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顧嘉瑤自認臉皮厚,在皇太后的夸獎下,也不由得多了一抹羞澀。
桃紅粉嫩的臉頰,明亮純澈的眼眸,殷紅的小嘴……太后見過不少年輕嬌嫩的美人。
太祖心中的朱砂痣可是美絕寰塵的,但是太后娘娘卻認為不如阿澤相中的顧嘉瑤。
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
皇太后在心里默念幾句,下意識去摸讓自己靜心的佛珠。
她手腕空空,才記起自己說過,求佛保佑不了阿澤!
早就明白神佛不會照拂她的。
畢竟她做了那么多壞事,年輕時候殺戮也重,連她一心輔佐的丈夫,號稱英雄豪杰的太祖皇帝都怕她。
別以為她不知道太祖皇帝時常帶著英國公的原因。
不過是怕她突然發難罷了。
英國公……也是個傻大膽,酒醉后竟然說過,太祖皇帝說她是毒婦!
母后皇太后幽幽嘆了一口氣,再看顧嘉瑤目光多了一分多復雜。
不過,很快就被阿澤將要娶妻壓下了一切。
誰讓英國公運氣好生出顧熙,而顧熙的女兒又被阿澤看上了。
母后皇太后一直擔心阿澤孤獨終老。
在榮太子病逝后,她所求神佛,從不為自己,就是盼著阿澤早日擺脫病情的折磨,早日娶妻生子。
“阿澤脾氣倔強,外人都說他冷漠,其實他還是很好說話,你……你別怕他。”
母后皇太后斟酌怎么促進小夫妻的感情,畢竟無愛無信任的婚姻,即便夫妻兩人生兒育女,帶給雙方得也都是痛苦。
阿澤是可以再納美妾,可是納妾必然會傷正妃的心。
她自己受過的苦,同太祖皇帝明著恩愛,親密無間,暗中博弈的經歷,她并不希望……主要還是不愿意阿澤再承受一遍。
何況阿澤如今看著花團錦簇,富貴已極,以后內宅朝廷紛爭少不了。
顧嘉瑤若是不信阿澤,她很容易成為阿澤的弱點。
“往后阿澤若是欺負你,你盡管同愛家說,哀家幫你收拾他。”
母后皇太后鼓勵拍了拍顧嘉瑤的手臂:
“你是在南邊長大的,風俗同北地大為不同,如今都說南邊美人柔美溫順,哀家是一萬個看不上,只不過皇上喜歡,勛貴王爺們也都愛柔美的性子,迎風流淚,對月感傷的才情……”
顧嘉瑤眸子微動,聽得出母后皇太后的不屑,不由得對她生出幾分好感。
并非南邊美人都是如此,也有性子堅韌,果敢,外柔內剛,精于算計。
這些都是南朝美人的優點!
顧嘉瑤不喜歡是矯揉造作的白蓮花,綠茶婊。
“男人大多喜歡柔順的,但是當家主事,更需要手腕強硬的夫人!”
母后皇太后說道:“往后誰欺辱你,無視你睿王妃的體面,你直接教訓回去,不論什么手段,無論是誰,出了事,你只管來找哀家,倒要看看誰敢說你一步不是,哀家退居慈寧宮,可不是擺設!”
“……若是長公主殿下……”
顧嘉瑤很能順桿爬,溫言細語說了同長公主的誤會。
她小心翼翼看著皇太后,長公主是女兒,慕容澤只是外孫!
“她門下的奴才,就是阿澤的奴才,你只管處置便是,話都不必多說。”
母后皇太后彈了彈手指,漫不經心。
顧嘉瑤心頭中了底氣,外孫同女兒,看起來還是外孫更盛一頭。
“多謝太后娘娘體恤,其實王爺還是有心孝順長公主殿下,只是總有小人在長公主耳邊作祟。”
“他們母子……”母后皇太后眸子微沉,“只要碰見沒有消停的時候,長公主還有其余兒女,不缺兒女孝順奉承。”
“你只要記得,外孫子,哀家只認阿澤一個。”
顧嘉瑤帶了幾分歡喜,“我記住了,明白如何同王爺的同母異父兄妹相處。”
她能不高興嗎?
多了母后皇太后一個靠山啊。
“其實我也不大喜歡賣弄柔順才情的人,其實南邊美人才女并非都是這樣的,只是南朝國破,才女美人飄零,唯一能拯救她們的幾句是姿色,再加上南朝舊臣鼓吹,這才讓大燕對美人的鑒賞,千篇一律。”
“南朝有臻美人,同樣有助夫守城的諸葛夫人。”
顧嘉瑤突然停住口,“雖然他們以身殉國,但是我始終欣賞諸葛夫人的才情,她的詩詞充斥著憂國憂民,騎射上也不弱于北地貴女。”
“你不用怕,諸葛夫人的墓碑還是哀家親筆寫的。”
“啊?”
顧嘉瑤大吃一驚。
“兩國敵對,不影響哀家欣賞她的氣節,她研究出來的水車,阻擋了阿澤半個月,哀家可從來沒見過阿澤整夜不眠,研究破解之法。”
“王爺對諸葛夫人……”
“阿澤是打算招降諸葛將軍夫妻,不計較兩邊交戰時的傷亡,可惜他們更重氣節,寧可自盡殉國,也不愿意做大燕的臣子,不過阿澤厚葬了這對夫妻,哀家親自寫了祭文。”
母后皇太后說道:“你知道阿澤當時怎么同哀家說的?
顧嘉瑤搖頭,心中卻有一絲的暖流。
“阿澤說,難得的對手,巾幗英雄。”
“王爺大氣,胸襟寬廣。”
顧嘉瑤誠心實意的稱贊了一句。
“所以阿澤其實有很多優點,只是被他外表的冷漠,以及疆場上的殺戮無情掩蓋了。”
母后皇太后嘴角勾起,見多了情情愛愛,男女之間最先有得是吸引,然后才是信任,若是能欽佩或是心疼,這對夫妻關系差不了。
“有一事,我想求助母后皇太后。”
“哦。”
“就是我姑姑。”顧嘉瑤感到母后皇太后眼里的鼓勵,湊近輕聲嘀咕了幾句。
“這法子能行?”
“肯定成,我不是只為姑姑鞏固圣寵,就是想讓朝臣們看清楚,北地美人不差,同南邊美人各有千秋。”
母后皇太后笑道:“鞏固圣寵?你姑姑圣寵還需要鞏固?”
顧嘉瑤總感覺皇太后提醒自己。
“好了,哀家不為難你,你心里有分寸就是了,陛下……他的心里還是裝著江山社稷的,只不過偶爾會感情用事,這也是臻美人的能耐。”
“哀家瞧不起她,可也得佩服她拿住男人的本事!”
母后皇太后眼里閃過猶豫,“哀家被太祖皇帝說沒有女子的柔美,精明干練也不及元妃,哀家不敢親自教導你……”
她怕教出來另外一個自己,怕阿澤同太祖皇帝一樣,覺得娶她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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