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如花

第一百五十四章 偶遇云清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再說吧。”把莫云清帶回了家中。

莫云清看著這種滿花草,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小院,嘴角微揚,果然是她的風格。

只是當他的目光,掠過竹架上晾著的小孩衣裳時,他又微微蹙了眉。

“你一直一個人居住?”莫云清在院中的桌前坐了下來。

一笑道:“你這不是明知顧問么?”

“是小洛王?”

“不,他是子默!”回道。

“我還以為,你當時擄走他,是為了報復蘇瑩,許會對孩子下手。看來,是我錯了。”莫云清自嘲的笑了笑。

沏了壺茶,往茶杯里倒了七分滿,將茶推到莫云清面前,眼里含著笑,“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

莫云清也無奈的笑了笑,“許是吧,你早已不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了。”

止了笑容,正色問道:“蘇瑩如何?”

莫云清隨意的看著她,“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說事實!”

莫云清輕抿了口茶,“她能好到哪里?自從失了孩子,她便整日瘋瘋癲癲。”

冷笑,“我已算是手下留情了……”

莫云清嘆了聲,對于這件事,他一個外人,不好作評論,最好還是置身事外,他岔開了話題,“你一人帶著他,可曾有過后悔?”

也是一聲輕嘆,“之前,的確后悔過。只不過現在我卻不這么想了,子默聽話懂事,是個好孩子。”

“他如今叫子默?”

輕點了下頭,“當初隨意取的名,一直叫習慣了……”

“怎未曾見到子默?”莫云清四處看了看。

“這會還在夫子學堂讀書,晚點才下學歸來。”淡淡回道。

“沒想到,你竟然還有去茶樓聽書這個喜好。”莫云清笑道。

“若不是有這個喜好,今日又怎能遇見你呢?”

“我也萬般沒有想到,竟會這么巧。”莫云清一直在打聽她的下落,正當他準備放棄之時,卻突然遇到了她。

這難道不是命運中的冥冥安排?

“你今后有何打算?想你堂堂南都大將軍,竟會放棄一切,遠走他鄉,甘愿四處漂泊。”

“眼下四海太平,南都又無戰事,我這個閑散將軍,難道就不能出來開開眼界?”莫云清道。

“說的也是,出來走走也好。”

莫云清突然站起身,“我可以參觀下你這新居么?”

揮揮手,“請隨意!”

莫云清走進一間敞開著大門的側屋,發現這里似乎是的書房,書架上擺了許多書籍,桌上放著一幅未完成的畫。

他走到桌前,看著畫上的俊俏男子,不禁皺起了眉,這不是凌墨么?

可再一看又不像,這畫中的男子,嘴角一抹桀驁不馴的笑,似乎有一種王者的威嚴氣勢。

這時,也跟著走了進來,“怎么,是不是覺得很眼熟?”

莫云清抬頭,指著桌上的畫問,“這可是墨王?”

“是也不是!”道。

“此話怎講?”

的目光在畫上掃過,道:“這是姜國皇帝,凌沂。”

“凌沂?”莫云清的眉,皺得更深了。

“見到他第一眼,我也以為是凌墨。只是,他卻否認。”

“竟還有這等事?”這樣的巧合,連莫云清也有些不信,“你見過他了?”

點了點頭,“見過兩次,他兇得很!”

莫云清看著她臉上的點點笑意,便已然知曉她此刻的想法。

她對凌墨情至深切,一直念念不忘,如今能遇到與他長得一模一樣之人,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棄。

“那你還想繼續試探?”莫云清又問。

“我堅信他就是凌墨,如果不是……”低下頭,惆悵道:“如果不是,或許,我會放棄……”

快到子默下學時間了,準備去接他。

“我得去接子默下學,你……可以現在此歇一會,晚上留下來吃飯吧,等我回來再做晚飯。”交代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莫云清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莞爾一笑。知道她過得好,他也便放心了。

回來時,卻未見到莫云清的身影,想來是已經離開了。

只見桌上留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幾字:見你安好,吾便安心。天涯海角,有緣再會!

笑了笑,把字條放到一邊,給子默做晚飯去了。

凌沂處理完政事,已是酉時。

出了御書房,叫了車攆,他便又獨自出宮了。清冷

漫云郡主此時正好來尋他,卻見他乘著車攆出宮去了,如此匆匆也不知所謂何事。最近,表哥似乎總愛往宮外跑,莫不會是,他在外面有了心儀的女子?

如此一想,漫云郡主不免有些擔心起來。下次,她一定要跟著他一起出宮!

凌沂出了宮門,卻不知還去該去何處。腦子里竟是那女子的面容,腳步也不知不覺的向著一個方向而去。

子默睡下后,獨自坐在院中的秋千上,輕輕蕩著。

空中是皎潔的月光,清冷的余輝灑在她身上,更顯落寞。

“人在旅途,相思望斷云深處。花間起

舞,影比孤月枯;酒僅一壺,落寞天涯

路;淚很苦,燈下剪燭,不忍見它哭……”

突然便念起了這首詩,雖然已是不記得是何人所作。但她此刻的心境,正如這詩一般。

她的聲音也是極其清冷,帶著一種莫名的孤寂。

凌沂一襲墨色衣衫,站在院墻之上,靜靜看著月下的女子。

為何,最近他總會想著靠近她?明知這樣只會讓自己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可眼前這女子,似乎有種魔力一般,深深吸引著他。

這數年來,他從未對把那個女子放在心上,一心撲在政事上。而她的出現,卻讓他那冰冷的心臟有了些許溫度。

如果,她不是她弟媳,她不曾有這個孩子。或許他會考慮把她帶回宮,許她一世溫柔!

但這,也終究只是假設罷了。

他又很是懊惱,自己為何會生出這般荒唐的念頭來?她也不過蒲柳之姿,并無什么驚艷之處,偏偏他會對她有著一絲異樣的情愫。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惡魔!他又開始有些憎恨起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