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妖界回來后,云皎和老頭直接就起身回清陽去了。畢竟自家祖師爺這脾氣吧,他們還真不敢在外多待。到不是說他身份有什么,他是玄門始祖,人人都要供起來的那種。但這性格,她們還真怕打碎了眾多玄門弟子的幻想。而且祖師爺,好像也不太喜歡跟別人多接觸,隱隱還有些排斥。
一開始云皎以為他一個人宅久了,有人群恐懼癥之類的。后來才發現,并沒有那么簡直。云皎瞅了瞅,像雪花一樣花啦啦往清陽觀飛來的傳訊紙鶴,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都叫什么事?
“丫頭,院內清潔符又失效了。”老頭一邊揮著掃把,一邊憂心仲仲的道,“怎么辦?再這樣下去。我們清陽觀都快要被這些傳訊紙鶴給埋了。”
云皎瞅了瞅地上鋪了起碼有一米高的信紙,眼神落在一張粉色的信箋上。隨便掃了一眼就知道里面寫的是什么,前面無非都是言辭懇切的請求加入清陽派,再加上幾句自我介紹,然后多則從五六行,少則三四行開始,寫的全都是對清陽祖師爺敬仰,崇拜,贊美之類的詞語,揚揚灑灑的一大疊,用詞之華美,溶情之深厚,都能趕上高考滿分作文了。
寫完這些,再委婉的表示,希望能拜在她的門下,沒準還能有機會再次見到那位,有幸被五十多名弟子,驚鴻一瞥的祖師爺。
云皎一開始還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自從經歷了妖王那件事后,她終于頓悟了,這些寫書信的人,與其說是來求學的,不如說是來追星的。難怪祖師爺這么不喜歡出門了,他這吸粉的能力,不像是玄門祖師,是桃花的祖師吧?這桃花一朵朵的,連男妖都不放過。
她想起了那只被踩進巖石中的妖王,唉,也不知道現在摳出來了沒有?
“丫頭,快想想辦法啊!”老頭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他都掃了一天了,這些傳訊還源源不斷的來,手都快掃斷了。
“把清潔符換成烈焰符吧!”云皎嘆了一聲,這才開口。
“啊?”老頭一愣,“全燒掉嗎?”
“嗯。”她點了點頭,“記得把四周的東西收一收,別燒到別的了。”
“可是……要是有天師堂的傳信怎么辦?”老頭有些擔心,他們畢竟剛剛上冊,天師堂可是會定期指派任務的,要是燒錯了怎么辦?
“沒關系。”云皎回答道,“離開天師堂的時候,徐堂主給過我用來聯系的傳訊符。”
云皎掏出一張紫色的符紙,她最終還是沒有答應直接升月,徐堂主和幾個長老商量了一下,只好退而求其次,暫定她為七花天師。比長老的要求等級低一階。不過他們當場給了她這張符,以便在天師堂有困難的時候,可以隨時聯系她。
云皎答應了!雖然七花天師不如初月天師地位高,但是……有工資啊!
讓人意外的是老頭,他在考核的時候,表現的居然還不錯。雖然大部分原因是覺得有云皎撐腰,膽子肥的原故,但是也意外直升了一花天師。比之前預估的五錢天師,工資要多了一倍。
兩人表示,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我一會順便跟徐堂主說一聲,讓他發任務的時候,直接用傳訊符就是。”云皎道。
“好咧!”老頭放心了,立馬扔開了掃帚,終于不用掃了,“我去畫烈焰符。”說完一身輕松朝著書房走去。
“對了!”云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加了一句,“記得把書架上的書看完,明天月考!”
老頭一個沒走穩,腳下一拐,差點摔了下去。
為什么還有?說好的上冊后就不用學了呢?
“祖師爺這幾天脾氣不好,所以……你懂的!”
“……”懂個P啊!他完全不想懂好嗎?
老頭心里苦!
云皎卻完全沒有理瞬間矮了半截,整個人都蔫了的老頭。順手拿起一本關于練器的書,邊看邊往自己房里而去。為了不穿邦,她得趕緊把碗形的法器設計出來。
正打算計算一下,不用靈氣練器的成功率,身側傳訊符突然亮了起來。一道熟悉的男音從里面傳了出來,“云道友,近來可好?”
“徐堂主?”云皎一愣,他們回來已經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中,聯系她的大部分都是焦長老,每次都是問的一些陣法類的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轉不大過來。云皎教得還真有點心累,次數多了,她默默改了一下傳訊符,單向屏蔽了焦長老能聯系上她的次數。
徐堂主找她還是第一次,“有什么事嗎?還是說……發布天師堂的任務。”升花與銅錢天師不同,銅錢天師大多修為不高,所以任務可以選擇,但是升花的天師卻不一樣,每年都是有必須前去的指派任務的。當然工資也不同,云皎表示可以理解。
“那到不是。”徐堂主笑道,“云道友剛剛入冊,沒有這么急。”他聲音低了低,半會才帶些猶豫,和不好意思的繼續道,“是這樣,有件事想跟云道友商量一二,不知是否可行。”
“請說。”
“云道友道法高深,又兼修靈醫。我等上次有幸見過道友的陣法之術,發現云道友好似對很多已經失傳的陣法……知之祥深。”他聲音更加低了,越說就越覺得羞愧,“云道友出自清陽派,得正統傳承,知曉這些不奇怪。我等也是十分欽佩道友。但是……”
他聲音沉了沉,似是想到了什么,帶了些宛惜,更多的是不知如何開口的羞愧,半會才深吸了一口氣,真切的請求道,“云道友,實不相瞞,自五百年前蜃妖禍亂天下。玄門弟子折損近半,而且大多都是門派精英,也有很多傳承千年的門派就此消失。以至于很多傳承就此斷絕。道友所用之陣法,很多在如今的玄門,早就失傳了。所以……”
“你想讓我教你們?”云皎直接點出他的目的。
徐堂主聲音更沉了,“我也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
“好啊!”
“陣法向來是門派之密,我等……啊?啊!”徐堂主這才發現她說了什么,聲音里滿滿都是不敢置信,“你……你……你答應了?”
“嗯。”云皎一臉理所當然的道,“你們愿意學是好事啊!”知識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應該設門檻啊,“你們打算學什么?從哪一科學起?”
“云道友果然是有大器量的人。”徐堂主頓時有種想哭的沖動,原本以為一定會被臭罵一頓,甚至對方會自此與天師堂老死不相往來,但是為了玄門,他不得不開這個口,沒想她居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太感人了,這是什么神仙道友啊。好想哭……
“我先說好……我沒教過書,不敢保證教學質量。”
“云道友過兼了,不愧出自廣濟天尊門下,果然心懷天下。”徐堂主不要錢似的,吹了一大通的彩虹屁,有種想出去吼幾嗓子的沖動,“既然如此,那此事就這么定下了。我這就去通知各派,有了清陽掌門的許可,我們就可以商量具體的人選了。”
“掌門?”云皎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甩口而出道,“我不是清陽掌門啊。”
“咦?”徐堂主聲音一頓,“云道友不是說,清陽只有您和白道友兩人嗎?”
“是啊,但我不是掌門。”
“那清陽掌門是……”
“老頭……白聿。”
你TM在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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