地府之門。
“不!公子,我還沒……”女鬼臉色大變,一臉驚恐絕望,“不,我不要投胎了……”她似是伸手想要抓夜淵,卻直接被身后的黑洞吸了進去。掙扎著想要從洞口爬回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黑洞已經嗖的一下直接關上了,女鬼只來得及留下一句,“求你,我愿……”就徹底消失在了眼前,終還是沒把話說完。
夜淵這番動作極快,連半分鐘都不到就徹底解決了女鬼的問題,好似早有準備一樣,不止驅散了女鬼血煞之氣,還買一送一,順帶把人都給扔回冥界了。
做完還皺眉看了一眼剛剛女鬼站立的地方,一臉不高興的直接往后退了半步。想了想還凌空畫了一個引水符,把樓板清洗了一遍。嫌棄得毫無掩飾,仿佛剛剛那個女鬼是什么病毒一般。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夜淵卻抬頭看了過來,一本正經的提醒道,“你們可以下山了!”說好的雞湯,不許少!
說完直接一揮衣袖就把兩人趕下了塔。
云皎and白聿:“……”
回頭看了看重新關上的塔門,云皎之前那個猜測再次冒出來。回想剛剛某人嫌棄女鬼的樣子,再結合他這幾天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態度,還有老頭提到清陽前一百代沒有女弟子,所以……
她家祖師爺不會……是個基佬吧?!
啊啾!
高塔之上,上萬年沒生過病的某人,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怎么回事?
嗯,一定是那女鬼暗算他。
果然蠢弟子們說得沒錯,女人什么的太可怕了,簡直防不勝防!
不過……
小小徒孫,好像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