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羅玉慧踏進了將軍府。
她記得上一次來這里,還是在云麾將軍出殯的時候。如今相隔數月,這將軍府原本單調的前院里已是鮮花齊放,看著令人賞心悅目。看來,這府上多了位女主人就是不一樣,一切都打理得井井井有條。
這個時候,莫云清還未回府,也暗自慶幸,幸好他不在,免得見了尷尬。
“阿花,近日天氣逐漸轉熱,我也知你怕熱,特地煮了花茶給你,也可去去火氣,你嘗嘗。”羅玉慧煮了壺菊花茶,倒出一小杯,端到面前。
輕抿了一口,道:“慧兒有心了。”
“阿花最近可有回彥家看看?”羅玉慧突然問了句。
“是好久未回去了,上一次回去,爹爹不在府中,所以也沒見著他。”回道。
羅玉慧眸光微微閃了閃,“你如今懷著孕,現在月份大了,去哪也不太方便。不過有時間還是得多回娘家走走……”
以為她是想家了,笑道:“慧兒可是想家了?”
羅玉慧笑了笑,道:“或許是吧。”
“阿花,我真羨慕你。”
“我有何好羨慕的,你如今不也是生活得幸福快樂嗎?我覺著吧,能嫁給自己心愛之人,那便是最大的幸福!”
羅玉慧見眼中洋溢的笑容,足已看出她現在過得很好。她說得也沒錯,能嫁給自己心愛之人,的確是種莫大的幸福。
只是莫云清他的心,卻始終不在她身上。
兩人閑聊了幾句,剛想起身告辭,莫云清便從外邊回來了。
四目相對,皆是吃驚不已。
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回來。莫云清更沒想到,她竟然會過來將軍府。
“微臣見過墨王妃!”還是莫云清先反應過來,拱手行禮。
“莫將軍不必多禮。”輕聲應道。“時候不早了,我這會也該回去了,莫將軍告辭了……”
從他身旁緩緩走過,莫云清看著她隆起的腹部,心里只覺苦澀。如今,他連與她多說話的資格都失去了,哪怕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奢侈。
“將軍這么快便回來了?妾身還以為將軍會很晚才歸來呢。”羅玉慧道。
“墨王妃怎會突然到府上來?”莫云清看著她道。
羅玉慧一手執著杯,笑道:“好久沒見著她了,今日在太子妃冊封大典上遇見她,便邀她來家里坐坐,將軍不會介意吧?”
莫云清淡淡瞥了她一眼,“夫人想做什么,我自然不會干涉。”說著,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羅玉慧臉上的笑容逐漸暗淡下來,嘴角一抹苦澀,自言自語道:“我這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呢……”
臨近產期,更是大門不出,安心在家待產。
然而,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破了這份平靜。
據說彥世山被人舉報偷稅漏稅,以“匿稅”之罪,被關入獄!
一下慌了神,要知道,在南都國,逃稅可是極為重大的罪名。一經證實,不僅要體罰,還要沒收所有財產,情節嚴重者,更是直臨面臨死刑!
她也不知父親到底有沒有逃稅,只有親自去問問他,才能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凌墨,我父親現在關押在何處?我不相信他會逃稅,我要去見他!”
凌墨回道:“岳父大人現被關押在刑部,就算你去見他,怕也是無力回天了……”
震驚的看著他,“你此話何意?”
凌墨眉頭微蹙,猶豫這些事到底該不該告訴她,他怕她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你快說啊!”急急的催促道。
凌墨嘆氣一聲,道:“雖然不知這事真假,但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此案怕是難以翻盤!”
若是她知道這事是何人告發的,只怕她心里更是會難以接受。
“人證?誰是人證?”
”你大哥,彥景川!”
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一般,腦袋嗡嗡作響,“我大哥是人證?這不可能!”
“凌墨,你快帶我去見我父親,我一定要見到他……”幾乎哭著懇求道。
“花兒。你別急,我現在帶你去……”凌墨安撫道,“你放心,我已和刑部尚書打好招呼,他們暫時不會為難岳父……”
在凌墨的攙扶之下,踏進了刑部大牢。
一些獄卒見到兩人,急忙跪下跪下行禮。顧不得許多,急忙問道:“我父親被關在哪間牢房?”
“王妃請隨我來……”一名獄卒在前頭帶路,和凌墨緊跟其后。
這牢里關了無數的犯人,約往牢房里面走,那一股騷臭味便越濃,極力忍住這令人作嘔的異味,只想快些見到父親。
獄卒指著最里面的哪一間,說道:“那里就是彥老爺了,王爺王妃有什么要說的,還請盡快,這探望時間久了,小的們也為難……”
“行了,你去吧!”凌墨回道。
走到牢房外,看著那正面相墻壁而坐的熟悉背影,還沒開口,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爹……”她顫抖的叫了聲。
彥世山回頭,見是,驚訝的起身,急步走了過來,“王爺和王妃怎么來了?這地方臟,兩位請回吧……”
“爹,你說什么呢?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彥世山嘆了聲,有些無奈的道:“這事已成定局,你們就別管了。”
一愣,“難道爹真的是逃稅了?”
如果這是真的,那他要怎么才能救出父親?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父親是百口莫辯啊。”彥世山道。
“可是大哥做的?他為何要這樣做?”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孝順聽話的大哥,會做出這種事。
“此事說來話長……”
原來,彥景川一直逼問彥世山,有關彥家金庫的秘密,彥世山卻一直閉口不言。彥景川一怒之下便把他這個父親告到了刑部,說他偷稅漏稅,還做假賬,而且把真假賬本都一一交了上去。
后來,還在彥家庫房查到了這些銀兩,銀兩數目幾乎與賬本一致,這下人證物證俱在,彥世山鋃鐺入獄。
然而這些賬本和銀兩,彥世山之前根本沒見過,更不知他是從何處弄來的,當真是做了個冤大頭。
這彥景川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無非就是怨恨他,沒有把金庫交給他!
這兒子告父親的案件,在南都城可是第一次見,總所周知,當今皇上又一向最憎恨這樣逃稅行為,彥世山無疑是撞到了刀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